指责当朝太子妃勾引有妇之夫这件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厉骁的剑指着夏夫人气氛一触即发,只等有心人触动那根弦。夏夫人却也奇特,虽然在这种情况下,但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姿态。
厉骁的剑直指夏夫人,说到底,还是一种威胁居多。夏家是合作伙伴,这并没问题,可是如果把夏家放在乔知晚的对立面,那么对于厉骁而已,没有别的选项。
厉骁不信乔知晚会和夏老爷有首尾,说实话,有些事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乔知晚的心意厉骁相处这么多天早已明白了,他的晚晚如何不是通过其他人来了解的。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怀疑夏夫人的话真假,而是维护好乔知晚莫受无妄之灾。
乔知晚心生感动,知道厉骁的心意,但现在最吃紧的事情,还应该弄明白眼前是怎么回事。
难得书局步上正轨,乔知晚并不愿意事情不可收拾。夏老爷也是满面尴尬,他向来以儒商自居,如今妻子闹出这等事来,夏老爷也是面上无光。
夏老爷叫了仆人来希望把夏夫人带下去,乔知晚说道:“令夫人只怕是有些病状。”
夏夫人被剑锋所指这才清醒过来,眼睛逐渐恢复清明磕头道:“妾身罪过,这些天时常神思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老爷叹了口气道:“太子妃恕罪,内人自询儿走后就时常如此,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一心挂念询儿,这些日子没出过事,不知今日是怎么回事,竟闹出如此大丑。”
乔知晚能够体量夏夫人痛失爱子之心因此道:“令夫人这病还当去请大夫调养,现在我和太子都在此处,若是夏老爷同意,正好请名医来看看。”
夏老爷这些时候不是没想过请名医过来,只是京中名医,有能耐的多半入太医院,没能耐的夏老爷也不放心,更多名医藏于世间,轻易不出诊,说到底这事还当看机缘。
这一回若是由乔知晚亲自提议去请,自然比他们商贾之家请过来的要好上数倍。
夏夫人的病不好,夏老爷这件事情也下不去,因此夏老爷又是赔罪又是致歉的,倒是让乔知晚有点过意不去。
毕竟跟谁计较都不要和神志不清者计较了,历骁把剑收回之后,婢女们就扶着夏夫人下去休息。
乔知晚想了想熟悉的名医,倒还真想起来一位,就亲手写了帖子叫仆人去请过来。
夏老爷更是万分尴尬,他好容易才搭上太子府这座大船,若是为了妻子的病平白失去太子的信任,那该有多么亏。
乔知晚却并不在意的说:“但凡时间能够治愈的都会过去,夏老爷且宽心,这都是无心的发生的。今日就出于夏夫人的口,存于我和太子的耳朵,不会被其他人听见。”
夏老爷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等着大夫过来。说起来这个大夫也是巧合,正好今天有空,没有让乔知晚他们多等待。
夏夫人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现在说话正常许多,也没有像一开始那样胡乱说话了,她伸出一只雪白胳膊出来,大夫不敢多看,把了脉象,说道:“这位夫人没有什么大病,只是最近心绪过重,想必是心病。”
夏夫人也被刚刚自己的孟浪吓到了,一直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只恐怕乔知晚和历骁治罪于夏家。
乔知晚听完大夫说的话,说还是让他好歹还是开个方子,大夫拗不过太子妃,开了几个平心静气的方子过来。
什么秋梨陈皮,都是些吃不死人,但也说不上多么精妙的药材,乔知晚也是跟夏老爷说,这段时间还是要多加照顾夏夫人的情绪。
夏询的死去不是夏夫人的错误,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夏老爷叹气不,知道究竟听下去多少,乔知晚见状也不再多话,再怎么样,这也是夏家自己的事情。
谁知道夏老爷却仿佛被这件事给触动心绪,一时之间伤感起来说道:“若是询儿还在就好了,这些天,我看下来,旁支的没有一个会真心孝顺我们。”
原来夏老爷这些时候也在考虑夏家的继承人的过度,只是很不幸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乔知晚一面同情夏老爷,一边听他细细述说夏家的几个旁支。
原来夏老爷这一脉也不是生来就这么厉害的,也是这些年逐渐起来的。夏夫人随着夏老爷一路拼过来,家业都是他们两个打拼的。
夏老爷有点伤感:“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还是莫过于膝下无子,命中无儿,白发人送黑发人。”
乔知晚也是陷入沉思之中,夏老爷和夏夫人的年龄都不算特别大,夏老爷放在现代也才四十多岁,都是中年人的年龄。
夏夫人还要年轻一些,也才三十多岁,只是夏夫人心里面有事情显得比较年老。
乔知晚听完夏老爷讲的这些夏家旁支之后,也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够靠过继来解决,这解决不掉根本,相反只会让夏夫人和夏老爷陷入更难堪的境地。
乔知晚若有所思道:“这件事情若是要解决掉本源,我倒是有一个法子,让夫人可以再有一个孩子。”
夏老爷的眼睛亮起来又熄灭光芒:“太子妃真是说笑,我们都半截身子入了土的年龄,哪里能够再老树开花。”
乔知晚轻轻一笑:“这事不难,我之前就问过医生夫人的身体状况,想必调养一些时候,这些日子作息规律,还是有希望再怀孩子的。”
夏老爷仍然是透着怀疑的状态,但是乔知晚既然这么说起来,他也是点头应承了这件事情。
历骁同乔知晚一起坐上回程的马车,在车里历骁问乔知晚:“是真心觉得夏夫人还能再怀孕吗?”
乔知晚说道:“孩子这件事情一半还得看天意,我又不是送子娘娘,只能说祝他们好运了,若是夏夫人好生调养还真有望。”
历骁叹了口气:“如此也是好事,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