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从衣柜里走出来,看着沈括跑远的背影,黑衣人冷笑一声,走到床前,幽幽的说了一句:“沈厚诚,你的孙子倒是有点意思,我突然想留他的命了。”
一间砖房里,一个中年女人正拧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的耳朵,这个中年女人就是张婶,她正操着一口方言教训着自己的儿子,旁边的丈夫抽着烟不说话,张婶教训完儿子,看到正在抽烟的张叔就气不打一出来,嘶着嗓子骂道:“好你个老不死的,老娘天天伺候你们爷俩,你倒好,天天就知道抽你的破烟,家里的事管都不管,跟个大爷似的,老娘活该是伺候你的命啊?哈!老不死的……”张婶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根笤杵在地上划拉着,嘴里不停地骂着张叔,张叔任她骂着,依旧抽着烟不言不语,张婶骂着骂着觉得口有些渴,把笤杵往地上一扔拿着大碗从大瓮里舀了一碗水喝了起来,喝完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清了清嗓子,正想着继续骂,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张婶大喊道:“老不死的,快去开门。”只听李婶的声音大喊道:“张嫂啊,不好了,老沈家啊,出事了!”张婶一听,忙跑去打开门,李婶喘着粗气拉住张婶的手说:“老沈家……出……出事了……”张婶见状也着急了起来:“老李家的,咋回事啊,你说清楚点,老沈家出啥事了。”看着李婶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张婶没了耐心,对着门内吼了一声:“老不死的,赶紧出来,老沈家出事了。”张叔应答着:“出什么事了。”张婶大声叫骂着:“你个老不死的,问这么多干嘛,赶紧滚出来!”张叔穿上外套,嘱咐着儿子不要出门,急匆匆的锁上门,跟着她们去了老沈家。
到了老沈家门口一看,好家伙,这么多人,全村的人几乎都到了,张婶赶忙拉住一个人问:“他婶子啊,这咋回事啊。”“今天他李哥来敲我家门说老沈啊死了。”“啊!这是真的吗?”张婶提高了嗓门,“这话可不能乱说,昨天我还看见老沈出门遛弯呢。”“哎呦,这话哪能乱说啊,张家婶子你是不知道啊,沈括一大早来敲我家门,叫我那当家的去帮忙。”一群女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只听刘家婶子叹了口气:“可怜了,老沈可是个大好人哪!”这一句话像是点燃了大伙的悲伤情绪,都一阵叹息,一些心肠软的女人都抹起了眼泪。都在为沈厚诚的死伤心难过,沈厚诚在世时,为人善良正直,也是个热心肠,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是仍常有电视台和一些警察和领导来慰问他,沈厚诚不以此为傲,反而经常婉拒国家的补助和厚待,因为曾经在军队里做过咨询师,所以警局有些破不了冤案也会拿来给他看,沈厚诚也会给予提示来帮助案件突破,邻里乡亲有事,沈厚诚也是能帮就帮,所以村里的人都对他很是敬重,这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唉,造化弄人啊,剩下阿括这个小孙子可怎么办啊。想到这,众人突然想起,从来到沈家以后没有看到过沈括,众人也都焦急起来,老沈已经没了,他的小孙子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可众人找遍了整个沈家也没找到沈括,全村人出动整个村子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沈括的身影。
“你说沈括这么个小孩子能去哪呢,”张婶着急得手心里都出了汗,“整个村子都找不到可怎么办啊!”这时,村长拄着拐杖敲就敲地,沉声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老沈安葬了,其他的以后再说。”村长都发话了,更何况天气转暖,再不下葬,恐怕尸体都臭了,于是众人也没了异议,各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老沈的葬礼倒也办的体面。男人们抬着老沈的尸体,老沈仍然是端正的躺着,脖子上戴着白丝巾,乍一看还以为他是睡着了,男人们把尸体放入了棺材中,大男子汉们也偷偷抹了把泪水,送葬队伍很长,众人哭泣着送走这个曾经辉煌的老人,整个村子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只是直到下葬,沈括就如同消失了一样,一次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