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缠绵,赵喜盺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丝毫没有看见一般。
也对,他似乎一直都看不到自己的存在,一直都不会理睬她的感受。
不过现在,自己对那段感情,已经失望了,或者说,已经绝望了。
现在的他们,不过是一场交易,一场见不得人的交易罢了。
此时的贺祁洲,仿佛发狂了一般,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陷入了无尽的失落和痛苦中。
他承认,自己当时将她带回家,只是想要折磨她,只是想要她痛苦不堪,可是赵喜盺在他心里的位置,却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不可替代。
一往情深,不知所起。
或许在自己每一次欺负她的时候?
或许在自己每一次对她不管不顾的时候?
或许在自己每一次看着她为自己准备晚餐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她。
“是,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是脏,那你还不放我走?”赵喜盺被他欺凌的说不出话来,声音有些嘶哑。
挣扎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准备离开,事已至此,对他,自己已经毫无亏欠了。
突然自己觉得滑稽,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何来亏欠之说,只是自己入戏太深了吧。
是时候该清醒了!
“走?我还没有玩腻呢!”贺祁洲听说她要走,害怕了,愤怒了。
这个女人,到底有哪里如入得了自己的眼睛的?
一把将赵喜盺拦了下来,今天,他一定的问问清楚,在她的心里,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赵喜盺停下脚步,来到他的面前,眼神里带着些责备与痛苦,这是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是当年那个不顾一切追逐的男人?
“不知道贺总,还有什么吩咐?”一字一句里带着些火药味。
赵喜盺本就是书香门第家出生,说话言谈举止都有大家风范,并不会如此的给人压迫之势,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愤怒得不能自已了。
“这个,你该认识吧!”说着,贺祁洲将手里的录音笔拿了出来。
怎么在他这里?
“原来是你拿走了!”赵喜盺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好在不是被旁人拿去。
看着赵喜盺的神情,是她的没错了,看来刘清语所言属实,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想要置我于不利的境地。
“是啊,还好我拿到了,否则,你的如意算盘可就成了。”贺祁洲冷笑的说到,眼角竟然有一滴泪落了下来!
赵喜盺看着这个反常的男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什么如意算盘?”赵喜盺反问道,自己问心无愧,对此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贺祁洲突然大笑了起来,仿佛在自嘲一般。
“赵喜盺,你真是了不起啊,到了现在,你还要狡辩吗?”
房间里的动静吓得张妈来敲门,却被贺祁洲一声喝了回去!
“我没什么好狡辩的,既然这个已经到你的手上了,那我也没有再多说的了。”赵喜盺摊了摊手,若无其事一般。
现在他们扯平了。
这些日子虽说是软禁她,却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个证据就当是报答,而那场交易,各取所需,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去计较的。
如此,他们也算是两清了,至少现在的赵喜盺是如此想的。
“你,就这么的恨我吗?”贺祁洲的突然冷冷的说到。
刚被欺凌过的赵喜盺身怀怨恨,他明明是在发泄。
“我对你,没有感情!”赵喜盺莞尔一笑,与那满脸悲痛之情的贺祁洲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是啊,对他,连恨都没有了。
可是,明明是她,明明是她对不起自己的,怎么能够说得如此轻松,做得如此决绝?
“你……你这个……”他想要骂她,可是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巨响。
他粗壮的手掌直接打在了赵喜盺的脸上,那娇小的身影跌落地上,脸上布满了五个手掌印。
“你……”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贺祁洲如此的待她。
自己也被刚刚的所为给震惊了,想要去将赵喜盺扶起来,可是想到刘清语的话,便收回了动作。
她背叛自己,难道不应该打吗?
“贺祁洲,你今天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会恨你一辈子!”赵喜盺几乎是嚎出来的,从未见过如此的阵仗,就算是这两天她都陪在赵序阳的身边,就算是这两天没有回到家里,他贺祁洲凭什么如此对她。
从地上站了起来,夺门而出。
“站住。”贺祁洲还是不愿意放过她,铿锵有力的声音持续的发了出来:“赵序阳到底有什么好的?都已经瘫了你还不死心,现在看着他活过来了,就恨不得立马把我拉下去,扶他上位!”
贺祁洲恨铁不成钢,从未想过自己会被那赵序阳给比下去,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赵喜盺竟然为了他的未来,不惜将自己踩在脚底下。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给我让开。”一巴掌足以让赵喜盺懵,根本就没有心思听他说的什么。
“听不懂吗?”贺祁洲冷笑一声,手里的录音笔再次出现在他的手里。
“你不就是想用这个证据,来把我拉下马,好为赵序阳铺路吗?”随后压低了声音,将嘴凑到了赵喜盺的耳边,不屑的说到:“就算是一百个赵序阳都不是我的对手。”
他子啊商场所向无敌,没有人敢与之争锋,至于赵序阳虽然有不错的能力,但没有了赵氏集团的资助,也闹腾不出来什么花样。
赵喜盺算是听明白了,嘴角一丝血迹挂在外面:“谁告诉你的?”
她只想知道,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谎言,是谁说的。
“好啊,还不死心是吧。”贺祁洲冷笑:“是刘清语亲口告诉我的,还会有假?”
是啊,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女朋友,未来的夫人刘清语了,怎么会相信已为人妇的她呢?
“是的,他比不过你,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你比。”赵喜盺说完,愤怒的离开了。
且不说赵氏集团已经被并购了,就算是此时的赵氏集团还如日中天,他也不会接手,赵序阳只想一心扑在自己的绘画上,这些商业事情丝毫没有兴趣。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贺祁洲木讷的站在原地,阅人无数的他对刘清语的话不由得开始有些怀疑了。
医院门口。
“赵姐,辛苦您了,赵先生能有你这样的夫人,真是他的福气。”前台的护士们热情的招呼着,赵序阳在这里住了许久,而赵喜盺经常出入此处,时不时的也会带些小吃给她们,一来二去便十分熟识了。
“是啊,赵小姐,赵先生能够醒来,真是奇迹啊,这一切还都是你不辞辛苦的照顾才得来的。”
“是啊,是啊。”
赵喜盺微微点头以示礼貌,与贺祁洲大闹一顿,心情低落,也没有多少的心思与她们话家常。
“赵姐,你的脸怎么了?”虽然已经用头发遮住了大半,但还是轻易的便可以看出来。
被拉到护理室处理一番之后,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但却还是有些红晕。
来到赵序阳的病房里,发现他并未睡去。
“你还没睡?”赵喜盺也是感到意外,将包放在一旁,便坐了过去。
“我在等你。”赵序阳深情款款,眼眸在灯光中晶莹剔透。
赵喜盺微微一笑,摸着他的手:“不用等我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好起来。”
看着那脸上的红晕,赵序阳正想要用手去触摸,却被挡了回来。
“你等了我那么久,我等你一会儿算得了什么呢?”
黑夜的等光似乎更加的耀眼。
别墅内的贺祁洲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彻夜难眠,他知道,此时自己心里所想之人此刻正在守着别的男人,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贺祁洲,这被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灯光下,赵喜盺的脸变得扭曲了起来。
“刘清语,过来陪我。”贺祁洲打通了电话,这个房屋,是该换一个主人了。
不一会儿功夫,一位身着华丽长裙的女子带着精致的妆容,来到了他的别墅内,彻夜缠绵。
可是,怀中之人并非心中所念,一切仿佛又变得那么的无趣了起来。
“赵序阳,赵氏集团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赵喜盺四试探性的问了问。
自己都忘了,还没有如实的将赵氏集团的事情告知给赵序阳。
“贺祁洲是一个有能力和野心的人,赵氏集团被收购在他的手里,我放心。再说了,你也是知道的,我对生意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只希望这辈子都能与你为伴,作画为伍。”
说着,忍不住的想要去拉赵喜盺,却感觉到了她本能的抵触。
不过这也难怪,赵序阳心里并未有任何的不适,自己大病初愈,而在此之前,他们也并未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如今两人生疏也是情有可原的。
“真的?”赵喜盺再一次的询问确定,毕竟让一个人就如此的放弃偌大的家业,放弃极有可能的荣华富贵,还是一件比较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