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雷,这是三师兄明思,三师兄是监寺组的。”黑脸弟子明瞳介绍道,看着何天磊却没有鄙夷之色,只是一脸惋惜。
何天磊躬身抱拳:“何天磊见过明思师兄。”
明思师兄听到何天磊三个字顿时一愣,疑惑他为何报出这样一个名字,随即转念一想,没有深究,张口道:“昨日发生的事情,我已知晓,事关本门清誉,按照寺规,逐出师门,你可服气?”
“我服。”何天磊淡然说道,也没什么好抗拒的,昨晚已经想通了,何况还拜了一位这么厉害的师傅,为了师傅的清誉,自己得离开,为了自己,也得离开换一个清净的地方。
明思见其面色不似作假,转头向明瞳:“明瞳,你就送他下山吧。”
“是,师兄。”明瞳说道。
明思转身离去。
乌云密布,天色阴沉。半山腰,八角凉亭。
陈少云与何天磊相对而立。
“二哥,多保重。”何天磊道。
“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要再分别。”陈少云看着何天磊,眼中似有惋惜,似有悲凉。
“后会有期。”何天磊不知怎么不愿多说,随即向山下行去,刚走两步,回头看向陈少云,问道:“你真不知道是谁陷害我?”
陈少云眉头一挑,看着何天磊,认真的说道:“我真不知道。”
何天磊嗯了一声,便朝山下而去。
就在何天磊刚下山没有多久,山上下来六个人,四个青年护卫,一个老者,一个华贵女子。
女子满脸怒容:“为什么?为什么?本小姐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待遇,一定要把那个臭小子找到!”
“小姐,静安寺不是一般门派,何况我们是来求人的!”
“我不管,我不管,大晴国是今家的大晴国,难道还要我在这里受气。”
老者只能先哄住,说下山回去后便去找那个臭小子出气,才让华贵女子暂时压下怒气,随即陪笑的下山进了静安寺的一家客栈中。
静安寺后山一间古朴的禅房中,一张木床,木床比一般的床要长一些,大约一丈,椅墙横放,床上一席简单的被褥铺就,两个老和尚端身正坐在床上,两人慈眉善目,面上荣光焕发。
在两个老和尚的背后写着四句充满古意的金字。
无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
愿解如来真实义。
其中一人坐在左侧,便是空淀神僧,旁边一人便是静安寺主持空绝大师。
“师兄,你那弟子已经下山了,可否派人保护。”空绝满脸皱纹,看着比空淀稍微年轻一些。
“不用管他,随他去吧。”空淀语气平和,听不出波动,双眼微闭。
“他不是那位所说的有缘人吗?万一出了事情……”空绝说了一半,只听空淀说道:“无妨,师弟,只管修行自己,他人自有缘法。”
空绝听师兄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即闭目不言。
何天磊刚下山,天空顿时雷声轰鸣,片刻间大雨紧接而至。
大雨浸透何天磊的衣衫,何天磊没有想要避雨的意思,感受着雨水淋遍全身,嘴中微笑着,一副沉醉之色。
脚下幻影鬼步一闪,向前奔去,心中不是滋味。
前世父亲的嘴脸在脑海幻化,那一字一句,让自己心下大痛,心中自卑,随后又想到母亲的唠叨与叮嘱,惆怅孤寂,这一刻,自己该去哪里?
今生和前世一样,被静安寺赶出山门,却是因为莫名其妙的春宫图,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之前在山上问了二哥一句:“你真知不道谁陷害的我?”
二哥陈少云,脸上毫无异色,但手指却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何天磊敢断定,二哥陈少云说谎了。
我们是亲人,他为何要这么对我,何天磊一时之间想不通,为何陈少云不站出来替自己说句公道话,难道他确信自己是那种无耻之徒。
何天磊在狂奔中傻笑,眼中悲戚之色浓郁,流下了两行泪水,任凭雨水将它冲刷。
何天磊这一奔之下不管东西南北,从大路跑到山间,从山间穿过树林,越过了两个山头,不由得有些气喘吁吁,只见此时雨越下越大,模糊见前面有个破烂庙宇,就奔了过去。
破烂庙宇中,五个红衣男子,围着一拢篝火,正有说有笑。为首之人,三十余岁,面庞方正,浑身带着一缕血煞之气,想来杀过不少人。
其余几人都围着中年男子,脸上带着阿谀之色。
只听一人说道:“杜堂主,这次抓住的姑娘气质着是迷人呐,您说我们献给门主以后,门主会赏赐您些什么呢?”
“这还用问吗?我们杜堂主这次要升副帮主了,以后我们得改口叫杜帮主了。”这时一个眼角带有黑斑的红衣男子笑道。
“嗯,我升到副帮主,绝对忘不了你们的好处!”杜堂主脸上得意的笑着,看着眼前的篝火,不时的加两根柴枝。
就在这时,庙门口出现一个少年,少年长发披肩,浑身被雨水淋湿,还夹着一身泥巴。
众人皆是朝他望来,见来了一个毛头小子,众人嗤笑一声。
眼角黑斑的男子却说道:“这里已经有人了,赶紧滚出去吧。”
不时有人跟着附和,嘲笑。
何天磊没有理会众人,径直走到墙角,蹲下靠墙而坐,微低着头,沉着脸。
黑斑男子一见,顿时大怒:“小子,老子说话,你没有听见?”
说着一个柴枝就朝何天磊郑了过去,力道不小,何天磊却没有在意,随手一抓,就将柴枝抓在手里,扔在一边。
黑斑男子一愣,就要起身上前去。
“孙策。”
杜堂主喊了一声,孙策转头疑惑看向杜堂主,一时间也没有动身。
杜堂主没有理会孙策,向着何天磊走去:“小兄弟,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见何天磊没有搭理他,心中有些怒意,脸上仍旧笑道:“小兄弟,不如到那边烤烤火,暖暖身子。”
说着双手就去抓何天磊的胳膊,这一下用上暗劲,想要一下将其提起。
这一抓之下,人是提起来了,但何天磊仍旧保持蹲着的姿势,沉着脸看着地面。
杜堂主脸上微有讶色,但觉何天磊不简单,但是这一下却没试出深浅,但见何天磊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眼中一凝:“小兄弟,我就送你过去烤烤火。”
说完,手中力量陡增,提着何天磊,就朝着火堆之后的墙上,摔了过去,这一下力量之大,想来也可以多少试试这小子的水准。
只见何天磊飞了出去,在到墙壁上之时,却没有撞击之声,只见何天磊从墙上滑了下来,依旧是保持的坐姿。
一下众人无不骇然,杜堂主急忙过去,笑呵呵的道:“兄弟深藏不露,不知怎么称呼?”
就在此刻,一道黑影闪过,几名红衣男子瞬间倒闭而亡,杜堂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随即戛然而止!
此时何天磊已经清醒,只见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浑身湿透,头上带着一个黑色面罩,看不清容貌。
黑衣人没有说话,双手朝何天磊捧来一物到何天磊面前,何天磊盯着其手中之物,是一封精致的信件,何天磊没有伸手,问其缘由,黑衣人始终一言不发。
思索良久伸手接过,打开间,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当下头部一沉,浑身无力,便失去了知觉,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