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慕云澈转醒过来，已然过去了几天几夜。
而慕云澈醒来这一天，王府已然红菱高挂，喜字贴门，准备迎接三天后的大婚。
这一梦，慕云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他要找的人，便是顾一生。
若不是封印松动，慕云澈也不会想起自己的前世的记忆，千年前，他亲手杀了顾月也就是现在的顾一生，只是为了把魔引到自己的身上，让顾月恢复神志。
他做到了，同样他也却身陨。
而同样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白泽。”慕云澈连忙翻身，下床，着了一件简单的衣物，唤了一身白泽，白泽听到慕云澈的呼唤，不知从哪里来，却已到了慕云澈跟前，慕云澈有些无力，元气还没有恢复，走到了椅子前，坐下，声音有些轻，“把灵凤找来。”
白泽一听，有些吃惊，瞳孔微微放大，“灵凤”，这个名字只有“他”才知道。
“你，想起来了？”白泽有些试探的问慕云澈，慕云澈点了点，“不多，只是一部分记忆。”
白泽没有在问下去，心中已然欣喜，可片刻，白泽便想问慕云澈为何找灵凤，可到口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什么也没有问。
白泽很快便找到了灵凤，灵凤正守在顾一生身边，慕云澈醒了，可顾一生还没有醒过来，仿若陷入了梦魇。
“跟我去个地方。”白泽一到顾一生房间，便施法打晕了青灵，拉着灵凤便往外走。
“你干什么？”灵凤呼开白泽的手，一脸戒备的看着白泽。
“是他找你。”
“他？”
“凤临回来了。”白泽淡淡道，灵凤一听，眼中闪过一抹神色，随即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回就回来了，找我干什么？”话落，灵凤转身准备往屋内走。
不等灵凤有所动作，白泽再一次抓住了灵凤，带着灵凤除了相府，而被打晕的青灵，随之转醒，见灵凤不见了，也没去找，代替灵凤守在了床边。
白泽带着灵凤来到清河王府，二话不说就翻墙而入，到了慕云澈寝殿。
看着出现的人，慕云澈放在手中的茶杯，言语有些轻，“灵凤，好久不见。”
听到“灵凤”二字，灵凤瞳孔微微放大，知道眼前的人，是凤临，亦是慕云澈。
说实话，灵凤不想见慕云澈，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云澈。
最终，再三纠结下，灵凤迎上了慕云澈的目光，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一句话后，灵凤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房间格外的安静，过了半响，慕云澈开口了。
“我死后，顾儿去哪了。”他想知道，十大家族的人跟猎魔族的人有没有为难顾月。
慕云澈所问，灵凤眼中露出一丝痛苦，那段回忆，他永生难忘。
灵凤点了点头，凤临死后，他带着顾月虽然跑了，可整个大陆到处都是顾月的通缉令，而出动的人，甚至还放出了石山巨猿。
而放出石山巨猿的目的，就是为了杀顾月。
他不想去回忆那段记忆，灵凤双手抱住了头，眼中出现痛苦的神情。
慕云澈猜测，他死后，顾月也好不到哪里去，哪怕顾月活不了多久了。
而慕云澈想知道，他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好久，灵凤放下了手，淡淡道，“短短十天，仿若亲身到了炼狱。”短短几个字，灵凤仿若回到了千年前。
当时——他从战场上带走了顾月，前六天，他们过的安安稳稳，因为猎魔族跟十大家族的人，分身乏术，抽不出人去追他们。
当战争结束第二天，整个大陆都是顾月的通缉令。
十大家族的影卫全部出动，包括猎魔族的嫡系也全部出动。
十大家族的家主亲自带着弟子，挨家挨户的搜。
那一天，灵凤带着顾月躲避在一处破庙，当灵凤察觉到危险的一瞬间，他们已经被包围了，重重包围，百十来号人，一步步向破庙靠近。
顾月虚弱的靠着围墙，魔虽离开了顾月的身体，凤临避开了顾月致命点，可顾月终究是命脉以伤，回天乏术。
顾月转醒过来，看着警惕的灵凤，那一身红，现在充满了污秽，脏兮兮的，顾月从来没见过如此狼狈的灵凤。
“怎么了？”顾月虚弱的问，灵凤的表情告诉她，有危险。
“嘘，别出声，我去引开他们，阿顾，你等我回来。”气息越来越近，灵凤自觉告诉自己，不能让他们找到这里，否则很危险。
“你走吧。”
灵凤刚准备往外走，身后就传来顾月平静的声音，灵凤停下脚步，坚定的道，“我不会走的。”
“我知道来人了，并且他们的目标是我。”顾月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平静到让灵凤担忧。
“阿顾你……”
“现在你我的契约到此为止，你——自由了。”
顾月露出一微笑，可这微笑怎么看怎么凄惨。
“我不会离开你的。”灵凤有些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别人着想。
“我不想连累你。”顾月闭上眼睛，泪悄然而下。
自成亲那日到战场一切，在她的逼问下，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了。
她是魔，泯灭人性的魔，嗜杀如狂的魔，被世人所不容忍的魔。
成亲那日，她亲手屠了一个城，满城百姓，她一声令下，不论老弱病残、妇人、孩子，她一个都没有放过，她血洗了整个城。
“灵凤，我手上沾满了多少无辜人的血，哪怕他们将我千刀万剐，我绝不反抗。”
顾月含着泪，那些人都是她杀的，她一想到那个场面，她觉得自己好残忍，是她屠了一座城，一座城的人都因她而死。
“我要赎罪啊。”
顾月哭出了声，声中的悔，笼罩了顾月。
“阿顾，那个人不是你。”灵凤看着伤心欲绝的顾月，他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安慰阿顾。
“不是我，可也是我，灵凤你走吧，我不想再连累你，带着红菱一起走。”顾月取下手腕上的红菱，与红菱断了契约，想扶着墙起身，可怎么也站不起来。
灵凤不忍在看，立马上前扶住了顾月，顾月反手把红菱交到了灵凤的手里，然后一把推开了灵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