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走了!家里挂上了白布,家里来了很多不认识的人,李攸宁穿着孝衣拉着李成之在屋外站着,看着大姑、小姑和自己的父母眼圈通红却还在应付着来自认识的人的安慰“姐姐,他们为什么都来咱家啊?爷爷怎么不起来了?”李成之仰着小脸晃着攸宁的手问着。“爷爷去了别的地方了”攸宁松开手摸着成之的头发说“那我们怎么去找爷爷啊?”“怎么了?想爷爷了?爷爷不是在走之前还告诉你等你长大就可以去看他了”“好吧…到时候我一定告诉爷爷,我很想很想他”成之噘着嘴说“好”攸宁看着远方,“生死有命”这四个词,前世父母、朋友的离去已经很好的解释了,今生却还要经历一遍。
晚上,攸宁和成之躺在床上,秦丽丽和李庆晖在外面招呼亲朋好友们。“姐姐,我好困啊”成之打着哈欠说“来,睡吧”攸宁把成之抱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成之的背。攸宁看着屋外的灯光想起来了爷爷,因为重活的缘故,攸宁记得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虽然爷爷奶奶有些重男轻女,但是攸宁是第一个孩子,也从没缺什么,小时候爷爷还带着攸宁去骑自行车,抱着她去打牌,在她和成之一起打闹的时候坐在旁边一边笑眯眯的看着,有时候还会说“谁打赢了给谁买糖”这时候成之就会故意认输,等爷爷把糖给攸宁的时候又会去向爷爷撒娇,求爷爷再给自己一个,然后爷爷就坐在一旁笑着看着他们吃糖。
大了些的时候攸宁和成之去镇里上学的时候会偷偷塞一点钱给攸宁让他们俩去买粥喝省的饿着。爷爷的病是早些时候喝酒、吸烟而变得更加严重。奶奶有时候也因为去医院照顾爷爷,没办法照顾他们就把自己和成之一起放在姥姥家。突然想到上一世有一次成之实在是想爷爷,然后自己就想拉着成之一起从镇里姥姥家走到村子里,最后觉得天太黑了,就又回到姥姥家了,当时家里人都着急死了,舅舅找到他们后将他们偷偷打了一顿,还罚他们跪着,最后还是舅妈不忍心让他们起来了去吃饭。
想起来攸宁就觉得庆幸,小时候他们两个小孩子没有被拐卖,而这一世的攸宁和成之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姥姥家。那时候爷爷的病情就已经很严重了,爸爸妈妈都从Z市回来,医院也让爷爷回家了,那段时间爷爷在家吸氧有时候会清醒然后和攸宁和成之说说话,而大多时候都是躺在床上。突然有一天爷爷突然精神了,想吃肉面条,爸爸去做的时候,爷爷伸着颤抖的手从枕头下拿出两颗糖递给了攸宁和成之。笑眯眯的说“你们俩以后要好好的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爷爷没有吃到那碗面条,前世的自己到Z市再到长大后已经对当时没有了很清晰的记忆。这次记的却让人心酸,“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是发生在自己身边人身上却是那么难受!
攸宁轻轻把成之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人忙来忙去,哭声,哀乐声互相衬托。火光映射着黑夜,大人们还在用棍子敲着地……随着殡葬人员碰着一个盒子出来,攸宁突然想哭了,爷爷那么大的一个人,火化之后却只装在那么小的盒子里,以后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攸宁和成之打闹时旁边也不会有个老人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玩了;不会再有人抱着他们,把他们放在腿上逗他们玩了!永远也不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