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子眼睛一瞪,心想着谁要敢不服,那就打到服,谁要是敢不情愿,那就打到情愿。
在他脑子里,没有不是打一顿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么就打两顿。
周耿从小到大的处理方式都是这样的,从在街上闲和同龄的小乞丐抢饭吃,到后来被小姐收留之后,和别人打架争宠。
再到后来成为分舵的舵主,然后分舵又变成了山寨,他都是这样管理的。
毕竟他武力值强大,很少有打不过的人,打就完了。
乔知晚扶额,这周叔还真是她叔,果真是不一样:“不是这么个道理,您在的时候,可以用你的武力值镇压他们,可是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您不在呢?我又该如何做?”
她这一句话,似乎是浇灭火苗的一杯水,顿时把周耿打的满身冒烟儿,瞪着眼睛,呐呐的不知该怎么说。
是啊,他在十几年前心就死了,而人也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没有,寨子里的人他最清楚,那些亡命之徒一般人可不服,也就他能打的服。
如果他哪天没了,这样的人肯定会揭竿而己,对小小姐产生威胁,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小姐已经遇害,如果小小姐因为他的过失受伤,那么他一定会悔恨终生的,可能死了之后都不会瞑目。
“那,那该怎么办啊?”
山寨里的人看到他们大当家犹豫,在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这黄毛丫头虽然让人看不顺眼,但却人还有几分本事,连他们倔驴一样的大当家,都能劝过来。
不过转念又一想,大当家的与他们生活了十几年,几年,感情还没新见到的丫头深刻。
他们好言相劝,大当家的不听,还要拿拳头解决问题,而那姑娘说了两句话,大当家的竟然有些回心转意的念头,实在是气人的很。
那该怎么办?乔知晚也没想到该咋处理,山寨里这些手下成分不明,不一定都是好管理的,她不敢贸然接手。
可眼前这小老头的执拗,又让她心中感动。
一个人为了义,或者是为了恩情,十几年如一日,见到她确认身份的之后,就果断交出这么大个山寨。
左思右想,她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看不如这样,你带着山寨里的一些人,跟我走一趟,咱们边走边了解,让我认识认识他们,你让他们认识认识我,没准慢慢就能接受了。”
她说完之后,觉得自己想的真是一个一举三得的好办法。
第一可以多带一些人保护历骁,也保护她,这样走在路上安全许多。
第二,她可以借机观察这些人,了解一下他们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方法,再观察一下他们的三观,看看他们是否为凶恶之徒,如果没有大恶的人,收做手下也没什么不可以。
第三就是,如果她觉得这些人可以,完全能借着这个时间跟他们拉关系,让他们真心真意的接受她,而不是被周耿的武力威胁。
一边儿的历骁,听到她这么说之后,眼中都斥着笑意,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想着,他的小女人还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什么都想得通透。
“凭什么你说走就走?!还让我们保护你!”不过有人却不太愿意。
“是啊!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你让兄弟们上去打,让你的人躲在后面怎么办?大当家,她是摆明的要利用咱们啊。”
“不去,我们才不跟着去。”
周耿眼珠子一瞪,觉得心里有些无力,他怎么今天说什么都会被人反对,难道他真的老了?这些人对他都没有信服了。
都没等他开口再说出威胁的话,阿毛就已经站了出来,背上扛着他那把砍刀。
这一次,他并没有反对周耿,而是对着那几个挑事的人说道:“大当家为了你们的感受,都已经做出退步,你们还敢有异议,是不把大当家放在眼中吗?”
“我知道你们不服她,我也不服她,但大当家的话谁敢不听?今天哪来的胆子反对,走一趟就走一趟,有谁怂了吗?”
被他这痞里痞气地吼了一通,那几个冒头的也不敢再出声,只是脸上还有些不情愿而已。
阿毛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乔知晚一眼,然后扛着刀向来时的路走去,竟是打算离开了。
周耿没有阻拦他,反而伸手又在人群中指了几个:“你们也跟着去把前面的道挖开。”
跟着他这么久,他自然清楚阿毛的脾气,这小子是对他最孝顺的,既然站出来要支持他,肯定会想到接下来他要做什么,提前就去做了。
想到这里,原本已经心死的周耿,不禁也有些感动,她转过头来对着乔知晚解释到。
“阿毛他人不坏,平时是最听我话的,学武是一把好手,很能吃苦,是我最得意的徒弟。”
“小小姐你别看他刚才不说话就突然离开,其实是因为前几日下大雨,把山冲毁了一块,挡在前方的路上,既然要跟你们一起过去,他自然要把前面挡住的路挖通才行。”
所以这小子是提前去开路了,也不知道说一声,万一给小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咋整,他可能想着要把阿毛这小子安排给小小姐呢。
没读过书咋了?可不比那小青年好的多,现在有钱人家的子弟,哪个心里不花花?阿毛可是一直在他身边呆着的,他心里有数。
如果阿毛一直留在小小姐的身边,一定能把她照顾好,而且还不会变心。
就是不知道小小姐现在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如果两人已经有了事实,那他就不好办了。
“咳,真是便宜那臭小子了,还要老子给他想办法……”
周耿嘟囔了一句,想着若是小小姐身边有男人,他肯定得给阿毛制造机会,又得让他操心。
乔知晚以为他在对自己说话,但又实在没听清话里的内容,只好问一遍。
“您说什么?”
脑子里胡乱想的周耿本来就心虚,被这么一问,都不敢正眼去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