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近几个月的变化我自己还算可以承受,但现在涉及到琳琳的时候,我有些茫然。回想之前的生活,失落又平淡,而现在虽然重生,但却有太多未知的惊险。
回想自己的前半生一无是处,好不容易走了狗屎运,赫伯族人改变了我的生活,但却把琳琳牵扯进来,我自己都搞不明白要怎么继续我的生活?更想不明白琳琳之后该怎么办?我俩不能总是寄人篱下吧?我们应该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并且为之去努力,这样才算完美的人生吧?但什么才是我喜欢做的呢?
回想这些年的工作经历,才发现最开心的莫过于教书的那两年,虽然只是教教小学生美术,但是现在看来唯有那时候我才有点少许的存在感。只是那时年少,心境没有现在成熟,总觉得一个教书先生并不会给我在这个社会上带来更多的荣誉感,现在想想有些后悔,那时教书的工作简单淳朴,没有多余的烦恼,每天在校园里看着孩子们的笑脸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可能人总是在经历过之后才会想通一些事情吧!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应该就是我们的本性。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的职业,我一定会本分的做一名人民教师,把我的一腔热血献给可爱的孩子们。
不知不觉中又给自己的前半生做了个总结,我暗自的嘲讽自己,是年龄大了吗?怎么老是忆从前呢?还是应该多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明天要开车载几位女士去市内逛街,说实话我对逛街兴趣不大,不如我把她们送去商场,我抽身去见见我和亮亮的大学同学——阿伟,小两年没见他了,甚是想念,发了个信息过去,约好明天市内见一面。
床头的电话铃声把我叫醒,接通电话传过来的是琳琳的声音:“还在睡觉吗?已经八点啦!我和若宁、若静在二楼的餐厅等你吃早餐呢!”
我放下了电话,迅速的冲进了洗手间,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急匆匆的来到了二楼的餐厅。
我看见她们三个女生坐在一个靠近窗户的餐桌上聊着天,气氛很融洽,我感觉到琳琳好像开始融入进了这个群体,内心颇感欣慰。
我坐在她们的对面抱歉道:“让你们久等了。”
若宁牙尖嘴利的接话道:“没等多久,半个多小时而已。”
我怕再说下去还要被怼,转身去餐厅中央的摆台上自行拿着喜欢吃的早餐。我们大家都吃的不多,大概十几分钟吃完了早餐,出了我们住宿的大楼来到了停车场,我驾着车载着三位女士驶出了赫伯族省会分基地。
一路上我们交流的甚是融洽,琳琳偶尔自发的跟若宁、若静交流着,一路说说笑笑,我在车里提前跟三位女士请了假,告诉她们我要去见一位老同学,约好逛完街我再去接她们。
车大概行驶了一个小时,进入到了城市的中心,行驶到了省会一家大型购物商场,我停好了车。
琳琳在我耳边轻声的对我说道:“我兜里没有钱呀,怎么购买衣服啊?”
我微笑着对她轻声的说道:“放心吧,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我给你买单。”随即递给琳琳我的一张信用卡。
若宁在旁瞥了一眼道:“晋先生,对琳琳小姐好大方呀,我们怎么办?”
我笑道:“都算我的,都算我的。”
若静笑着捅了下若宁,随即对我说道:“晋先生,你见老同学不要走得太远哦,我们逛完街联系你,咱们晚上如果有时间去省体育馆看篮球赛!今天的篮球赛可是个赛点啊!”
我开心的应许着,三位女士转身走向商场的那一刻,我有点担心我的信用卡了。
我把车开出了停车场,电话打给阿伟,约好了离这不远的咖啡厅,我先到咖啡厅找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明亮又能看看外面的风景,点了两杯美式苦咖啡,静静的等待阿伟的到来。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阿伟同学急冲冲的走进了咖啡厅,我挥手示意着我的位置。
阿伟慢悠悠的走到我面前托了托他那七八百度的眼镜惊讶道:“我靠!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不会是生什么病了最后见我一面吧?”
我笑着回答他:“你和亮亮都还健在,我舍不得你俩先走啊!要走我也得带上你们两个。”
阿伟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苦咖啡,吧嗒吧嗒嘴道:“真是变化太大了,怎么瘦的像变了个人呢?亮亮没跟你一起来吗?他还好吗?”
我告诉他我最近一直在健身运动减肥,所以才瘦成这个样子,亮亮一切安好,还是每天打网络游戏,没有特殊的事情约不出来。
随后我问他最近怎样?他的一番话令我沉默了许久。
阿伟,我和亮亮的大学同学,家在省会附近的一个小镇子。读大二的某一天,阿伟请假离开了学校,我问我们寝室的老大:“阿伟同学干什么去了?我们的网络游戏事业不允许这样的无组织、无纪律,说消失就消失,明儿个把他踢出我们的公会。”
寝室老大默默的告诉我:“阿伟的母亲去世了,刚跟系主任请完假,赶着回老家奔丧。”
我诧异的站在原地,随即拿起电话打给了阿伟,也不知道应当怎样安慰他,只是告诉他坚强些,虽然那时候我也不懂什么是坚强,并嘱咐他照顾好他父亲的身体,可能这件事情发生后他的父亲是最伤心的。
阿伟的回答令我脑袋嗡嗡作响,他告诉我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此刻我才意识到阿伟已经变成了没有父母的孩子。
过了一个多星期,阿伟回到了学校,性格变的沉默寡言,并且跟我和亮亮一起玩的次数也减少了,我猜想可能是因为父母不在了,经济上更加的拮据,导致他不能跟我们时常的去网吧开展游戏事业。
大学毕业后,阿伟的姑姑把他安排在省会的交通公司上班,令我欣慰的是他与我校的一个女生修成了正果,在省会贷款买了房,安了家,毕业这么多年,我和亮亮时常来省会看阿伟,只是最近这一年多的时间疏于联络。
我静静的坐在阿伟的对面,他告诉我他已经离婚半年了,我追问为什么离婚?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他告诉我与他结婚的那个女同学外面有人了,他不能接受,所以净身出户。
大丈夫!能屈能伸,但这种事情一般男人屈不了,屈不了也不至于净身出户啊?我又问他为什么要净身出户?头些年还能贷款在省会买个房子,可是现在的房价火箭式的上升,再买房子会很难的。他又告诉我一个令我难以想象的事情,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他没有钱缴首付,首付款是女方拿的,但同时结婚前女方的父母让他签了个协议,如果她俩的婚姻结束了,无论是因为什么,房子都得归女方。
我为阿伟感觉到不值的同时还有些愤怒,这明摆着就是人家一家人欺负阿伟无父无母一个人啊!说好的爱情呢?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了吗?这些年的房贷都是阿伟的工资在还,当初女方出了那几万块的首付,房子就得归给女方吗?当年他俩的婚礼我和亮亮的确有去参加,当时我始终觉得两个人不是很搭,没想到在这件事上我还有些先见之明,索性他俩没有孩子,分开就分开吧!
我拍着阿伟的肩膀,安慰他没什么,人要向前走,不能总想着过去。
阿伟底下了头,告诉我此刻他很迷茫,每月工资不是很高,租房子的钱就已经是工资的三分之一了,再算上生活的费用,抽个烟儿、吃点饭,所剩无几,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对未来充满了怀疑和恐惧。
并且还告诉我,它很怀念我们读书时期,不像现在步入社会后每天都在夹缝中生存,开心与不开心不能表露的那么明显,每天都要夹着尾巴做人,活的过于谨慎,时运不济的他身上发生了许多不该发生的事情。
我听到他的这番言论暗自思考着,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对未来充满了更多的怀疑呀!我和我的这些兄弟们都是怎么了?上天没有眷顾我们啊!怎么都活的这么失败呢?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出路,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阿伟看我自己坐在那儿发愣,拿起了咖啡杯子撞了下我的杯子后抿了一小口,让我不要过于担心他,过完年他会尽快转行去做一些赚钱更多的工作。
我俩随后分析了下我们各自的能力,除了本职工作我们也没什么多余的才华,更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即使有点想法也拿不出做生意的本钱,我俩探讨了很久,唯一可行的就是去市中心的天桥上我拿个画板、他背个吉他,一边卖唱、一边给人画肖像。此时我俩不约而同的羡慕起亮亮,有个好妈,什么也不想,傻呵呵的在家打游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简单的生活是多么的快乐啊!我猜亮亮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我跟阿伟同学谈完了这么多深沉的话题后,苦中作乐的硬找了些开心的事儿闲扯了会儿,当然了,扯得全是亮亮与饭饭的八卦,身边没有谁比他俩更能让人背后嘀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