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传说,乃至上古时期,爆发过一次惊世大混战。
长空万里灰云遍布,狂风雷霆肆虐千锤万物。昔日的烈阳早已被遮掩无踪,风喧嚣,雷狂暴,云天灰,大地颤。气流中充斥着无数欲将股撕破空间的骇人力量。
“他这云层之间,我们上!”
莫约在天空三千尺处高空中,悬空漂浮着一位身覆金斧雕纹金色长袍的老者。若凑近看,你会发现他容貌苍白皱聚,斑斑点点,仿佛随时会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刮掉一层皮似的。
然而最显眼仍是他那连金袍都掩盖不住的瘦骨嶙峋。
“老枯,别太冲撞,毕竟那可是异种!”
此时,在金袍老者不远处极速驰来一名身覆金丝雀雕纹的白色长袍的老者。虽同为一把老骨头,但白袍老者从看上去都比金袍老者年轻三分,两束怡然自得的白发垂髫在脸颊两侧,更有一丝天上仙人之势。
他们的肉肤之色竟呈那皎银弯月照映于大地那般优雅无瑕的灰白之色,其间略带三分阴柔,但并不同于焚火后碳中柴灰那般,属实奇异。
“好,我们在此处守着,其他方向早已被裁决殿全盘坚守,我倒是看看他何时方敢出来!”
......
......
......
“就凭你们?给我滚开!”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九天云霄之中犹如惊天落雷般驰出一名男子。
他身覆犹如凤麟那般银闪夺目的银色长袍,留着一头披肩的雪茫银发,一双眼光映寒星的双眸里,尽是藏不住的冰冷如锋,两弯眉浑如随笔黑墨,更是增添了几分冷峻的气息。
银衣银发,双银如雪,衣与发在风中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高空中的身影,浑身散发着无比强烈的元素波动,直似天神降世。
短短一眨眼时间,硬是让两位老者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股犹如数重山峦般的强横威压。
“剑来!”
只见银袍男子空空如也的双手里,汇聚着四面八方的元素能量,渐渐凝成了一把斥有斩天裂地之势的银闪长剑,剑身映射着束束无比刺眼的剑光。
嗡!
嗡嗡星!
银袍男子昂胸笔直,素有一副舞剑的决然姿态,挥剑声回荡于整片云天之中。
“东源天地,一式!”
“凤兮!”
只见男子右手覆其反握剑,左臂覆于身背,在他的身后随即翱出一只巍峨却不乏雅美的生物,充斥着犹如君王般万众瞩目的傲然气息。
那是一只凤凰。
一只白茫如雪的银凤凰。
它有着银鸿头、白燕颚、雪麟臀、灰蛇颈、淡鱼尾、闪龙纹,麟羽焕银光,步履生辉光,傲然地昂着凤头,俯视着万物苍生。
“锵锵——————!”
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那嘹亮九天的凤鸣声随之回荡于天地之中,有着纵于九天之下孤如主宰这般磅礴气势。
“喂,你们这些躲躲藏藏的天上老鼠们,差不多该出来了吧。”银袍男子不屑地环顾了一番四周。
随着银袍男子的话音落弦,云巅之中霎时飞出了整整数百名强者,密密麻麻,好似白燕北归一般,整片云天弥漫着强烈的元素波动。
其中,有三位缓缓漂浮于数百名强者正前方的强者,从他们独特的装饰以及浑身所散发的那般恐怖如斯的气息可以知道,这三位一定是当今大千世界那屈指可数的巅峰高手。
“真是的,怎么连我也骂。”
突然,一名身覆万缕青丝般的竹青色长袍男子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众强者的视野里,正懒洋洋地伸着腰杆。
青竹男子留着淡竹般的披肩长发,一半遮住了右眼,那五官生得风流韵致,自然是个天生的俊郎,那副好似没睡醒一般的朦胧模样无不让众强者开始磨拳擦掌。
“谁让你跟着这些老鼠们东躲西藏。”银袍男子没好气道。
“多学学这些老鼠,沾沾他们那苟活于世的气息,说不定可以活久一点啊。”青竹男子刻意抬高了三分音量。
“你们两个终于肯出来了?”
在三位领头人之中,最中间那名身覆紫狮雕纹的紫长袍男人开口了,洪亮如狮的嗓音回荡着整片云天。
魁梧伟岸的身躯在众强者群中尤为显眼,那两抹犹如兽王猛狮一般的浓眉更是增添了几分稳如泰山的无形威压。
“怎么?”青竹男子淡淡道。
“没怎么,准备把你们送上路罢了。”紫袍男人话语中尽是藏不住的冰冷寒烈。
“人多势众?”青竹男子不禁噗嗤一笑,“果然是群乌合之众。”
银袍男子话语中更为冰冷如锋:“告诉我,你们把她关去哪了。”
......
“她已经死了,死的很惨。”
紫袍男人竟露出一丝丧心病狂地笑容。
......
什么?
她死了?
不......不可能!
银袍男子在一瞬间呆滞了,银闪泪珠,犹如流星那般划过他苍白的脸颊。
渐渐,他的身形缓缓逼向那数百名强者,浑身上下涌现着一股无比强横的光元素,肉眼可见的光元素波动环绕于周身,划出道道气闪星河。
数百名强者们见状,无不立马爆发开出自身的元素能量,七彩斑斓的元素波动霎时如一副气派油画,整片云天竟荡起一河滔天骇浪,强烈的修为气息弥漫九天云霄。
轰轰轰————
银袍男子身上所爆发的光之修为力量一时间与数百名强者同时爆发的元素修为力量产生惊天动地的碰撞。
云天犹如被凶猛巨兽撕裂一般,肉眼可见的撕痕遍布四空,飓风愈发缭乱疯狂。
数分钟,
那股充斥浑厚光元素的恐怖修为力量竟如重岩山峦,霸道压过那片辽阔气海的修为力量。
“怎么可能!”先前那金袍老者嗔目道,“这孽畜的威能突然上涨了!”
此时此刻,那数百名强者组成的大部队终于乱了阵脚,无不面面相觑,身上的修为力量如昙花萎靡下来。
下一秒,银袍男子再次爆发出一股如天地主宰那般恐怖修为气息,无形中的威压逐渐变为空间破裂这般超级威压。
这股恐怖修为气息硬是震的那数百名强者心神荡乱,仿佛夺走他们的神魄,无不呈苍白之色,两股战战,几欲驰走。
“想走?全都给我留下吧!”
“东源天地·二式!”
“翅之!”
“东源天地·三式!”
“翱云!”
“锵锵!”
银凤凰长啸一声,傲然伸展银麟双翼,躯体竟以几何般高涨为千米之大的庞大身形,浑身散发无形的光之威压,光气息高涨万里。
它傲然摆出舞天之势,拍动银麟双翼如璀璨流星那般划入九天云霄之中,一闪即逝!
云天之中霎时射出道道照耀苍生的银光,在场所有人物不禁皱眉闭目。
银光所照耀的数百名强者,躯体竟燃起了银闪之火!
与三行之火大相径庭的是,被炙烤的身躯会若隐若现。
时刻消失!
银火透过强者们的躯体。
“我不想死!”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放过我!我错了!”
......
数百名强者如无头苍蝇疯狂逃窜,无不吼出撕心裂肺。
短短数十息,
已有八十位强者悄然蒸发,想必已是归西。
银袍男子平静望着这一切,忽然喷出一抹血莱,紧捂胸口含那狼狈之笑:“这下......足够了。”
“你还是这么疯狂啊,靖。”箐轻轻扶住靖。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靖道。
“都这样了,还能有办法,我也来凑凑热闹吧。”箐耸肩苦笑。
轰————
轰————
轰——
靖那恐怖的光元素力量竟引得道道天雷纵然劈下!
在数千里之上的云天忽然化成一口海纳百川之涡,贪婪吸汲天地之中所有元素力量。
天纵奇观!
“哈哈,就连天神也来了。”靖仰天长笑。
“我们闹的动静可不小啊。”箐依旧没把这番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靖双看向了箐,“箐。”
“嗯?”
“你还是......赶紧逃离吧,我怕伤及到你。”
“没关系,我陪你。”
“陪我做一回万古恶人?”
“没问题。”
“那我就不客气了!”
......
“去你娘的九银!”
“去你娘的天神!”
“你们除了霸道!根本就不存在半点正义!”
“活着的世人们!千万记住!修真世界就是狗屁!”
“恩喻!”
“我来找你了!”
......
......
......
“东源天地·肆式!”
“驭天!”
整个世界霎时静止了,一片白光笼罩了万物苍生。
无边无际。
寂寥。
......
......
......
“所以,他就一招毁灭了咱的世界?”
“那可不!”
“哇,我也要踏入修行!”
“哎呀,哪有什么修行啊,那都是传说。”
“切,谁知道呢。”
树荫下,几个小孩子围着本陈旧的《闻传言》兴奋叫嚷,纷纷站起身来有模有样,眼瞳中尽是藏不住的仰慕向往。
一位肤色皎白的男孩对着天蓝天喃喃:“我好想像他这般,习得毁天灭地之力,当个绝世强者。”
他留着一头漆黑至颈小马尾,透露三分英姿飒爽。小脸白嫩,五官端的风流韵致,自然是个俊童。
一身补丁衣袍也说明了他家境不易。
“嘿,泾哥,你竟也感兴趣?”另一位孩童打趣。
“喂,谁不想呢,对吧?”
“想什么想啊,就凭你们这群小鬼,哟,怎么,还想上天了?”
忽然,
他们正面迎来了五位男孩,愈发嚣张,一瞧便知是来寻茬的。
“哟,瞧!这不小虎吗?”泾不屑。
“你竟然敢这么叫我?”被称为小虎的男孩怒道。
小虎是那五个男孩中最壮的,浑身尽是粗枝。
他原名叫做张大虎,是稍微有钱的人家孩子,行为霸道,品德低下,村里头的小孩都怕他,无不闻风丧胆。
唯独泾不怕。
泾可是出了名的“好孩子的老大”。从小做农活,精明能干,扯话麻溜,人也机灵的跟只猴儿似的。
“怎么,想打架?”泾摆摆手。
“泾......泾千!你找死!”大虎怒意七分。
“你们躲远点。”泾千轻轻示意道,“这里交给我。”
小伙伴们闻声,立马四处躲藏。
泾千决然摆出舞拳之势,镇定自若,眼眸中闪烁坚定之色。
坚定......吗?
啊啊啊啊啊啊!
我哪打得过这浑身肌肉的小霸王啊!
若不是为了撑足面子。
泾千心里哭嚷道。
这时!
大虎先手冲刺上前,健硕身板欲要撞上泾千。
“嗬!”泾千大喝一声。
灵活倾过一旁与大虎擦肩而过,有惊无险,随即立马双手勒住大虎的脖颈,右脚踹向了大虎的小腿。
“啊!”
大虎应声倒地,但身体倒地的瞬间却也抓住了泾千的衣物,泾千很不幸,也随之倒地,两人便没头没脑扭打起来。
“快去救泾哥!”
“不好,大虎老大有危险,快上!”
......
最后,一场缺乏技术含量的“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铭村的小孩一天基本便是这么过去的。
铭村,位于沧岚大陆最左下角,岚海山。所谓岚海山,实际为山峦地形。
铭村是座临海村落,发展落后,但人人都能解决最基本的温饱。在这里,男人们以捕鱼为业,妇女们就在自家屋里编织衣物,虽贫穷落后,但村里一片和睦景象。
只是小孩们好像不太和谐。
......
......
日落,铭村
太阳日落西山,灿灿云天随之暗淡下来。到了傍晚,铭村里家家户户无不紧闭窗门,数十盏灯火那通明之光为这座山村点缀了几分祥和之意。
岚海山一带常年危机四伏,而发生性命事故则巧然处于天黑之意。
所以村里的大人们在傍晚前夕,都会停下手中的劳活速速带着孩子回到家中,牢牢禁闭窗门。
只因岚海山西北方向处,有着一片古老神秘的漆黑森林,无数探险者欲往其林一探究竟,可从来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其名曰,野望森林。
......
......
......
一户人家。
“你怎么又去打架了,不是说好了今天不许出门吗?”
一位女人伸出饱经风霜的纤擢素手给泾千敷着草药膏,谈吐举止带着一丝温柔,话语之中尽是些好笑无奈。
“是小伙伴们骗我出来的,不是我有意要出的......”
“反正就是不乖。”
“娘,娘,我错了,我今后必然听话!”
“好好,敷药时别乱动,感染就不好了。”
此时,世界彻底被漆黑所笼罩,铭村盏盏灯火也陆续熄灭。
泾千的家为一栋红忱房屋,屋里两间房一席厅,两面百叶窗紧紧拉上,那用棕树的木头制作成的木门被门内那一尺木板死死夹的牢固不已。
“娘,父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爸爸很快就回来了,只要你乖乖听话。”
“骗人!你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上上个月、上上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
“泾儿啊,你爸爸肯定会回来的。”
“我不信!”
“泾儿,你知道吗,若我们都是被困于苍天之下的囚鸟,那则你将会是一只冲破云霄的凤凰。”
“凤......凤凰吗。”
“没错,什么样的鸟处决于它的眼界和魄力,你爸爸啊,他就是一只不屈于苍天之下的鸟。”
说到这,泾母原本斥满柔和的双眸顿时暗淡下来。
“好了,敷完药了,你看你,鼻青脸肿的,以后要吸取教训了,快去睡觉吧。”
“知道了!”
泾千捂着红肿左脸奔回自己的房间,乖乖爬上床板。
他虽疲惫不已,由于一时半会还未能入梦乡,便不禁陷入方才泾母所说番话。
“凤凰吗?”
“凤凰。”
“凤凰......”
泾千喃喃着,竟悄然入了梦乡。
......
......
......
“锵锵!”
一声令万物苍生臣气归己的傲然凤鸣声回荡于泾千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