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你该称呼的不称呼,不该称呼的却一再称呼,火气如果不是理智控制着,它恐怕早已爆发了,糖儿嘴里一个游字出口,第二个字再也说不出来。
......
脸色就是回答,就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徐夫人她们冰冷的脸色和回话,甚至这冰冷下还遮盖着愤怒呢!我哪儿得罪了你们?哪儿对不起你们了?
今天我游游一看到你们,就远远地,热情地打着招呼,难道这样做也错了吗?游游疑惑不解,脑子里提出了许多问号。
也许是自己生活在宫外惯了,养成某些野习性而自病不知,游游总是想是不是自己有某些缺点,再次做出笑意,看着徐夫人她们,温柔道:“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姐妹一起游玩……”
游游话还没有说完,徐夫人打断了前者的话语,说了一个短句子:“我们玩的也有一会了,很累,失陪了。”
“天色已晚,我们不便奉陪,先行告退了。”糖儿这是说的最多的话语,也是最后的一句话。
“你们,你们……”徐夫人她们难堪的意思与举动,游游口中想说,声音却没有出口。
……
“蜜儿,我们回去。”
扫兴,本想到花园一游,赏赏大自然的美景,没有想到自己的热脸,竟然让徐夫人和糖儿,当面给泼了一盆凉水,这太扫兴了。游游拉长了脸,眼里含着泪花,接近哽咽的语调道。
一直‘观阵’的蜜儿,低下的奴婢身份,知道这里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她两眼只能干看着。
这‘野外烤火一面热’的对话,使她早已为主子游游难过起来,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只能无奈的答道:“是,夫人。”
蜜儿施了一下礼,急忙上前扶住游游的一条胳膊,前者看到十分生气的主子,就解劝地道:“夫人,徐夫人她们或许因为其它什么事,正在闷闷不乐吧。”
“其它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呢?我一直屈尊地,热情地与徐夫人她们打着招呼,亲切话说了一大堆,却换来了冷言冷语的,这怎能不令人生气啊?”
蜜儿又劝道:“蜜儿多嘴,徐夫人和卫夫人,虽说已贵为夫人,虽说已嫁人,这从表面上来看,她们已成家立业,但若论年龄讲,徐夫人她们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哪懂得人间的亲情与亲切?夫人何必为,两个不怎么理解人的孩子而烦恼呢?”
“小孩,小孩!若真的是小孩子,我岂能与她们计较?与她们一般见识?”游游一边诉说着气话,一边向自己的宫殿走去。
……
“臣妾见过君上。”自从完婚以来,游游自降身份,她一改过去公子小白的称呼,将后者的名称变为君上。
黄昏时分,游游看到齐桓公光临自己的寝宫,便上前施礼道。
“游游姐姐,平身,免礼,”齐桓公怀念儿时的感情,如今他对游游是相当尊敬的,眼下虽然已经完婚,但齐桓公对前者的敬词是绝对不能改称的。
他一看游游在给自己施礼,便急走两步向前,伸出胳膊一边扶起她,一边‘责怪’地说道,“快起来,日后还是称呼小白,游游姐姐,你永远是小白的亲姐姐!”
君主尊重自己,那是自己的荣幸,也是自己的福气,可是这君臣之礼还是必须的,游游心里想着,一边起身一边道谢道:“臣妾多谢君上!这君臣之礼么,臣妾还是遵从的好。”
齐桓公一边拉着游游的手,一边走向床边,亲情未减地说道:“游游姐姐,今晚小白仍留在姐姐寝宫休息,一天下来身体觉得疲惫,吩咐蜜儿上杯茶水,消消疲乏。”
“蜜儿,速上茶水来,”游游一边吩咐蜜儿,一边心疼地看着小白,中年的人了,虽说正是当年,可这一国之事全压在他的身上,那能不使人困乏呢?
再说,还有这后宫里,明面上是一家人,实际却为三户人家,位于三人中间的小白,他哪能不累呢?
“君上,你喝杯茶水,养养神,一个人整天整天不得空闲,换成谁能受得了啊?”
说着,游游与齐桓公坐在了床边上。
往日又说又笑,今天虽然游游姐姐,她强打起精神在迎接着自己,可是,明显能看出,游游姐姐心里暗藏着不乐之事。
于是齐桓公就问道:“游游姐姐,你,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原本游游是不打算将这生活中的小事告诉小白的,以免给他带来心中不快。
可小白这么一问,白天花园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顿时一股委屈之情涌向心头,游游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流了出来,心事不向这唯一的亲人说,还能向何人诉说呢?
“君上,”游游迟疑了一下,眼睛不能向上看,畏恐眼皮包不住泪水,使之滚滚而出,“今天,今天……”
“今天怎么了?”看到游游一脸痛苦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了啥事,齐桓公心疼而急切地问道,“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吗,还是……”
眼皮终于没能负到自己的责任,两颗心酸的泪珠顺着脸颊而下。
游游低着头,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回君上的话,臣妾,臣妾下午与蜜儿一起,到后花园中游玩,在那里巧遇两位妹妹,亲人相遇是一件幸事,臣妾满怀喜悦,面带笑容亲切地,连声呼喊、问候徐夫人和卫夫人,可是,可是……”
“不知是臣妾哪儿得罪了两位妹妹,还是臣妾哪儿有错,两位妹妹竟然……”游游继续说道。
深信不疑,齐桓公对于游游之言,是深信不疑。前者曾经受到徐夫人和糖儿,她们当面直言不讳地相问。游游诉说的这个事不正好与之相关吗,那还不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这些无法说清,也无法做的生活之杂事,齐桓公觉得身心疲劳极了。
本为一家人,应该相敬为宾,谁想,让这谁大谁小的问题,竟然搞成了一团糟,齐桓公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以一家之主的身份来说,自己也必须平息后宫里的风波:“游游姐姐,或许她们另有不快之事吧,假设对你有所成见,常言道‘锅碗瓢盆还有磕磕碰碰的,’何况是几个大活人生活在一起呢?”
“臣妾一切听从君上,作为姐姐,臣妾只要是能退让一步,就绝不退让半步。”
“是公主身份也好,君夫人身份也好,以和为贵嘛!”齐桓公赞成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