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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林养伤

夜幕渐渐降临,老林当中已经完全变得昏暗无光,不时传来几声野兽的嘶吼声,气氛着实恐怖。

在一处小溪边,一处篝火闪耀出应有的暖色。

“啊!啊!”盛凡躺在一块破衣服上,下面垫着草堆,不停的哀嚎着,那是因为孟章把那赤红的箭从盛凡的后肩不断地拉扯出来,每一次用力,伤口便涌出鲜血,夹杂着些许肉渣。

“忍着点,二狗子,箭快拔出来了,该死的贼官军,下次别让老子看见,不然一定砍了他的脑袋。二狗子,”孟章抽噎的说道,“你可不能有事,你父亲是救我才死的,你要是在因为救我又走了,我孟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盛凡此时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也是毫无血色,轻启微唇,用着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大兄,你不用愧疚,其实我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许这还是我回去的路呢。”呃!孟章听到此话手一抖,说道:“你胡说什么呢,二狗子,你可别吓我。”

“你就当我胡说好了,盛凡有气无力地继续说道:“我其实叫做盛凡,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整日无所事事,也不知道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接下来盛凡的声音已经微弱到听不清了。

“剩饭?二狗子你饿了,等拔完了箭我就给你找饭,你还想上学,我也带你回去给你请先生,教你学。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二狗子!”孟章看到盛凡声音越来越弱,泣不成声的哽咽道。

“孟大哥,我看二狗子不行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是活不成了,我们还是把他埋了,赶紧走吧。”有人劝道。

“放你娘的狗屁,谁说我弟不行了,谁说的!”孟章直接拿起手边的大刀,红着眼睛指着众人。

众人见状,皆襟声不敢乱语,孟章平日里勇武过人,众人知其利害。一时之间,满场寂静。

有人站出来劝解道:“孟大哥,你还是先替二狗子把箭拔出来吧,我这找来了一些草药,是祖传的秘方,敷在伤口上比金疮药还管用。”

孟章见此也把刀放下,说道:“多谢,刚才是在下鲁莽了,不过我还是要多说一句,大家伙可是因为二狗子才得救的,咱们做人可要有良心。”

众人听闻此言,想起不久前营地被烧,尸寰遍野的惨相。一个个皆感觉无地自容,于是有的开始烧水有的开始煮肉,有的将草药捣好,为盛凡的救治做自己能做之事。

孟章继续拔箭,发现这箭真奇怪,似乎在吸血,孟章暗自想到。

“噗呲”一声,箭矢离体。盛凡猛的抽搐一下,大喊一声啊,便又扑倒在地。众人见状赶紧将草药敷上,是生是死就只能看盛凡他自己的了。

黑夜里的老林总是这么静谧,篝火前众人默默坐着,火架上烤着捕获的猎物,娇嫩的鹿肉散发着迷人的肉香,引得众人垂涎三尺。

鹿是在寻找草药的时候碰到的,二十二人分一只鹿确实少了点,但总比没得吃强得多。

这二十二个人分坐成两伙人,一伙以孟章为首,一伙以那个采药男子为首,孟章一伙人更多些,大多为同村的,这才追随他一起杀出重围。另一伙则是凑在一块的,因为都来自不同地方。一伙人都静静地看着鹿肉,看的眼睛发绿,嘴里不断吞咽着唾液。

终于有人忍不住提议道:“我们把肉给分了吧。”

这一出声立刻引起他人的附和,“是呀,把肉分了吧,都快饿死了”

“对!对!对!”

“那怎么分?”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沉静下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自然是由孟大哥来分,大家说是不是“。有人提议道。

“对,我觉得挺好的。”有人赞同道。

“那不行,这鹿是平大哥弄到的,应该由平大哥来分才公道。”有人这样说道。

一时之间大家争论不休。七嘴八舌,各有各的说法。

“咣”的一下,孟章拿刀在石头上碰了碰,众人于是静下来,望向他,不知道孟章想做什么。

见此,孟章说道:“吵什么吵,一人一半不就行了。和我同村的一半,剩下的归你们。”

说完也不等他人如何,孟章只管拿刀将烤好的鹿肉从中间切开一分为二,很明显的是前边更大,后面小些,孟章拿了前面块,剩下的直接丢给了另一伙人。

“凭什么你那块更大,我们的更小,你怎么切的。”有人不服这样说道。

“就是!就是!”随即引起声声附和。

孟章把刀一伸,喝道:“刀给你们,只要有胆过来拿”。一时之间,大家彼此交目,却无人出声。

孟章坐回原地将两个前腿留下,余等留给同村之人,由他们自行分配。

众人见肉赶紧争抢起来,多的是同村之人,因此也不敢过甚,彼此或多或少也都有份。

另一伙见对方分配完了,争抢起来,弄得鹿肉四散,够不着的便将地上的肉末捡起,也不顾上面有没沙尘,一个劲的往嘴里放。不消片刻,那小块鹿肉便被哄抢一空。

孟章一边吃着鹿腿,一边将另一块鹿腿用布帛包好将其放于怀中,等着盛凡醒来给他留着的。

这些鹿肉自然是不够分的,许多也只是吃了个三分饱,幸好老林中不缺野菜、野果之类。其余之人只好摸黑借着月光去林中寻食。

些许人运气倒是不错,离着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棵果树。树上接着些红通通的野果,看着知道肯定美味。

当下一群人兴冲冲的采果回来,却见孟章在那一一问候,果子便少了数颗。看着孟章一口一口吃着野果,还不断夸赞真甜,众人皆敢怒不敢言。

孟章将野果留下几个,然后把捡来的黄巾旗帜往盛凡身上一披。自己在着一棵树旁,不多时鼾声响起,其余诸人劳累得很也都各自安息。

皓月当空,夏风微凉。老林当中,一个少年,沉于梦中。利刃又再次袭来,少女依然梨花带雨,不过,盛凡却镇定自若,侧身一闪,趁其空挡,一拳挥出,隐隐带有虎啸之声,片刻后,黑衣人倒在盛凡脚下,对面的同伙显然慌神了,急忙放开少女,仓皇做出招架姿势。

盛凡面带微笑,淡淡的走过去,一想到待会美女的崇拜,内心抑制不住的狂喜。

就在盛凡欣喜落狂的准备再把另一个人击倒的时候,画面发出白光,在一片白茫茫中少女的身影模糊直至消失。

盛凡急忙喊道:“你要去哪?”

但是无人回答,只有这白芒越来越亮,最后整个世界都亮起来了。

盛凡双眼微开,感觉到白光不再那么刺眼,把眼睁开正好看见一轮明月高挂空中,是那么的高洁而浩瀚,原来是月光坏了自己的好梦。

盛凡轻轻一转身,“啊,”又不小心拉扯到伤口,看着身上披着的布旗,又望了望四周,都是跟着自己逃出来的黄巾士卒。

盛凡放下心来,看来他们是突围了,感觉口渴难忍又腹中无物,后肩又痒又疼。不敢轻易起身,幸好身边就是孟章,于是盛凡轻声喊道:“大兄,大兄。”

孟章听到似乎有人喊他,睁眼一看,盛凡竟然醒过来了。孟章激动地过去抱着盛凡说道:“太好了,二狗子,你没事了。”

“大兄,咳咳,你先把我放开,疼死我了。”盛凡忍不住抱怨道,孟章压到他的伤口了。

“哦哦,为兄太激动了。”孟章知道自己刚才过于粗鲁,挠挠头不好意思说道。

“大兄,水,我要喝水。”盛凡呻吟道。

“水,好,我去拿水给你喝。”

孟章急急忙忙地找来水,将盛凡扶起,慢慢地将水倒进嘴里,盛凡立马大口大口喝起来。

“咳咳”太快有点呛到了。

又是一大口,“呵,舒服死了。”盛凡说道。

孟章又拿出剩下的鹿肉和野果,盛凡接过大吃大嚼起来,感觉身体中的一股暖流不断地流过,身体正在慢慢地恢复过来。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众人见到盛凡醒过来,皆暗暗称奇,遂不在入眠,都围坐过来看着盛凡吃喝。

“真的是上天在庇护二狗子呀。”

“小钱你在说什么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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