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办……”荷桦已经缓过神色,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黑屿。
“不用担心,他这自己作出来的毛病,慢慢就会好,不过需要很久才能自愈。这期间不能使用法术,不能再去地府或者妖界,你得看好他。”似安慰一般,狸轻轻的摸了摸荷桦的头,“你要早点休息,明天绿野开学,你可不能迟到呀。”
荷桦坐在床边,呆了一会,然后起身,冲着浅浅的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等房门关上,狸看向躺着的黑屿,满脸嫌弃,“都醒了还装……信不信我给你施几针,让你瘫痪!”见黑屿还是装睡,便假意要打他,举起了手。
“哎哎哎!我不装了……不装了……”坐在床上,还时不时的咳嗽。
“你挺会玩呀,用自己的修为和元神给帝鑫留烙印,想死我帮你好不好呀!”狸有些生气的怒斥着黑屿。
“这不是没事吗……那么着急干嘛。”黑屿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作死也要有限度吧,好在我的法力,修为没损耗太多,要不然还得去地府烟红那捞你。”狸很是嫌弃,想抽根烟,却被黑屿一把抢走,扔掉了。
狸也是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摆摆手,”这段时间你也不用上班了,我还得在这里照顾你一段时间,你们一家真是麻烦……”狸说这话的同时声音故意压得很低,房间内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荷桦正常去绿野上学,狸也是同荷桦一路,去上班。送走了两个人,黑屿回到了房间,坐到床上,盘起腿开始打坐。
因为鬼市的开放,绿野也是放几天假期,再回学校也都是容光焕发的,看样子都是在鬼市买到了好东西。
等狸带着荷桦走进学校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怎么突然就看向我们了呢……”狸有点蒙,但也没太在意。
“就是她,进了鬼市差点被百鬼抓住吃掉呢。”
“据说她是和学长碰见了,还一起出来的,这期间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额,好像都是在议论你的……”狸挠挠头,着向身旁的荷桦。
“没事,很正常,我都习惯了。”荷桦说完话,没在意其他人的议论,自顾自的往教学楼走去
狸驱赶了议论的学生,又随意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然后转身走向教字楼。
荷桦刚走进教室,苗苗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花,你又出名了”荷桦没有说话,“花,现在全校都在谈论你和学生会会长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要去鬼市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虽然不知道你是去做什么的,但是你在我身边,我是能保证你的安全的。”苗苗的语气好像豫是在生气,又好像是在担心。
荷榨听完这话,有一下发愣,然后看向苗苗,“这次也是事发突然,下回不会了,下回我不
会再这样了。”
“我们拉钩”苗苗比出小手指,荷桦没有犹豫就和她拉钩约定。
地府往生栈内,除了预判之外,都已经恢真的差不多了。“铁铁,茶茶那边有什么新的动静吗。”烟红坐在客栈外的一个大石头上面,仰着头,抬头看着被黄沙映的有些发黄的天。
“现在每天都会送来消息,今天还是同往常一样,不过茶茶想要两坛酒。”铁铁走出门,站
到烟红身边,“预判还是那个样子,身体状况已经恢复了,就是修为……”
“他的修为是可以通过众生恢复的,就是时间问题而已,至于茶茶的酒……”烟红思考了一下,“给她挑个好的送过去,就一坛。”说完,便和铁铁一起,走进了客栈。
精兵回到鬼域殿,抱着一坛酒,放到了茶茶面前,趁着茶茶处理公务的时候,放完酒酒快速
离开了。等处理完两大摞公文后,看到一旁的地上只有一坛酒的时候,怒气冲冲的看着大殿里的所有人,精兵却是被吓了一下,但每个精兵都有要干的事情,所以也都是悻悻的看了一眼茶茶,便接着干手里的事情。
茶茶瞪大了眼睛,鼓着腮帮子,又不知道是谁拿来的酒,就只能怒气的看着他们,甚至还差点挤出几滴泪,所有的精兵都知道茶茶的特性,只是尴尬的看着他们的冥王一眼。预判走进大殿,碰巧看到了这一幕,叹了一口气,走到他的身边,敲了一下她的头,“一坛就知足吧,还想唱多少,本身就是孟婆汤的材料之一,被你喝的就没剩多少。”
“预判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把预判按在了自己的宝座上,“你给我好好休息,坐在这陪着我就行了。”自己把酒坛搬到了桌子上,然后很自然的坐在了预判的腿上,向后倾,倒在他的怀里。
预判也毫不避讳,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摸着着她的头。茶茶貌似也不太理会,专心处理一些新的公文。
“对了,茶茶,孟婆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不见她老人家。”预判有些皱着眉头,头抵在了茶茶的头上。
“她好像去了什么地方炼丹……”茶茶眼神暗淡,“她的脾气,你也知道,要做的事,尽管是我想拦,也没有理由……”
“我可能猜到是什么事情了……”两人又沉默了,大殿内无比安静,只会时不时有茶茶写字的声音……
烟红待在客栈内,能到客栈的鬼魂不多,能让烟红亲自处理的也没有几个,所以烟红就悠闲的坐在一个窗户边,抽着烟斗,看着窗外的百里黄沙。自从荷桦一事过后,孟婆便又没影了,烟红也是天天待在一个位置,还时不时的对着外面骂上几句。
荷桦回到学校几周之后,样貌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因为妖丹法力的缘故,头发变成了赤红色,之前的齐肩短发也变成齐腰的长发,瞳孔也变成了暗红色,五官渐渐立体,眼神中也慢慢多了一抹狠厉。
“哇塞,花,你现在好漂亮呀!”苗苗几乎每天都会在她身旁,脸红看着她,犯着花痴。
“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样貌全变了,可能是妖丹的缘故吧……”荷桦手机握着一绺头发,满脸无辜。
“现在多好,这么漂亮,嘻嘻!”苗苗的位置在荷桦的旁边,她托着腮帮子,一脸花痴笑的歪头看着荷桦。
“在上课呢,你好好听讲好不好。”荷桦说话很轻,怕被讲台上的老师发现。
“好啦,知道啦知道啦!”
然而苗苗只听了几分钟,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荷桦看向苗苗,很是惊讶,也很无奈。
到下课的时候,荷桦敲了敲她的桌子,弄醒了她,“苗苗,下课了,该醒醒了……”
“啊!下课了……”抻了一个懒腰,“我们出去走走吧。”拉着荷桦的手往外走,脸上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红晕。
“你不对劲……”
苗苗拉着荷桦到了操场,表面上是在散步,但实际上,苗苗一直在往另一个方向偷偷的瞄过去。荷桦顺着苗苗的方向看了过去,又笑着看向了苗苗,“苗苗,你怕不是……”
“铃铃铃——”
铃声响的很及时,没等荷桦说完话,苗苗就拉着她飞快的跑回了教室。
上午,狸会到学校正常上班,下午的时候,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会开车到黑屿的住处,为他治疗。
“啪嗒!”狸推开他家的门,正巧看到黑屿瘫在沙发上,腿搭在茶几上,茶几上还有一堆果核和零食袋子。因为总要来给黑屿疗伤,
“你敢不敢再能嚯嚯一些,我每天来,都是这种画面,每天给你收拾,每天嚯嚯,信不信我给你扎成高位偏瘫!”虽说嘴上在生气的训斥,但是还是围了一个围裙,打扫卫生,“腿给我抬起来!我都快成你的保姆了,还是没有工钱的那种!!!!!”
黑屿抱着腿坐在了沙发上,狸忙着收拾卫生,他依旧看着自己的电视。将近一个小时过后,客厅被狸打扫的干干净净,“你明天给我轻点嚯嚯!”黑屿点了点头,看着电视。“对了,就给你的药吃没。”
“还没,你不是说那丹药不知有什么副作用,让我每天等你过来之后再吃吗。”
“我忘了。”狸找出药,倒出一颗,递给了黑屿。
狸坐在黑屿身边,同样也是懒散的瘫坐着。黑屿听话的吃了药,没几分钟便开始晕晕乎乎的摇头晃脑,然后头倒在狸的肩膀上,睡着了。
狸叹了口气,很小心的用手够到了电视遥控器,关掉了电视。狸想把他抱到房间,但是又怕把他吵醒,便顺势把头偏向了黑屿的方向,没一会也睡着了。
下午的阳光慵懒,懒散,直到荷桦回来的时候,他俩都还没醒。她掩着嘴,噗嗤的笑了一下,然后拿了一个毛毯,悄默默的给两个人盖上了,自己悄默默的做了些吃的,悄默默的吃了饭,悄默默的收拾好了厨房,又悄默默的回到了房间。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睡着,到半夜的时候,皓月当空,狸突然一下就醒了过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黑屿,又疑惑看了一下身上盖着的毛毯。晃了晃黑屿,但好像没有要醒的意思,把他横着抱了起来,抱到了他的房间,稳稳的放到了床上,刚要离开,却又突然头晕,又倒在了床上,躺在了黑屿身旁,睡着了。
早上,荷桦要出门上学的时候,只看毛毯搭在了沙发上,又噗嗤的笑了一声之后,收好了毛毯,便去上学了。
狸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但都没有效果,两个人在床上还是睡的很死,但黑屿的身上却泛着一层薄薄的光。
时间到了中午,狸缓缓睁开眼睛,阳光很刺眼,照到黑屿的身上,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漂亮,狸看的有些痴了,摸了摸他的头,又给他把了把脉。黑屿的身体在慢慢好转,这一睡也让他好了不少,只是这次的副作用,让狸也着实没想到。
拉上了窗帘,盖好了被子,又随意的扒拉了头发,便离开上班了。
黑屿在狸离开后半个小时就醒了,迷迷糊糊的去厨房接了杯水喝,又迷迷糊糊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看了一会,又睡过去了。
狸是带着荷桦一起回来的,进门就看见黑屿睡倒在沙发上。
荷桦看了一眼黑屿,又看向狸,“你们不会一晚上都是在沙发睡的吧。”
狸没说话,但是表情非常尴尬。荷桦笑了一下,然后就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狸站在黑屿旁边,晃了晃,又拍了拍,黑屿微微睁开眼睛,“狸,你们回来了……”揉了揉眼睛,还没怎么清醒,就又睡过去,倒在了狸的怀里。
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把黑屿横抱回了房间,然后自己又回到客厅。抬头看着天花板,看都没看打了个电话。
“喂,干嘛突然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傲娇的语气。
“你就这么大牌,手机都不能打了,烟红大小姐。”
“说吧,有啥事,赶紧说完,赶紧完事,地府这边的话费很贵的!你知不知道!”
“好好好好好,我是想问你,你们给我的药是不是有问题呀,那黑屿吃了之后,这几天睡的跟猪一样,一天天就是睡!”狸好像有些抱怨,还有些生气。
“那药是茶茶派人做的,是有副作用,但是它的副作用不会让人这么睡呀?”两边都没了声音,“狸,你知道黑屿是妖族哪一族吗?”
“我不知道,没人跟我说,我也不爱问……”
“你也是蠢的……你的关系网总会比我广,这点事还得我告诉你。”骂完了狸,没等他回话,烟红就挂掉了电话。
狸举着手机,愣住了好一会,接着又给绿野的人打电话,安排了一系列的人调查。等大概半夜的时候,他的手机传来了一条短信,只有四个字,鲛人一族,接着几分钟之后,又是一条几个字的消息,年仅三百岁而已。
手机被甩到了沙发的一旁,再结合最近黑屿的状态,狸很肯定,他最近是处在要成年,并且需要选择成年后的性别。
荷桦下楼接水,就看见狸躺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张着嘴巴。
“这是怎么了,生无可恋的,校长,你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呀。”杯子放到了桌案上,并坐在了桌案上。
“荷桦,你了解黑屿吗……”
“我爸爸,少见的鲛人一族,怎么了。”荷桦略有微红的眸子看着狸,“你不会……都不知道吧。”
狸没有说话,表情愈发的生无可恋。荷桦好像嘲笑一样,哼了一下,然后拿起水杯,接了满杯水,就回到房间了。
狸扑腾了好一会,接着起身走到厨房,给黑屿还有荷桦做饭吃。
“烟红,谁打来的电话。”茶茶坐在自己办公的桌子前面,头都没抬。
“噗嗤~是狸,他摊上了个大事,正好这几天有一个鬼魂的愿望是希望回去做点什么事,顺带我可以去看看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