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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月梢

先不论皇后那边,时间追溯回几日前瑶妃与良妃见面的时候。

“良妃妹妹最近一段时日可是过得不好受,以往都是我们艳羡你的时候,如今三千宠爱与一身的颐贵妃一来就连你也许久未曾见过圣颜了吧。”瑶妃手里拿着皇上当年立妃之时赏赐的墨玉棋子,笑着看向脸色十分不善的良妃。这暗讽她吧流光石送出去还被打脸的行径可谓不爽。

“瑶妃姐姐怕也不好受,何故偏偏说妹妹呢?”良妃生的一双极漂亮的眼眸媚眼如丝,似是说不透的万千情思。被着一双眼睛看着如同要掉进那一汪清水之中。

被这样看了一眼瑶妃也有着一丝愣神,不过都是入宫多年的人了很快就收起来情绪。

“我们都是同病相怜之人又何苦这般,邀妹妹来其实也不完全是叙旧,若是我们再无行动,那边真的再无出头之日了。”

“那?姐姐有何想法?”

“若是单凭我定然是不行的,但是妹妹与皇上还是有着情意在的,不瞒妹妹三日前太医刚诊出我的喜脉。”说着瑶妃一脸幸福的用手轻抚自己的小腹。在宫中这边是她的指望,虽然不知男女但若是生下来,那便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想必定是受重视的。

“姐姐如此喜事,为何不立即告诉皇上,还让太医瞒下这……”良妃眼中有着惊讶的神色不过很快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妹妹可是明白了,这次皇上想必也不会放着怀着皇嗣的我,依旧去陪贵妃。即便去了那更会引发朝中大臣的不满,妹妹可要找准机会重获盛宠呀。”

“这件事情对于姐姐又有什么好处呢?莫不是担忧鸾鸣殿。”

“我本就是妃位,若是先于皇后生下皇长子。董相会放过我的父亲我的家族吗?”瑶妃看着良妃毫无改变的笑意知晓了这些话无用,于是微微笑接着说。“妹妹难道就甘心,把皇上拱手让人?”

“姐姐这话说的,妹妹自认比不得贵妃好样貌。皇上这心不在妹妹这儿,又有什么办法。”良妃娇俏一笑,媚眼如丝真的是勾魂夺魄,若是对面坐的是男人这时候必然已经骨头酥软了。

“贵妃终究没有妹妹陪伴皇上时日多,有些事情自然不如妹妹的。”

“瑶妃姐姐莫不是有什么好主意?”良妃实则心里清楚,瑶妃不过是想给她个人情,如此也好护着自己的孩子。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自己的孩子在尚未知晓之时因这皇后罚跪流掉了,虽则心疼但更多的是怨,怨皇上无情只是罚了皇后半月的禁足。更怨皇后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把这件事情压下。

“妹妹只需要准备好就是了,我会安排好的。”

就这样回到现在,皇上今日是打算在纤尘宫卸下的想想瑶妃入宫已经四年了但是却不是经常被招幸,如今有了孩子也算是上天的眷顾。其实皇上很早前就想过自己孩子的名字,皇帝名为云楮墨,若是出生的是皇子应是名中带言,公主应是名中带心。可如今一个孩子都没有成功将临。不免心中也十分难过,所以当太后说出迎一女入宫便可改变此事的时候他虽然并不是全信也多少希望可以成功,不过在他看到樰筝的一刹那便觉得,无论如何这个人他是想要得到的。无论是否因为皇嗣。

因着瑶妃有孕并不能侍寝,所以皇上是打算睡在偏殿的。但是瑶妃忽然说想去御花园逛一逛,她因有了身子吃的东西并不是很舒服,皇上想着就当陪她散心了,就跟着去了。

在御花园十分碰巧的遇到了,身着白底青纹在月下慢慢起舞的良妃,说实话有那么一瞬皇帝真的以为他看到了樰筝。可是仔细看来又不是他瞬间懂了,瑶妃这是特意来带他‘艳遇’来了。仔细观察这一舞学的是十分像了。实际上樰筝也只不过跳过两遍,一次是在那梨树下,另一次是月圆之日皇上特意布好景让她跳的。若不是先看到了樰筝之舞,这一段也算的天仙下凡了。

一舞结束,良妃恰好回头看到站着的皇上与一旁陪着笑的瑶妃,脸上表露出惊讶的深色,急忙行礼。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一低头脸上漏出两抹红霞,衬得肌肤雪白。

“起来吧。”这样不轻不淡的一声让瑶妃跟良妃都有些没底,本来他们是打算让皇上就事去良妃宫里的,终归是受宠那么久的总不能有点点情谊没有。不过皇上这反应并不是她们所预料的那般。

“是”良妃心里随没底不过很快做好表情,谨慎的问了:“皇上与瑶妃姐姐这怎的这时来逛御花园。”

“自然是嫣然晚膳用的不快,邀朕出来走走。那么爱妃你有怎么在这?”这句话看似是询问其实已经表达出他已经知晓了。良妃是宫中老人自然不会连这点话都听不懂。明白皇上今夜是不会顺势了,于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回答。

“臣妾是听闻贵妃观月一舞美轮美奂,自是心中倾慕便来这边学习。不想耽误了皇上与瑶妃姐姐的雅兴,真是不应该。”

“皇上,臣妾看的十分欢心,这不适也好多了也要感谢良妃妹妹呢。”瑶妃也发现了皇上的一丝于是两人打算把事情揭过去了事。

“爱妃好兴致并不不好,嫣然是累了吧回宫吧。”瑶妃姓楚名嫣然,皇上这般宠溺的叫法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可这感受却不好。

其实皇上也并不是觉得后妃想来吸引他有何不好,但是他不想看见她们学樰筝,他不知这是为何可就是十分不喜。他现在还未知晓这种感觉其实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皇上说完就带着瑶妃回去了,也没有真的下面子给她还是睡在了偏殿。而良妃那边回到临月殿把所有人都退去把脸蒙在被子里,深深地锤了几下枕头,等平复过来依旧是那个八面玲珑的良妃,叫人准备沐浴了。

然而这件事情,第二日清晨还是传遍了六宫。说良妃学贵妃跳舞勾引皇上不成,真的十分丢人,终究还是比不得贵妃等等。樰筝在梳妆镜前描着眉,听着萧涵跟她说着昨夜这场精彩的大戏。含笑的瞥了一眼眉飞色舞的人儿,轻启朱唇说道:“良妃学舞也没什么不好,皇上喜欢就好。且莫多嘴。”樰筝此话一说萧涵立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立马俯身行礼后出门去检查轿辇去了。菱珂替樰筝插上一只步摇后开口。

“小姐我想她已知晓了,往后会收敛的。”

“我知道,毕竟她还年轻总会气盛一些,提醒一下变好了。况且这的确是件趣事不是吗?”樰筝看着自己的妆容满意的点了点头,顺势起身去换衣服。

“那、小姐打算?”菱珂利落的整理华服小心翼翼的询问。

“只是观月舞而已,本也不是什么稀奇。皇上不已经替我回答了吗?”

“奴婢明白了,小姐今日可佩香囊?”

“那个绣着玉兔的吧。”这几个陪嫁当中最懂樰筝的还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菱珂,一句话就懂了。皇上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表达,已经不用她在做什么表示了。反而说最好是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娘娘轿辇已经备好了。”小安子进来回复。

“走吧该去请安了。”

路上樰筝遇到了宁昭仪,在她邀请下两人同步了轿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贵妃娘娘今日倒是较早出门呀。”

“清晨院中的茉莉开花了,闻着香变就起了。宁昭仪一直都如此早的吗啊?”

“臣妾觉浅起的也就早些,不似娘娘那般有福气。”

“我哪里到还有一些安眠的香料,若是宁昭仪不嫌弃晚一些让小安子送去一些。”

“娘娘哪里话,臣妾感谢还来不及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就来到了鸾鸣殿前。下轿一前一后的进去,已经来了两三个低位的妃嫔,皇后坐在中央一副雍容大气的笑着看着樰筝行礼。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快起快起,妹妹这礼可真的不错,规范的很。”

“谢娘娘夸奖,这些都是臣妾的本分。”

身为皇后每日最开心的时间便就是看着这些个嫔妃对着自己行礼,总归她才是正妻皇上宠爱谁又有什么关系呢总归越不过她去。

樰筝她们刚刚落座,瑶妃就款款进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冲着她去了,落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瑶妃有了身子之后就更加轻便,本朝喜欢展现女人的细腰所以衣服大多都是束腰的款式,瑶妃怕对腹中皇嗣不利,换了一身宽松的衣衫。倒是衬得人有了那么几分母性的光辉。这一身衣服可谓刺痛皇后的眼睛。这件衣服的款式的皇上亲手设计的,为的就是赐给有孕的嫔妃。然而皇后却从未有孕过。

不过皇后很快的反应回来,笑着免了礼让瑶妃坐下了。之后剩下的嫔妃都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就是婉妃又一次告假。樰筝入宫三个月也就只在她入宫当日看到婉妃一眼而已。此后婉妃都是告病,皇上与皇后似乎已经习惯,就这般放任不管了。

今日早上也无所事,做了半个多时辰变就散了,太后那边每月只需要初一十五去晨昏定省便可。不过太后倒是经常独召樰筝去陪着聊聊天,今日倒是一反常态也召请了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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