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期的带有数学题目的杂志刊发了,郝阿浩坐在铺子外面,想要看看谁能第一个答出来。
选美比赛的正赛日子也在临近,这一段时间郝阿浩也待在铺子里没瞎跑,毕竟作为总指挥还是要坐镇的,王语香和肖明生等不时会过来问一些细节落实的问题。
不多时,一个穿着西装披着皮大氅的男人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过来。要不是那人下巴上留的胡子以及长发,还真有点像后世黑社会的造型。
来人大大咧咧的走到了郝阿浩面前,低头将墨镜往下拨了一点。看清楚郝阿浩后高兴的说道:“杂志上那题,我答出来了。5只蜘蛛,7只蜻蜓,6只蝉。把我名字给登上去,本少爷叫做方继藩。”
看着眼前人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郝阿浩忍不住想要骂他狗东西,但还是忍住了。毕竟明朝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的狗东西身后都有背景。
但是不能让他如愿啊,郝阿浩就问道:“这题可是有方法的,不能一个个试试出来。”
“废话,本少爷当然是有方法了,这大冷天去哪找蝉。”方继藩看着郝阿浩非常不屑的抖抖肩膀。
“那你说说你怎么做出来的?”被人鄙视了郝阿浩也不生气,也不敢生气,只是继续问。
“狗东西,本少爷说做出来就做出来了。还要问这么多干什么!?”方继藩有点不高兴了,他作为一无是处的伯爷家长子,难得做到题还被问个没玩,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
这话说的郝阿浩也不乐意了,也太特么嚣张了。当即回到:“我总不能杂志上写第一个做出来的叫做方继藩,方法是猜的吧?你觉得能行么。”
方继藩摸摸自己的脑壳想了一下是这个道理,然后一脚蹬在了身边的小厮身上说道:“告诉他,本少爷是怎么做出来的。”
被蹬的仆役一个踉跄站稳后达:“我们少爷那可厉害了,别家的公子都只知道去找那些蜘蛛啊蝉啊蜻蜓啊,这些东西来数。这几天全京城都鸡飞狗跳的找。可我们少爷不一样。”说着还看了一眼面带得意的方继藩,想从他神情上看他是不是满意。
“我们少爷让我们下人没人拿几根棍子,当蜘蛛的拿八根,当蜻蜓和蝉的拿六根,这一下我们都不用找虫子,就给做出来了。厉害吧。”
郝阿浩张大了嘴巴无力吐槽,就这个还特么能得意洋洋。不过他的表情在方继藩几个人看来是被这个睿智的想法给折服了。
“快去给本少爷把名字写上,下一期记得刊出来。”方继藩翘起脚掸了一下皮鞋上的灰,转身带头走向铺子里:“记得写上方小藩是本少爷的妹妹,就是参加选美比赛那个,本少爷今天捧你个场,顺便在买点印第安货。”
就在方继藩要从郝阿浩身边路过踏进铺子的时候,郝阿浩开口拦住了他:“别啊,你这不行啊。你这个不是数学方法做出来的。”
“什么数学不数学,本少爷算出来就是算出来了。”方继藩脸色一沉不高兴的说道。
“这题不是这么做的啊,你这个是笨办法啊。”郝阿浩一下没管住嘴,说出了笨办法三个字。这一下可好了方继藩不乐意了。
“狗东西,敢说本少的方法笨?反了你了。”说罢便作势要打。
郝阿浩一个小跳步躲开道:“做不出来就打人怎么行?我看你相貌堂堂英俊不凡,定然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我不相信你会做出打人这种事情,快把手收回去,我就当我没看到。堂堂方继藩当街打人这种泼皮无赖干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番话一出,方继藩和他的仆人都是神情呆滞,半晌方继藩问向自己的仆役:“他是在骂本少爷是泼皮无赖吗?”
仆役紧皱眉头思考了一下说:“好像不是,他意思好像是少爷你是文化人,不会像泼皮无赖一样打人。”
听了仆役的解释,方继藩收回手,看了看郝阿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说道:“本少爷怎么可能打人,有辱斯文的事情是不会做的,刚才只是咯吱窝有点痒而已。”说着还假模假样的挠了一下。“来你说说这题该怎么做?”
避免了一顿打的郝阿浩笑嘻嘻的看着方继藩放在身旁的手说:“哎呀,方公子,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最起码做出来了。还是第一个做出来的,虽然方法不是那么尽善尽美,但是有胜于无啊。”
听着阿谀奉承的话,方继藩有点飘,但还是不服气自己的方法笨:“别罗嗦了,赶紧说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比本少爷的还好。”
郝阿浩叫来了狗子,前几天他已经教会了狗子这道题该如何做,所以也没打算自己说,就当顺便也考验一下狗子的功课吧。
“方公子,这题狗子就会,让他来说。”说着一把把狗子推到了跟前。
“这么点大的孩子会什么?说来听听?”看到郝阿浩推出一个孩子,方继藩还是满不在乎的。自己已经比其他几个小公爷什么聪明多了,那几个还在到处找虫子呢。
弄明白什么情况的狗子也不墨迹,立马开口道:“这样啊,蜘蛛八条腿,其他两个都是六条腿,我先砍掉蜘蛛两条腿,那么就全都是六条腿了。”说着狗子还用手指比出一个6来。
“一共十八只小虫,那么每只六条腿就是108只腿。118只腿去掉108还剩下十个腿,这十个腿就是我砍掉的那十个,我每只蜘蛛砍掉两条腿,所以有五只蜘蛛。”听到这里,方继藩和仆役们的脸上已经是一脸的问号。
“这翅膀有二十对,蜻蜓两对蝉一对。我再给蝉加上一对翅膀。本来十八只小虫去掉五只蜘蛛,剩下的是蝉和蜻蜓一共13只。每个两对翅膀就是二十六对,二十六对翅膀减去二十对就多出了6对,而我给每个蝉加了一对,所以蝉有6只。最后13只去掉6只,蜻蜓就剩下7只了。”
狗子一口气说完了整个解题过程,虽然没有用什么未知数方程式之类的。但是这样的方法显然更适合一个几乎文盲的孩子。
看着狗子侃侃而谈的样子,方继藩几人有点楞,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似乎是看出来了少爷的心思,一个仆役马上开口道:“瞎说,你砍过蜘蛛腿么?你给蝉加过翅膀吗?”
“没有。”狗子答道。
“那你就是错的,没做过怎么能瞎说。”仆役感觉自己胜利了,得意的说道。方继藩也赞许的看了这个仆役一眼。
“那你砍过吗?”狗子有些不服气。
“自是没有。”
“那你凭什么说我是错的?”
我尼玛,这下轮到仆役说不出话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狗子。郝阿浩立马上去打圆场道:“别急,这个是方法,方公子你看,这个方法最后做出来的答案和你的一样。还省事,这就是数学方法。”
方继藩虽然蛮横,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思考了一下后说道“你说的对,你这个法子的确比我的好。”接着抬头看向郝阿浩“但我还是不太明白怎么回事,教教我。”
看着方继藩一脸诚恳,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跋扈,郝阿浩还是比较吃惊的。他没有想到古代的公子哥居然这么渴求知识,当下咳嗽了一下安排狗子去他办公室慢慢教他。自己推脱还有别的事情。
看着狗子一路比划一路给方继藩做解释的动作,郝阿浩感慨这究竟是数学的魅力还是这人自身好学。
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说出自己的答案和方法,但无一例外都是笨办法,直到一个比狗子还小几岁的孩子跑过来和郝阿浩说出了一个与自己教狗子一模一样的的答案时,郝阿浩才打起精神来。
眼前的孩子看穿着应该是个小福人家,一身儿童羽绒服和NIKE的童鞋,乍一看和后世的小孩时没区别的。
郝阿浩很开心的摸着他的头道:“这道题是你自己做的还是你家大人做的。”
“我自己做的,我们学堂的夫子还没做出来呢,就我做出来了,可他们不相信。”小男孩有些得意的抬头看着郝阿浩。
“这么厉害,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啊。”郝阿浩就如同一个慈祥的老师一般问着。
“我叫王世贞,今年八岁。”男孩的嗓音很洪亮。
真是个天才孩子啊,要是换后世应该不得了,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是没数学的概念啊,只有算经,而算经被看作很低级一般都是不学的,就算真的学其实也不难。
可这个小孩八岁就自己能用假设的方法做出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慢着!他说什么来着?他叫王世贞?
郝阿浩虽然历史常识差,文化水平低,但是上学时候爱看杂书,而且爱看不正经的杂书。于是在这一兴趣的催促下,郝阿浩还特地看了《金*梅》,虽然看不进去多少。但是对于后世这本书的讨论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本书的作者叫做兰陵笑笑生,但是据说就是王世贞,不过无证据可以证明只能是推测,而眼前的这个小孩说他叫做王世贞!于是郝阿浩略带激动的试探性问道:“你觉得兰陵笑笑生这个名字怎么样?”
小男孩最初有些纳闷,之后笑着说道:“还不错,我最喜欢兰陵了,以后我就叫兰陵笑笑生了。”
郝阿浩:我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