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管仲如此说,徐赢抿嘴一笑,没有说什么。而齐桓公今天是异常高兴,端起一杯酒,谈笑风生,满不在意地说:“相父啊!寡人心悦诚服地喜欢听相父之言,怎么能叫多嘴呢?来,寡人敬相父一杯。”
“慢,君上这一杯酒现在不能喝,一会儿就当做……”管仲望了一眼徐赢,面带喜色地又上奏道,“君上,有一句笑言,臣认为徐赢小姑娘不但人生得俊美,且心地善良,人品无人可比。君上……君上与徐赢结为夫妻,郎才女貌,这不是天生的一对吗?”
徐赢羞得脸色一下子泛起了红晕,赶紧抬起左胳膊遮住了半个脸。
其实,齐桓公心里是十分喜欢这个女孩的,他不好意思地说道:“相父啊!虽然徐赢还没有嫁人,可是她已经是寡人的恩人了,徐赢千里迢迢落难到此,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鲍叔牙也走到齐桓公面前施礼说:“禀君上,这不是趁人之危,徐赢小姑娘能千里迢迢来到齐国,这是天意!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这……这……”齐桓公犹如默许的样子。
管仲明白了齐桓公的意思,他转身给徐赢施着礼说道:“徐赢小姑娘,以在下的愚见,你与君上这是天公在作美,是有这个美好的缘分啊!”
徐赢听了这一席话,本来心里对齐桓公就有好感,便低下头,仍然用袖子遮住羞红的脸,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管仲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了徐赢的意思,接着他向徐赢施着礼说:“下官再多嘴一下,徐赢啊,既然有这个天意,就让臣子们喝了这杯喜酒吧。”
徐赢低眉垂眼,仍旧遮着脸,害羞地小声的说:“小女子听从各位大人之言,尽心尽力伺候在君主左右。”
齐桓公兴高采烈地哈哈笑了。
“臣等,恭喜君上,恭喜君夫人,喜结良缘。”众臣一齐起身施礼,纷纷祝贺。
齐桓公喜出望外:“歌舞助兴,各位爱卿畅怀痛饮。”
杨柳细腰的宫女们,仿佛一朵朵鲜花,如蝴蝶般地载歌载舞……
随后,齐桓公责人选择了一个好日子,在一片欢歌跳舞,庆祝之声中,喜气洋洋地,与徐赢这位徐国的小姑娘结为了夫妻。
徐赢就成为了齐桓公的正妻,人们习惯地称呼她为徐姬、徐夫人或徐赢。
这一对新婚夫妇蜜月还没有度完,齐桓公就到了向北杏出发的时候了。
二月二十二日这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管仲向齐桓公奏道,北杏会盟现场的一切都准备完毕。齐国这位君主也应该向北杏动身了。可是,新婚蜜月之中的齐桓公夫妻,怎忍心、怎能分开呢?那种你亲我爱,恋恋不舍之情!堪比挖心割肉,使齐桓公与徐夫人仿佛生死离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感情撕裂之中!两人眼睛热泪盈眶,紧紧抱在一起不能分开!
亲情与爱情,牢牢地将二人捆绑成了一个整体,齐桓公在这一天,也就是二月二十二日,他带着美丽的、热爱的妻子徐夫人一行,向北杏出发了。
于二十九日下午,齐桓公一行到达北杏,他拉着徐夫人的手,心情激动地来到,提前准备完毕的会盟现场,东瞧瞧,西看看,喜不胜收。
第二天上午时分,他兴高采烈地迎接了,第一位来到北杏,主持、参加会盟的周天子使者单伯。
忙了一大阵,齐桓公还没能喘口气,就听一声高喊:“宋国君主驾到。”
“哦!又来了一位,”齐桓公的脸笑得像一朵花儿,毕竟这些来者都是来为自己捧场的,再累也没有感觉出来,他抬腿就去迎接,嘴中说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宋桓公今天,可以说他是,自从出生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他老远就两手抱拳,激动得连连施着礼,笑容可掬地说道:“啊!齐君,你好!你好!久仰齐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相见,三生有幸!三生有幸!”说着,走到齐桓公面前,那个尊重的样子,直想跪拜在齐桓公的膝下。
“啊!宋君啊!客气,真是太客气了,失迎!失迎!”两位君主相见,一个比一个高兴,一个比一个客气,互相抱拳施礼,齐桓公欣喜若狂地说道,“未能远迎,还望宋君恕罪!”
“哪里!哪里!”
“哈哈哈哈!”
……
下午,齐桓公春风得意地先后迎接了陈国君主、蔡国君主和邾国君主,并热情地把他们的住所与生活,安置一切妥当。
日头变成了一个大红球,但齐桓公觉得一点也不刺眼了,他在会盟地点,东望西瞧,仍不见,邀请的其他诸侯国君主们的影子。
……
向西一看那颗红日已经落入西山了,左盼右盼的齐桓公有些失望,他叹了一口气:“嗐!这是怎么回事呢?就来这寥寥的几个人?太令人失望了!”
转眼之间,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齐桓公的脸拉长了一大截,犹如老驴脸似的,坐在屋内,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椅子上的他就如一个没充气的皮球,无精打采,一句话都不想说。
“君上,夫人,请用餐!”侍者竖豹,恭恭敬敬地进来说道。
“怎么就来这几位国君呢?”齐桓公仿佛没有听到竖豹说的话,自言自语地说,“时候不早了,看来其他的君主们没有再来的可能了,真是气死寡人了。”
徐夫人看着生气的丈夫,心疼地劝着说道:“君上,他们或许正在路上呢,就算只有来到的这几位,也已达到了一个小规模,是许多国家求之不得的,来,我们一起吃饭。”
有道理,齐桓公心情好转了一些,他望着夫人,面上露出了一点喜色:“吃饭,来,坐到寡人身边……”
三月一日上午,齐桓公带着心爱的夫人,早早地就来到会盟现场,他的眼睛还不停地向外面张望着,仿佛还有哪一位君主来参加会盟似的。一会儿又一会儿过去了,齐桓公一直怀着这种左盼右盼的心理。临近中午时分,除了昨天那几位‘贵宾’来到会场,今天再无他人‘光临’了。
会议应该‘开幕’了,面对到场寥寥无几的贵宾,齐桓公灰心丧气地小声对徐赢说:“夫人,看来不会再有其他的君主前来会盟了,就这几位会盟者,人数实在有点少,不如,不如,推迟会盟日期,以后再说。”
仅有十五六岁的徐赢徐夫人,可能是她出自高官家庭,见多识广的原因吧,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她劝道:“禀君上,臣妾浅见,虽说被邀请的君主们,全部到场已是不可能的事了。不过,包括齐国在内的仍然达到了五个国家,也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如果君上取消了这次会盟,使会盟之事胎死腹中,那会让到场者心寒的,不利于日后君上再次举行会盟。”
“对对对对,言之有理,会盟日期不变,立即举行。”齐桓公下旨侍者:“即刻开始,奏乐。”
“遵旨!”
顿时,下面两边的奏乐队马上开始奏乐,动听、悦耳的乐曲,飞进了人们的耳朵里。
整个会盟现场,人数虽少,可也相当隆重!
……
接下来进行第一个议题。齐桓公彬彬有礼地,走到周天子使者单伯面前,恭敬地施着礼上奏道:“臣首先衷心感谢!天子对臣的厚爱与信任,感谢贵使不辞路途遥远,连日辛苦,来到北杏会盟现场,这是臣的荣幸,也是千千万万个黎民百姓的福气。”
“臣等衷心感谢天子的厚爱!衷心感谢与欢迎贵使的到来!”宋国君主等也一齐来到天子使者面前,异口同声地施礼说。
“大家不必拘礼,请坐下。”天子使者单伯客气的说道。
“臣等多谢天子!多谢贵使!”
贵使面前,宋桓公见齐桓公没有退下,他依旧站在齐桓公身边,就见齐桓公施礼奏道:“禀贵使,请天子降恩!封宋国公子御说为宋国君主。”
宋桓公急忙跪拜在单伯面前,恭敬地施礼请求道:“禀贵使,臣诚盼天子降恩!封臣御说为宋国君主,臣将感激不尽!臣将感激不尽!”
单伯站起身来,两手抱拳向上一举,说道:“宋国御说接旨。”
“臣在。”
“……天子降下龙恩,封宋国公子御说为宋国新君主……”单伯读着圣旨道。
“臣多谢天子龙恩!多谢贵使!臣将为天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宋桓公连连磕着响头,一声声地道谢不停。
宋桓公被天子这一封,是有一部分看在齐桓公情面上的。因此,齐桓公也心满意足地道谢说:“臣多谢天子的龙恩!多谢贵使!”
“免礼,平身。”
“多谢天子!多谢贵使!”
就这样,宋桓公在齐桓公的帮助下,被周天子正式任命为宋国君主,这位御说公子就是宋桓公(?——公元前六百五十一年),子姓,宋氏,宋庄公之子,宋闵公之弟,宋国第十九任君主,在位时间公元前六百八十一年——公元前六百五十一年,在位三十一年。
这一时刻,心满意足的宋桓公,内心喜悦之情,是无法用言词来形容的。他谢过天子、天子使者单伯以后,又恭敬地给齐桓公施了一个礼,说了几句千恩万谢的话语。
……
接下来,宋桓公的一层薄‘霜’,像冰一样凉了齐桓公的一颗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