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小九,是七哥错了,成了不?七哥自罚给小九买东西。”君澜生怕我生气,连忙补救道。
“噗嗤,成啊!”我一时没绷住,又开始笑了起来。睫毛微微扫过泪痣,可爱清纯中平添几分迷人。
“娇娇,过来。”谢铮从一个摊子上挑了一根簪子。
“阿景哥哥,这簪子好生漂亮,是送给娇娇的吗?”我歪头疑惑的问道。谢铮手中的簪子是淡紫色的,雕刻的是九天凤,簪尾的流苏自然垂落。
“我帮娇娇亲手戴上,可好?”谢铮温柔的问。
“那便有劳阿景哥哥了。”我肩头微微倾下。谢铮将簪子插在了我的头上。
受吾之簪,为吾之妻。吾亲插之,一生难分。
我见过沧海的云,巫峡的雨;我见过一月的雪覆于白山,又渐变于葱茏;我在峨眉的林里云兴霞蔚,一径之后,雾水成露,沾于衣襟;我听过柔橹漂浮,声声入水,又归于沉寂;我看到春风八里十里,衣袖带花。无论何时忆起,它们实在是人生可喜,但都不如我此刻面前的你。
“好了么?”我期待的问。
“嗯。”谢铮一眼望来,一瞬惊艳:
眼前姑娘如柳般的秀眉,眉宇眼角满是甜甜的笑,眼角的泪痣为她凭添几分妩媚。三千青丝原用一根碧玉簪斜斜的插着,如今又加了这根凤簪,不显突兀,反平添几分风情。
“美,真是太美了!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说的简直就是我家小九呀!”君澜眼前一亮,赞誉道。
“就你嘴甜。”我娇嗔道。
“糖葫芦,卖糖葫芦咧。”一个老人在街上边走边吆喝道。
我眼睛一亮,走上前去:“老人家,麻烦给我来三串。”
“小姑娘拿好喽。”那老人从棒子上拔了三串糖葫芦下来。
我正要从香囊中取出钱,却被谢铮制止住了:“我来。”
谢铮拿出五两碎银放在老人手中,那老人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不用这么多。”
“只要她开心,就是值得。”谢铮态度十分强硬,看向我的眼神却十分柔和。
“你们小两口感情可真好。”那老人感叹了一句道。
“老人家,去前面的海棠居买件比较厚实的衣裳吧。”我有些害羞的红了脸,见眼前老人衣着单薄,有些不忍的开口道。
“那可是达官贵人才能买得起的衣服呀!再者说,我一个老头子穿什么好衣服?今日遇着贵人给了我这五两,我还得拿回去给我那孙子用来读书呢。”那老人提起自己的孙子,满脸的自豪与喜悦。
我实在是不忍心一个比我祖父甚至还要大一些的老人,衣着单薄的在外面行走。既然被我看见了,我就不能视而不理,否则我良心难安!
我叹了一口气,道:“老人家,您放心去海棠阁吧!挑件厚实的衣服给您自己,再挑件厚实又好看的衣服,给您孙子。最后挑好了,跟那掌柜报上白清欢的名闱即可。”
“这样怎可?”那老人家倒是有些古板,死活都不愿意。
“算了,老人家您看这样可好?您孙子叫什么名字?若是他日后高中状元了,或从军为将了。便让他为我办事两年。以抵这两件衣服之情。您看如何?”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好,我孙子叫苏文贵。”那老人家略一思索,便应了下来。转身又去了其他地方吆喝。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带着谢铮、君澜两人,逛了整条北街,买了许多东西。不知不觉中,天就暗了下来。
花灯节开始了。八海城中,一片繁华。
各色花灯,由妙龄女子、才俊青年提着。若是遇见喜欢的人,便将花灯赠予他,若有回应,便成佳偶一对。若无回应,并将花灯返回。
更有许多年轻夫妇,在幽河畔共同将花灯放入水中,沿河岸往下走,期待花灯不灭,天命婚缘。
花灯节最古老的一个节目便是花灯闪烁。这是一个是青年才俊都展示自己才华的时刻。前三甲有机会得到赏识,为之后的仕途做准备。第一名有机会获得一盏会闪烁光亮的花灯。
这盏花灯传说是永不灭的,但只有答对一位先人留下来的一副对联,并取得第一名才可获得。
可惜这么久以来,从未有人能回答出那副对联的下联。也便无人知晓那个传说是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