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社会关系,人越多,这之间的关系就要越发的复杂,非常的不好处理。
尤其是人与人血缘之间的远近,还有周围的人和外地的人,都是有区别的。
往往这个时候,就不能用绝对公正的办法去判断,里面还要掺杂着人情世故,各种因素在里面,判断起来就相当艰难。
不过这次也就是一个小丫鬟的事,乔知晚还是处理得过来的。
二月去没多久,就把人叫了回来。
芍药和牡丹,是随车而行的两个小丫鬟,这么俗套的名字,自然不是乔知晚起的。
她向来没有给人改名字的习惯,因为觉得叫那么久,突然给人改名字,有些不太尊重人。
虽然说现在是奴隶社会吧,但她觉得他自己是这里唯一一个来自文明的人,更不该随意的就改别人的名字。
所以两个丫鬟到她手里之后,就一直沿用以前的名字。
牡丹和芍药,从这两个名字里就可以看出,她们俩的原主人是多么……
感觉自己有些想远了,乔知晚收回目光之后,眼神就在柳如是和小丫鬟之间徘徊。
柳如是坐在凳子上,那小丫鬟过来之后两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头低的很低,两只手扶在地上,肩膀能用肉眼看出来在抖。
乔知晚看到这一幕就是一皱眉,她现在怎么还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了?赶紧挥手叫二月。
“去把人扶起来,也找个凳子让她坐,我又不是断案的官,这也不是在公堂上,怎么上来就跪呢?”
在她身边亲近的人,都了解到她的一个习惯,就是她不喜欢别人向她下跪。
很早以前的时候,众人还没有适应,不过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们心里的畏惧渐渐减少,也就适应了,见到太子妃不下跪,但是正式场合的时候,还是要跪下行礼的。
如今这小丫鬟虽然算作是乔知晚的人,但其实她也没见过几面,更没用过几回,不太了解她的习惯。
二月听后立刻搬了个凳子,亲自把那小丫鬟扶起来坐在凳子上,才收手,又重新站在了乔知晚身后。
“你先把之前跟我说的,在这里再说一遍吧。”
毕竟柳如是是先入为主的苦主,因为她才把人叫来的,所以她得把自己的原因说一遍,让大家知道才行。
柳如是当即就是一愣,刚才不是还说不是审案么,现在竟然让她又说一遍,弄的跟在公堂之上似的。
她本来开口想要把白天那套说辞说一遍,可是想起之前乔知晚的话,知道她不喜欢拐弯抹角,只好直接说到。
“她欺负我人微言轻,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见你好久都不来看我,就欺负我,让我洗衣服,还因为我不配合,打碎花瓶割伤了我的手。”
“我也是过过苦日子的,做丫鬟多不容易我也知道,但是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没办法隐瞒,不然不知道你要欺负我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你伺候不了我多久,我还可以忍一忍,但是如果你走了之后,到底还是太子府里的丫鬟,我这就必须要跟娘娘好好说说了,以免留下什么隐患。”
自己受了委屈,但是依旧要说些漂亮话,这不是她天生就会的,而是后天养成的习惯,早就已经改不掉了。
听她把自己的话说完,乔知晚又转头看向另一个:“你说说吧,她说的话可以有假的?”
小丫鬟惴惴不安的坐在凳子上,如今被点到名字,立刻抬头看向乔知晚,但又觉得这么直视贵人太过不礼貌,又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眼中冒出泪水来,但是却点了点头:“是,这些奴婢承认,可是,可是那些都是她……”
说着,她脸上出现心有余悸的表情,似乎很害怕啥似的,想要说可是又欲言又止。
这边柳如是看着她的模样,一瞬间的就有些激动,握拳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可是什么?!这些都是你做的,既然你承认了,那还有什么可是的!”
乔知晚都没想到,她竟然反应这么激烈,一时之间没有缓过神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站起来去安抚她。
“别生气了,去叫人把她带下去就是了,我一定会按规矩处置她的,你放心。”
得到自己满意答案之后,柳如是才又重新坐回凳子上,紧紧攥着的拳头也放松下来。
乔知晚松了一口气,按住她肩膀的时候赶紧抬起来,刚才她能感觉到,柳是浑身的肌肉是紧绷的,整个人不是处在紧张的状态,就是处在亢奋的状态。
然而,她如今的表现又跟肌肉的紧绷不符合,很奇怪啊,柳如是今天都非常的奇怪。
她以前没观察过她,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情况,不过这种状态的人,明显就是精神方面有毛病的。
当然,她也不能随意论断,要继续观察一阵子才能确定下来,但是刚才柳如是的眼神真的很有问题。
“二月先把她带下去。”向二月眨眨眼睛,乔知晚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如果不明白的话,恐怕那丫鬟就要受一会罪了。
这边看着二月带走那个丫鬟之后,她又赶紧回过头来安抚柳如是:“都是我不好,送了你这么个丫鬟,竟让你伤了手。”
“咱们没有几天就能回去,等明天我与你一同去再挑一个,啊,不用了,正好我手底下有个顺心如意的派给你,放心,这回这个一定是好的。”
这边恢复状态的柳如是,那个正常人一样,脸上还带着些受委屈,之后的表情。
其中还掺杂着一些感谢:“谢谢你,明明这么忙,还帮我主持公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是你们救了我的孩子,还让人把他们照顾的很好,如今我也住在府中,现在想想,真的是无以回报你和太子殿下的恩情。”
乔知晚越发感觉她不对劲,却又知道精神病是不能刺激的:“好,说什么感谢的话就太见外了,那时间不早,你就好依据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