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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抢亲

烈日当头,黄沙漫天,一清早送亲大队已经从释月湖出发,再次走入了那仿佛是无边无际的沙漠中。

“廷羽,你昨晚是不是和林大人……”丝兰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李廷羽的神游,她转头便看见丝兰一脸的兴致勃勃。

“没有啦!什么也没有!”她斩钉截铁的否定。

“可是你的脸好红啊。”许久,丝兰又忍不住再次说道。

“才没有啦!”李廷羽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顿时有些语无伦次。

“不信你自己看看嘛!”丝兰从怀中取出一柄小铜镜,举到李廷羽的面前。只见那铜镜中李廷羽的脸就像一只煮熟的小龙虾。

“这……都是太阳晒的!”李廷羽很认真的指指马车的小窗,眼神却不由的从那小窗瞟向不远处林作基潇洒的背影。

“我们都一起坐在马车里啊,怎么会被太阳晒到!而且你看我都没事啊!”丝兰还是不依不饶的把镜子推到她的面前。

“没有!没有啦!”李廷羽看着丝兰那一脸促狭的笑容,脸上的龙虾愈加的红热,只恨不得挖出一个沙坑自己跳下去。

“你昨晚一定是跟林大人……哈哈!”丝兰笑得很奸诈,看见李廷羽满脸羞涩,又解释道:“廷羽,这可是好事啊!这样林大人就一定会娶你了!我姨娘说,这就叫做‘生米煮成熟饭’。”

她偷偷的瞅瞅轿子外的林作基,又低声伏在李廷羽耳边道:“不过一回中原,你就要让他快些去你家里提亲才是,我姨娘说,一旦‘生米煮成熟饭’了,女孩子就会生宝宝的!”

“什么?!”李廷羽顿时石化了,轿子里一片安静,过了许久,她终于从这个震惊中苏醒过来。“丝兰……你姨娘怎么尽教你这些羞人的事情啊?”她害羞的看看丝兰,只觉得这样一个如白兰花一般的女子,竟然满脑子是勾引男人的办法,着实有些怪异。

“唉,你不知道,这些都是贵族的女儿家从小就要跟随母亲学习的最重要的课程,只是我从小母亲早逝,便都由姨娘教给我了。”一提起她的姨娘,丝兰的脸色又染上了一层忧愁。出了中原,此生恐怕是再也不能见到姨娘了。

李廷羽虽然与丝兰相交不过数日,却与她心意相投,见她脸色霎时黯然,也不由的神情低落了起来,毕竟到了达罕尔萨,她也要离开丝兰,随林作基回去中原,两人今生也不知是否还能再见了。

“丝兰,这个送给你,日后你若是想我了,便差人去中原找我,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李廷羽忽然从脖颈上摘下一枚玉佩,放到丝兰的手心。

“好呀,那我们便结成姐妹如何?”

丝兰的脸上忽然展开一抹笑颜,接过李廷羽的玉佩,在身上四下里摸索着想要找些什么作为信物交换,无奈她生性淡泊,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贵重之物,便握住她的手,笑道:“等晚上我打开嫁妆的礼盒,再寻一件好宝贝送你。”

“不要那么贵重啦,我便要这支发簪便好了!”李廷羽生性豪爽,随手拔下丝兰发上的一只金步摇,却被丝兰慌忙拉住。

“廷羽,不可以!这个……万万不可!”丝兰急迫的声音有些颤抖,慌忙握住李廷羽的手小心的拿回发簪,眼神中闪过一抹忧伤。“陪嫁的金银首饰,随便那一样,若是你喜欢,我都可送你,便只是这个发簪……万万不可……”

“我……随意一说的,你喜欢送我什么便送什么,不送也好。”李廷羽小心翼翼的看着丝兰,却不知她为何突然这般慌张。

丝兰听了李廷羽的话,心里更是着急。李廷羽是她人生中唯一一个生死相交的朋友,又怎么会有舍不得的东西不能相赠呢!她举起那发簪放在眼前,微微踌躇,终于下了决心,纤手在那步摇的珠花上一指,幽幽道:“其实这个发簪,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而是一个杀人的利器……便只要在这里一按下去,着珠花就会喷出无药可解的剧毒,沾上一点点,便会没命了……”

“啊?!”李廷羽惊得向后一退,不由一脸疑惑的看向丝兰,不知她为何近身带着这样危险的东西。

“夏禇与屺迳两国交战多年,我姨娘怕我在屺迳受苦,便为我准备了这个发簪,是让我走投无路时给自己一个痛快而用的。”丝兰看着那珠花,声音凄恻。

“不会的!若是那达南王敢欺负于你,我便一剑杀了他,带你回中原!”李廷羽高声道,认真的握住丝兰的手,目光灼灼。

丝兰在皇族中的亲人多是冷情势利,如今李廷羽对她一心相护,顿时只觉得本已冰冷的心底划过一道暖流。心道自己能有幸得此挚友,便是死也无憾了。转而握住李廷羽的手,淡笑道:“我随意一说,你不是也说过达南王爷英俊潇洒,是沙漠里最好的男人吗,我又怎么会受苦。”

李廷羽看她笑容苦涩,知道丝兰不过是在安抚自己罢了,也不再辩驳,心里却打定了注意,若是见到那达南王爷,真如传闻所说的齿摇发秃,或是对待丝兰有半点不敬,她便一剑杀了他,带着丝兰浪迹天涯去。

此时的轿子外面,正是烈日当头。林作基驾马前行,阮明鉴却忽然催马靠近他的旁边,喜孜孜的把昨夜林家探子的消息转达于他。

“没有找到尸体?”他冷冷的问。

“没……林兄是说……”阮明鉴经他一说,也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若是屺迳知晓了是他修书请来南托木的骑兵杀死了他们的东郡王,日后恐怕这引发战争的黑锅就要扣到他的头顶了。

似是看穿了阮明鉴的顾虑,林作基压低声音道:“阮兄不必多虑,戈萨既然是被自己的手下杀死的,便与我夏禇疏无关系。只是……他的手下竟然能公然杀死首领,恐怕与达南王也脱不了干系。定然是达南王有心要除去戈萨,所以戈萨的手下才会弑主,然后向新君邀功。”

“你是说杀了戈萨也是达南的意思?”阮明鉴疑惑的看着林作基,不由道:“林兄的意思是……”

“你即刻修书给达南王,便说是听闻有异族不满夏禇屺迳两国结盟,要来劫持公主,让他们在止水湖派骑兵迎接送亲队伍。”

“好,我这便去写。”阮明鉴忙转身唤来随行的训隼师,转眼间便写好了书信,将信笺小心的缠绕在那鹰隼的爪上,凌空一放,见那鹰隼振翅而去,顿时心中稍才安心。

如今戈萨生死未卜,止水湖绿洲仍是危机重重,林作基让达南王派兵来护送公主,此一举一来给达南王机会抓住戈萨谋反的证据,一来又解除了他们在止水湖的危机,连阮明鉴也不由暗自佩服林作基的心思缜密。

一行人在沙漠中又行了一日,转眼之间,眼前已经缓缓的出现了零星的草丛,偶尔还能见到过路的行商从他们身边经过。又行了半个时辰,一座巨大的城池已经在他们眼前缓缓展开。

“止水湖到了!”

过了止水湖,在行半日,便到了屺迳的都城达罕尔萨,他们的使命也就算完成了,众人心里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这止水湖绿洲方圆数十里,驻扎着上百的屺迳族民,客栈酒楼林立,米铺钱庄俱全,也算是屺迳的一个较为繁华的城镇。

送亲队照例包下了这里最大的三家酒楼,李廷羽和丝兰被扶下马车,送进准备好的房间。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分别,两个心里都不由的有些感伤。

天色已近傍晚,天边一缕晚霞染红了半个城镇,林作基和阮明鉴两人坐在客栈楼下的方桌边,点了几个小菜一壶清酒,随意的吃着晚饭。

戈萨被自己手下的叛军所杀,却没有找到尸体,即便是戈萨死了,可他手下仍有不计其数的死忠追随者。明天正午便能走到达罕尔萨,今晚是戈萨动手的最后时机,令两个人心里都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林兄看,今晚可否会有刺客?”阮明鉴咽了一口清酒,淡淡的问。

“刺客……”林作基拉长了声音,似是故意吊他胃口,他话未说完,却猛然被冲进门的一个侍卫打断。

“阮大人,林大人,屺迳的骑兵把我们包围了!”

“什么?!”阮明鉴一口酒狠狠的喷出来,林作基闪身躲开扑面的酒雾,也不由一愣。却仅仅停滞了刹那,两人便默契的迅速冲向两个方向。

林作基冲上客栈的二楼,护住李廷羽和安阳公主,而阮明鉴则奔向侍卫聚集的营寨,飞快的召集骑兵将客栈紧紧围住。

转眼间林作基已经冲进了李廷羽和丝兰的卧房,他小心的护着李廷羽和丝兰在身后,在那临街的窗缝里向下一看,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

远处一大片黑衣骑兵正扬起滚滚黄沙,仿佛是一片绵延在天边的黑云,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飞快的飘来,转眼之间已将他们紧紧的包围在中心,那骑兵最前面迎风招展的一面锦旗上,绣着一只巨大的鹰隼——正是戈萨郡王麾下的骑兵。

戈萨竟然没有死!而且还重整旧部,就这样明目张胆的领兵来袭!

林作基不由暗自皱眉。粗略一观,戈萨的骑兵应是三百有余,而且都是善于沙漠作战的精锐之师,而他们的送亲卫队只有一百骑兵,只怕抵挡不了半个时辰,心中不由暗自祈祷,但愿达南王的骑兵早些到来,他们方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看着阮明鉴在院子里指挥骑兵抵挡,心中知晓情况紧急,转身对身后的两个女子轻声道:“廷羽,你先躲在这里,公主殿下,请随我来。”

丝兰犹疑的意的看看李廷羽,见她微微向自己颔首,心道自己不懂武功,留在这里只会为他二人徒增累赘,便小心的随着林作基的脚步向内室退去。林作基带着丝兰走到大厅,他指着那些正蹲在大厅角落里的侍女们示意丝兰,“你便混进去,不要做声。”

丝兰悄无声息的混入那些瑟瑟发抖的宫女中央,蹲在了一只四角长凳旁边,偷偷的转头对林作基微微示意。林作基见公主已经藏好,便转身又回到李廷羽躲着的卧房。

李廷羽正偷偷的趴在窗口看着窗外两方骑兵打斗正酣,顿时也跃跃欲试的只想跳下去杀个痛快,手臂却猛然被人握住,本能的反手一掌,却正看见林作基食指按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李廷羽知道如今正是危急关头,也不敢任性妄为,只得任由林作基拉着她飞身跳上房梁。梁上还有很高的空隙,形成了一个低矮的阁楼。两人躬身驼背在那阁楼里穿行,忽然林作基拉着李廷羽的手停在了一处悬梯之前,他用手势示意她躲在那悬梯的旁边,转身在那杂物堆里挑出一根三尺长上粗下细的棍子来。

“拿着。”他压低声音,轻轻的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向那阁楼下方已经摸进来的屺迳骑兵瞟了一眼。

“为什么要我来?”李廷羽有点不满,虽然整人很好玩,可是她却不喜欢杀人。

“我是佛门弟子,不可以杀生。”他安抚的拍拍李廷羽的头,转身要走,却又被李廷羽拉住了袖子。

“我也不要杀人!”她压低声音怒吼。

“好了,我会替你向佛祖解释的。”说着,林作基无声的从一根僻静的梁柱溜下阁楼,阮明鉴那里正在危急,他必须去前院想法子稳住形势。

“你去哪?!”李廷羽见他要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小声点,来了!”他用唇语提示探出头来的李廷羽小心,转身飞快的溜到梁柱的阴影里。

李廷羽无奈的缩回脖子,握紧了手里的木棍。没多久,一个黑衣骑兵沿着悬梯走上阁楼,甫一露头,便被当头砸下的木棍敲晕,李廷羽眼疾手快的扶住倒下的黑衣人,无声的拖到阁楼里侧,小心的点了他的重穴,才又摸回刚刚的悬梯口,却看见林作基正在楼下一脸赞许的看着她。

“下次再偏一点,向后一点,省点力气,后面还有很多。”林作基用唇语轻声指导完,转身便向那漆黑的客栈里摸去。

刚刚看到李廷羽手脚还算利索,他也就放心了。凭这丫头的功夫躲在这里自保并不是难事,此刻阮明鉴尚且还在前院浴血奋战为他争取时间,他必须快些去相助才行!

“你很懂你来呀!”李廷羽看着那转瞬即逝的背影顿时恨得牙痒痒,却无奈这周围都是戈萨王的骑兵,想要发飙却只能自讨苦吃。

她在那梁柱上扼守了一炷香的时间,听到客栈之外杀声震天,战马嘶鸣,不由心神一动,难道是有援军?她心里尚且担心丝兰的安危,顿时也不顾林作基的叮嘱,便也循着来路跑回客房,脚步尚未站稳,却听见窗外一声大吼,顿时数百骑兵立时安静。

她隔着那微微敞开细缝的小窗一看,却见丝兰正被人群中央的一个身形彪悍的胡人拎起,众多夏禇兵和屺迳兵都在阮明鉴的喝令之下缓缓后退。

客栈前荒芜的空地上,四周是身穿灰色战甲的夏禇国侍卫和身穿黄色战甲的达南王麾下,身穿黑色战甲的戈萨王麾下的骑兵被紧紧的包围在中心,而戈萨此时手里捉住的,正是此次和亲的安阳公主——丝兰。

戈萨王看着一脸冰冷沉着的丝兰,那浓重的眉峰不由微微皱起,原本挟持人质乃是他最不屑的小人之举,但此刻他与众多过命弟兄被夏禇士兵和皇兄的数百骑兵包围,这个公主就是唯一能保住众多兄弟的一张王牌。

看着眼前的兵马,饶是他久经沙场,也不由暗暗心惊,未曾料想偷袭竟然反而成了困住自己的陷阱,若不是十三剑门在中原暗中打探,事先送来画像,他也不能在一群被俘的婢女中认出这个和亲公主,恐怕此时众多兄弟已成刀下亡魂。

“放了她。”林作基催马上前,冷冷的看着戈萨王。心中暗恼竟然在最后一刻被戈萨王找到了公主,功亏一篑。

“放我的兄弟出去。”戈萨王沉着冷静得不下于林作基,冷冷的提出条件。

“戈萨郡王,便是我敞开一条出路,可在这茫茫大漠之中,你们又能走到哪里去!手握一个公主陪嫁的婢女,你又能节制住何人呢?!若不是达南大汗宅心仁厚,还顾及与你的兄弟之情,你此刻又怎能再此大放厥词!”

林作基冰冷的话语缓缓的飘出,只见到戈萨王身边的骑兵微微一震,他忙借此时机催马靠近了半尺,却听到戈萨王一声大吼,猛然抽刀出鞘,冰冷的刀锋压上了丝兰苍白纤细的颈项!

“只懂得花言巧语的夏禇书生!不想让她死,就让开一条路!”戈萨王冷冷的看着林作基,见他仍然不退,那锋利的刀锋猛然一压,丝兰的颈项上霎时流下一道血流,鲜红的血染上她的一袭白袍,凄艳骇人。

阮明鉴慌忙暗中拉住林作基的马鞍,看着丝兰越发苍白的脸色,顿时心如乱麻。便在此时,这空地上的空气如同被冻结了一般,似乎只是这战团中任何人的一颤,也能引发一场血腥。

“戈萨!你放开她,我才是公主!”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可怕的宁静,让周围的人都不由的回头,却看见李廷羽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穿过重重包围的骑兵走向戈萨王。

“廷……”林作基的怒吼猛然从喉咙里迸出,最后一个字却被阮明鉴紧紧的捂住,阮明鉴用尽全力按住林作基的挣扎,两人目光对视,林作基恨恨的甩开他的束缚,一双鹰眸死死的盯着李廷羽的背影,恨不得喷出火来,却最终平静了下来。

李廷羽已经走出夏禇骑兵的阵营,此刻任何的轻举妄动都有可能断送了两个少女的性命,他心里恨不得一把揪回这个冒冒失失的死丫头狠狠教训,此刻却只能静观其变寻找机会救她出来。

“你放了她,我护送你出止水湖。”李廷羽感到背后那杀人的目光,但此刻丝兰的性命攸关,只得收敛神智,沉声应对。

戈萨看着突然出现的李廷羽,那张布满杀气的面容却顿时呆滞了!

“仙女?!”戈萨脸上的暴戾血腥霎时褪去,只剩下了满面的爱慕和惊愕。。

本以为在那黄沙白草之中的惊鸿一瞥已经成了永生的憾事,他万万也不能料到竟然在此刻还能见到这个支撑着他重整旗鼓卷土重来的诺尔吉吉神派出的仙女!

“你……是夏禇的安阳公主?!”戈萨连握刀的手也微微颤抖,心中百感交集。难道让他杀掉达南统一大漠都是神的旨意,所以上天才会派遣这个仙女来到自己的身旁!

“廷羽!不要!她不是公主,我才是!”丝兰被突然出现的李廷羽惊得一愣,转而却被她的义气深深打动,她自小长在深宫,却不料此生终于能够有了一个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心里顿时一阵温暖一阵凄楚。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她一世孤独,又要远嫁屺迳,埋骨他乡,如今上天能够恩赐她这样一个真诚如金的朋友,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惠了,又还有什么想要强求的呢!她看着缓缓靠近的李廷羽,无声的拔下那只插在发髻里的金步摇,露出温暖的笑容。

李廷羽看着丝兰脸上那抹凄绝的笑容,猛然发现被她握在手心的金步摇,顿时惊的脸色惨白!这个笨蛋,竟然想要求死!

李廷羽催动内力猛然从马上飞身跃起,直直的扑向丝兰,惊得她按向机关的手指也不由一滞,便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李廷羽已经扑至她眼前,一手夺下那致命的金步摇,飞身一旋,本欲退回马上,却只觉得腰间一紧,那戈萨郡王竟然抱住了她的腰身,转眼之间,她便与丝兰错身一换,掉进了戈萨的怀中。

阮明鉴猛然见到公主脱困,也不顾周围重兵包围,催马向那黑衣骑兵冲去,飞速的在地上捞起跌落的丝兰,猛力把她推进身后冲上来的侍卫之中,回马一刀,隔开追兵,又策马奔回骑兵之中。

林作基眉峰越皱越紧,猛力催马上前,便要在这混乱的瞬间救人,却忽然只觉得眼前人影一花,李廷羽已经飞身扑了过来——

原来李廷羽正握着那只金步摇,狠狠的撞上戈萨郡王的胸膛,抬头只见他一双深情的眼眸,忽然觉得鼻尖上一阵怪异的味道,低头一看,一滴黑色的液体正从那金步摇的花瓣上缓缓凝聚,眼见着就要滴落!

“啊!救命啊!”李廷羽早忘了自己刚刚的大义凌然,此刻生死关头,她脑袋里只记得这个金步摇是个剧毒无比的暗器,惊声尖叫起来。

戈萨被她的尖叫震得一楞,却不知诺尔吉吉神派出的仙女怎么会突然间花容失色,却只觉得胸口被她猛力一推,那纤细娇小的身影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怀抱,一只金色的发簪凌空飞出,在炽烈的日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辉。

他一心想要捉住这只仙女的发簪,忙凌空一接,正握住了那从金步摇的花瓣里喷涌而出的黑色毒液!

李廷羽飞身跳出一丈之遥,惊吓的脸色惨白,猛然抬眼,却见自己正迎头冲上汉国送嫁队伍中的侍卫丛中,眼见便要狠狠地摔倒,腰间猛然一紧,便被人拎住腰带悬在半空,对上林作基那张冷的像南极冰山一样的脸。

“林……”尚未搞清楚状况的李廷羽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昨夜被打得屁股开花的惨剧,顿时脸色更加惨白。

“回头跟你算账!”林作基冷冷的盯着被毒水浸蚀的戈萨王,李廷羽也不由疑惑的转头看去,却被林作基紧紧的捂住双眼。

戈萨王的身体已经变得青黑,衣衫和皮肤都被毒水溶成细小的血沫,转眼之间已成了一堆白骨。那站在他周围的骑兵慌忙的闪躲,眼见首领已死,顿时开始抛下兵刃,跪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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