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夜归来,卢佑鸣言要闭关修炼,命随身管事回绝一切事物。
之所以有着这样迫切的心理,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看到安子幕在吸食人神魂,而是因为在那之后,他竟然从尸体手中得到一件威力巨大的法宝,同时心还想着要怎样才能揭穿安子幕魔鬼的身份。
在他成功熔炼「金魂铃」后,来到卢齐小的院落实施他的计划。
贺兰熊在听闻卢佑鸣所述,安子幕吸食尨鼎宗弟子神元,将魔女带到流云山藏起来的事情,说道:“奇小,这件事真如卢兄所言尚可一搏……此人这几日在尨鼎宗上下传的沸沸扬扬,若我们能将此人丑陋嘴角扒出来,单是私藏魔女就能将之打回原形……”
天色夕暮,来自「不知仙男团」的世族子弟聚集在一处厅堂里,卢佑鸣作为此件事的幕后主使,由卢奇小将众人聚在一起,在场众位平日里为家族利益结为同盟,不过一起吃喝玩乐居多,是不知城有名的城少,拉帮结派,自然要有打击丑恶势力的对象,很不幸,安子幕就成为他们打击的对象之一。
此时众人秘密起义,看似慷慨激昂,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在家族中年轻一辈里,其实地位也不怎么可靠,现在也不过大家聚在一起壮壮声势而已,真要让他们跟风还在作思索其中风险。
他们当然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尤其在那沽名钓誉的安子幕风声正大时,一巴掌将对手的优势和气焰打落谷底,别提有多爽。如果能借此一战成名,岂不是也能载入《名人册》流芳万事?想到此处不由心感妙哉。
在不知城时调侃归调侃,平时遇上也只是口头上嘲笑几句找点乐子,在心灵上给对方造成打击,毕竟安府身份摆在那里。堂叔与他说那棋局不过是尨鼎宗想要造声势而已,其实都是为安子幕扬名演的一出好戏。
卢家几位客卿也在当日天奕之局上,也说可能是安家小子吊儿郎当将棋下错了,文人嘉禾为了弥补才思考良久,如果不是临时离场让文人嘉禾补救,可是差点就毁了这盘买来的棋局,文人嘉禾也不负众望生生又将那厮名声带了起来。
然而卢文山却严令不许乱传,谁敢明目张胆地在尨鼎宗地盘闹事?他们也有意让人放出留言,可流言太多,真真假假都在吃瓜听戏。听说安府三公子性情残暴,一言不合就将人手臂斩了去,此前还有人传闻此子性情软弱,连一只虫子都不敢吃,这谁还敢信?这时真有可能「揭穿」些什么?毕竟忽然冒出两个妖魔还都与尨鼎宗有关,尨鼎宗?对了,可以拉尨鼎宗的人来背锅,反正前两天刚死了两个被吸食神元的弟子。
这局就设得有些为难,这次卢佑鸣转了心过来,自然是最好的时机了,堂堂安府公子私藏魔女,任他与尨鼎宗有何渊源也逃脱不了,而消息一传开,对于卢家来说,也能对安家造成重重一击。说不定将来去悦仙楼当众人吹嘘:“我卢奇小是如何英勇无畏,冒着如何如何的风险将恶魔打回原形……”巴拉巴拉。
因此在场众人,在一番商议过后,簇拥着卢奇小与其说此番我等该如何如做。后而又去找卢文山说与听闻,卢文山得知是来自卢佑鸣的消息,老态龙钟思索良久。以前他对卢佑鸣也是非常宠爱,众人看在眼里的,若不是发生那件事,哪里还有卢齐小什么事。
此时卢奇小趾高气昂的从堂叔院落走出,门口众人即可围了上来:“此计可行。”见众人反应平平,明显还在犹豫,对之嗤之以鼻。
“你们一个个缩头乌龟,做大事者哪有不付出的,你等不来,就等着我卢齐小扬名立万,傻瞪眼看着吧。”
“哎哎哎,我们不说不干呀。只是此是太过匪夷所思,可否行得通啊?”
卢齐小道:“你们可想我堂哥的话能假?再说,都回去打听打听,安子幕那怂今早抬了一个能藏人的箱子到了流云山上,我堂叔说还买了许多创伤丹药,这时正在后山藏人养伤呢,再联想我堂哥所言,不就一目了然了?我堂哥姓卢,难道还会坑自家人?”
众人回想着卢齐小说的话,觉得可信度高了一些,顿时了然于胸。纷纷迎合上去,去动员自家在尨鼎宗中的势力关系。
想要揭穿恶魔的真面目,自然得先要确定具体环节,避免打草惊蛇围住对方,来个瓮中捉鳖,然后找到私藏魔女,将对方押送到驱魔殿验明真身,对方的真面目便会被揭穿出来。
在很早之前,他们以为安子幕与自己一行人是一道人,宴请也好友好示意也好,他总能不和群的让人反感,不就是因为这样彼此才没有交情么。
然而其中还有安家子弟,在旁系与安长恒内室家族的直系亲属。名叫王荣耀,样貌稍嫌消瘦,天生资质还算不错,这次也被舅舅安排进入尨鼎宗修行。毕竟此事干系安家,他不傻,与众人打交道也不过在利益上有所交集,但众人能将自己拉进来显然是信任自己的。
事后散去时,卢齐小勾肩搭背与王荣耀说道:“王老弟,此事我等将你拉进来是因为你是我们不知仙男团一员,我知道你是安家子弟,这样做可能有损自家利益。但你如果换一个角度想,安子幕可独占安府一份家业。你想想,如今安长州牢牢将安子幕抓在手里独占两份,世人都以为他安长州才是安府第一把手,如果这次将安子幕除掉,你是不是就等于帮你舅舅平衡了家族势力?”
“呵呵,卢大哥,你我有目共睹那安子幕是怎样的人,哪里有一朝就换了性子,满腹经纶的,还作了什么《孤芳自赏》的曲子,跟上过战场似的可歌可泣,这不是魔鬼附了身是什么?于情于理对于安家都是个祸害,作为兄弟支持咱们这次行动。”
卢齐小安心笑笑:“听说那李文才最近挺嚣张,仰仗着风头借势而上,都将王老弟在金铃儿面前的风头盖过了,等此事一完,找机会教训教训。”转而又说道:“对了,这次我拿到了进入尨鼎宗外门修行的资格令牌,还得到了卜居仙师的提点,你呢?”
“真羡慕你这些家族直系子弟,我也想得到大人物的提点,可惜,舅舅不曾带我去拜见卜居仙师,听说我也可以进入尨鼎宗修行了,只是还没收到入门令牌。”
“像那些家族客卿皆是庸才,一点皮毛藏着掖着,无论如何用功也学不得其法,如果能得到尨鼎宗长老们的亲传,再有灵丹妙药的扶持,何愁不可成仙证道?想来王老弟当日一首词曲,可是悦楼的苏欣儿都赞不绝口的。若是入得宗门前立下大功,咱们不知仙男团何愁不得仙门长老赏识……”
这王荣耀平日便有些呆,偏偏自以为有资质才华,平日里随不知仙男团成员词性大发,也作得几首,若不是因为他打赏大方,李人才生生将一个个不堪入目的词曲改得他们自己也不认识了,偏偏只留下几个字,一点词,一副标题,还以为自己作的有多好,若不是有钱阔气,怕是李人才理都不会理他。明眼人背后暗嘲一声,倒也懒得与之辩论。
……
深夜的流云山脚下,此时一个淡然孤傲的身影负手而立站在庭院中仰望流云山腰上那座雄伟的飞云殿,后山处隐约有两星灯光,他这气势大有运筹帷幄,人事万物尽在算中的感觉……天助我也,上次没死成,这次看你还不死。
安子幕这时正在与锦鲤姑娘闹着有妇之夫的玩笑,自然不会知道山下正有一群人在暗暗地谋划着想要治他于死地。两人在屋顶各自坐着,安子幕哼着他好笑的曲子,锦鲤姑娘没好气的嘲笑着:“猪都比你唱着好听…”
“哎,那个穿着粉红衣裳的猪,我唱的不好听,有本事你来唱一个!”
“你以为我不敢呀,唱就唱……杏花开…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
“喂,你就不想问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谁吗?”
“问过了啊,你不就叫锦鲤姑娘吗?保持你的神秘感不要告诉我。”辰婉儿刚想又怼回去,只见安子幕捂住耳朵,说着调调喃喃着站起身走到屋檐边上:“我不听我不听,锦鲤姑娘念经…嘿嘿!”不忘回头呡起嘴,撅起脸对鲤鱼姑娘萌萌一笑,然后就一头栽了下去,回屋睡觉去了。
然而他们都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注视到今晚这一幕,也在诧异怎的比计划中进展的快了些,发生了什么?
……
在流云山脚下,属于安家势力的一处院落里,卢佑鸣蜷缩在床上,全身上下冒着虚汗,方才他继续以「金魂铃」中记载的气御万鬼之法修炼,却被一道分神在关键时刻反噬心神,原因还要从上午时候说起。
安遥去到仓库去清点货物,卢佑鸣也在,他自想到一个大胆的举动,与安遥说在账房里有事,于是孤男寡女来到账房要与安遥对账,后而在慢慢引导下,无意间就与安遥说:“这些年你一个人操持那么大一片事物,想来一个人很孤单寂寞吧!遥儿,你是知道我心意的,我爱你,爱着你,就像…”
说着就握住安遥的手,而后被瞬间挣脱了,还矜持的说着:“安执事,请你自重。”
卢佑鸣当场就不乐意了,你与自己堂弟作苟且之事,难道与我就不行吗!!于是走上前对安遥说道:“来尨鼎宗前一夜湖边,我都看到了,我还听说你在天涯上与他那样。”
“你!你偷窥…休要在胡言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卢佑鸣走上前直视安遥躲闪的眼神,不屑道:“我知道你多年以来寂寞久了,我可以理解,但他是你堂弟,你能总不能一直偷偷摸摸的做那种事情。而我不一样,我不嫌弃你的过去,我可以明媒正娶你,我也可以疼爱你,让你满足!”
安遥啪的给了卢佑鸣一巴掌,卢佑鸣顺手运起武道真力抓住安遥的手,顺势一提就将反感他的安遥搂在怀里,又把扇了他一巴掌的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安遥下意识攥成拳头挣扎不得,另一只手抵在卢佑鸣身前。奈何武道修身体魄,就在她要无力反抗,对方就要亲过来的时候,猛的将抵在身前的另一只手脱出,与卢佑鸣抱在一起的同时取出发上钢簪,狠狠在后背扎了数下。在卢佑鸣疼痛难忍下松开安遥,便也顾不得她要逃跑,临走时愤怒扬言:“你个荡妇,你若害我,我定将你与他做的苟且之事公之于众!”
或许是想起上午之事,不知觉竟然成了心魔……他之所以如此急切炼化「金魂铃」,原因还是身怀至宝,如果不能为己所用,看着,心里想着也着急,于是就急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