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是下乡的第一天,五点半,下乡大队就在医院门口集合了,院领导也一个个的到场,对下乡大队伍表示慰问鼓励,还有电台记者,市高官等。
为什么阵仗这么大呢,我们医院是阳市唯一一所综合性的三级医院,这种医联体的偏政绩化工程,是引起领导们高度重视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医院的领导格外重视医生,特别是外科医生。
医院特别舍得花钱给外科医生去进修,就这几年杀医事件频发,我们医院下了重金硬是在阳市请了一批退伍军人当保安,无论门诊还是夜间急诊,都有保安守着,包括住院部保安也会巡逻。
医生嘛,都是花时间、精力以及金钱培养出来的栋梁。想想一个医生,从医学生到主治,要投入多少,如果是主任级别,基本就是在氪金氪肝,要是被神经病一刀切了,那真的是重大损失。
话题回来,领导们致完辞后,我们就分批次坐上大巴车,大概已经六点半了,我和赵子彦两人就一直迷迷瞪瞪的,在大巴上互相靠着头睡着了,车上基本都是补眠的。
车子行驶了四五十分钟,司机喊着稠堂村到了,我们几个负责稠堂村的就下车了,下车之后互相看了看彼此,一个个十分茫然,突然阵阵鞭炮声把我们瞬间炸醒。
一群人打着“欢迎人民医院医生下乡”的横幅,打着锣向我们走来,为首的那人一走进就十分亲切热情的招呼我们:“你们是人民医院的医生吧,我是村长,我们终于把你们迎来了!快快快,进来坐!”
我们就这样被推进了卫生院,稠堂村的卫生院是新修的,这几年的政策,乡镇卫生院没有那么简陋,白墙黑瓦的仿古式建筑,前面有一个大的水泥坪场,立着很多宣传栏。
卫生院也有专门可供休息的值班室,大家互相客套了一会,按照排班,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人,看热闹的居多。
乡间的空气非常清新,夹杂着燃烧的牛粪的味道,烟气袅袅,惬意的很。
平平无奇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无惊无险,乡民都很热情,也很尊重我们。
赵子彦和我讲,要是医患关系一直都是这么和谐就好了。
当然我俩都觉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