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只有石像鬼独自一个怪物,那他当然是做不到自己和自己决斗的,即使它或许有分身也没办法,因为分身的实力肯定远远不足本尊的,因此这么做也是毫无意义的。
“石像老哥,虽然你不能自己打自己,但这里却并不只有你一个生物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可以作为你决斗中的‘另一个自己’。”
宁泽言这么说当然不是因为他觉得靠自己就能干死石像鬼了,只是他觉得石像鬼既然必须遵守规则。
那么违背了规则之后的惩罚自然也不能随意更改,所以这场决斗是一定会打的,他只是给石像鬼找了个对象而已。
“当然了,你也看得出来,我比你弱了不知道多少,如果只是这样的程度的话恐怕是远远不足惩罚里所需要的那个水准的……”
宁泽言接着开口,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但实际上他才是最慌的那个。
因为他在赌,赌石像鬼会接受他后面说的话,也在赌自己真的能够赢过石像鬼。
“既然是和你自己决斗,那必须要有和你一样的水准,这么一来就有两个办法了……”宁泽言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就是你短时间强化我,让我拥有和你一样的实力,不过这一点我不知道石像老哥你能不能做得到:第二点就是你将自己的实力压制到和我差不多,你也看见了我有多弱,所以得压制得稍微多一点。”
石像鬼若有所思般地点了点头,不过宁泽言看不见它,他只能感觉到前者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良久之后,宁泽言才得到回答:
“我可以……做到第一点……”
闻言,宁泽言表面不动声色,但实际上内心里高兴得快要跳了起来。
在他心里,最难的一步已经过去了,至于真的决斗了怎么办?呵,要是真打不过,他还不会耍赖么?
到现在宁泽言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石像老哥它……脑子大概不太好使,后面交谈的内容几乎完全是被宁泽言牵着鼻子走,所以才能聊到现在的这一步。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让石像鬼意识到自己确实违背了自己的规则。
先前说了那么多,但那也都是建立在石像鬼确实违背了自身规则这一点上的,如果它并不这样认为,那么宁泽言再怎么说也没用。
“好吧好吧……我想想到底该怎么办。”
宁泽言低着头迅速地思考着,现在的他占有者一定的主动权,但此时想要让石像鬼意识到自身的问题,恐怕还有不小的难度。
事实上,这个问题比刚刚那个悖论上的问题还要难解决一些,毕竟宁泽言现在能够拿出来用的讯息实在是太少了。
“啊……有了,或许这个可以试试!”
宁泽言忽然抬起头,想到了一个不算靠谱,但是可以说说看的理由。
“我们三个人一开始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一口血棺,而那个石像老哥你也看不见的人她能感受到血棺的位置,只不过如果太远了就感应不到了。”
“在来到这里之前她仅仅只能微弱地感受到血棺的位置,因为血棺和我们离得很远。所以我当时就按照了她所指示的方向走了下去。”
后半句宁泽言在扯淡,三个人进来这里后薇薇安根本就没告诉过他血棺的方向,完全是他们三个人在摸黑着走。
“但当时我们停下来过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就回头了,而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时候就是石像老哥你把我们带到这个空间里来的时候,但是我们为什么会知道呢?”
“周围的环境也没有变化,而且我们也已经走了很久了,为什么会突然就在那个时候马上就意识到这一点并回头走呢?”宁泽言自己提了个问题,但随即他又给出了解答:
“其实很简单,因为那个你看不见的人告诉了我她感受不到血棺了,那么要么就是我们走错了方向,要么就是我刚刚所说的那种情况,现在看来显然是后者。”
说到这宁泽言顿了一会儿,稍微捋一捋接下来的思路,而石像鬼也没有说话,兴许是知道宁泽言还有没说完的部分。
“这里我要说一点,我同行的另外两个人并不知道多余的那个人,就像石像老哥你一样,他们也看不见。”
“而他们也没有感应到血棺的能力,否则我们不可能会在这个地方就下来了,因为血棺的入口明显不是这一个,但因为那个鱼人把我们给带到了这里,我们认为血棺在这里,所以才会下来。”
说道这里宁泽言又在心里骂了一句克里斯。
虽然薇薇安当时说了她感觉血棺的位置很远,但是却并没有足够的理由,所以宁泽言也就没有和另外两个人说,当时谁晓得会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当时的情况就是,另外两人在不知道方向的情况下步入了这里,而我当时没有足够的理由所以没有提出异样,那个看不见的人告知了我血棺感知不到了这件事情。”
“因此我们才回头了,不知道这么说,石像老哥你能不能明白确实是有一个额外的人曾经在这里过?”
宁泽言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话,然后静静地等候着石像鬼的回应,其实细细想来他这番话还是有些许的漏洞的,但匆忙之间他也只能想到这么多。
回应给宁泽言的是长时间的沉默,这次的时间比以往的都要长一些,看来石像鬼想要理解宁泽言的话,还是需要费点时间的。
其实宁泽言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大部分石像鬼都是知道的,包括克里斯把他们带到这里,寻找血棺的痕迹,在半道上回头这些,尽管它当属出于一种不能行动的沉睡状态,但却还是能够接收到这些讯息的。
因此在石像鬼眼里宁泽言说道话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大的漏洞,因为发生的事情和它所知道的几乎全部都能一一对应上号。
尽管石像鬼能玩赖说宁泽言的这些话没有实际性的证据,但它可没有宁泽言这样的思想,它第一时间考虑的,反倒是自己是不是确实疏漏了什么。
在一种诡异的安静下持续了数十分钟后,宁泽言的脑海里才再次传来了石像鬼的声音:
“或许……你说的……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