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哥哥嫂嫂的言语,大家恍若看到了马匪前倔强的孙大侠:
“马匪又来了,大家快躲好。”村长走街串巷地通知村民们,村民们迅速收拾东西,紧闭房门。
“吁……”马匪头子停下马,对身后的二十多个马匪喊道:“孩子们,给我挨家挨户地搜,银两粮食值钱的统统带走。”
马匪们嚣张地狂笑着挨家挨户破门抢东西,哭喊声打砸声响成一片。
有一家老太太舍不得去世丈夫送给他的银手镯,被马匪拖出来到路中间一顿拳打脚踢。
一间屋子里,两个孩童悄悄地看着街上的马匪。
“弟弟,弟弟!”孩童提着小木剑冲出去,孙大雄大喊着弟弟坡着脚一瘸一拐地跟着出去。
只见孩童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撞开那些殴打老太太的马匪,虽然这力量微不足道。
马匪们本来一惊,但一看是个孩子,便放心起来嘲笑道:“哪里冒出来的小男孩,回家吃糖葫芦去,小心爷爷砍了你。”
孩童将跟随出来的哥哥和老太太挡在身后,瘦弱娇小的身体遮挡不下,孩童便扬剑张开双手。
坚定地看着马匪们说道:“不准欺负奶奶!”说着还向老太太说道:“没事的奶奶,我保护你。”
马匪们仰天哈哈狂笑起来,马匪头子也听到了这个孩童的话语,说道:“保护,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保护。”
“我会剑术,你欺负他们,我会杀了你的。”说着将木剑指向马匪头子,再凶狠的吓唬从稚嫩的童声中传出是那么的可笑也是那么的可悲。
马匪头子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孩童的臂膀处,出乎他意料的是孩子虽然吃痛,但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剑。
“很好,小子我们玩一个游戏。赢了就放过你们,输了的话,你们统统要死。”
说着马鞭抽向了孩童,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身上:“不准动不准叫,后退一步我就杀一人,叫一声我再杀一人。”
马匪头子又补充道:“当然,你可以选择放下你这把木剑。”
孩童不顾后面哥哥和奶奶地哭喊,坚定地看着马匪头子说道:“来吧。”
他的剑依然指向马匪头子未曾有放下得念头。
马匪头子这次使尽全力朝孩童抽了去,啪……孩童的衣服被抽破了,里面白嫩的肌肤瞬间皮开肉绽。
但孩子没有哭也没有后退,仍然倔强地看着马匪头子。
马匪头子觉得受到了侮辱,又狠狠地抽了几鞭子,孩童咬着牙依旧没有改变,变的只是他瘦小身上多出来的道道伤痕罢了。
马匪头子指了身旁的一个肥壮大汉暴躁道:“你来,给我狠狠地抽,往死里抽!”
肥壮大汉一鞭一鞭狠狠地抽在孩童身上。
那个秋天的傍晚,孩童不知道挨了多少鞭,但他始终没有哼过一声,即使他全身上下早已血肉模糊,他也不曾后退过一步,即使他最爱的小木剑剑身已经被抽断了,只有剑柄还死死的握在他手里,他也不曾后退一步,手中仅剩的剑柄更不曾放下过。
剑指马匪,傲然而立。
因为他答应过他们,要保护他们。他是剑侠,即使是血淋淋的剑侠,剑侠是不能后退的!
后来孩子的父亲村长赶来,哭着求马匪放过他年幼的儿子,他保证每月上供粮食银两,马匪头子才恶狠狠地离开。
从那起,十来岁的少年扔掉了木剑的剑柄,偷起了父亲的长剑夜里躲在桃林之中一遍又一遍的练起剑来。
他天资愚钝,根本不是习武的材料,就像鱼儿在小池塘里疯狂地游来游去想去无垠大海。可它终其一生也只是在池塘里,因为田埂间的池塘根本就没有通往大海的道。
可少年就是不放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练剑。
第二次持剑面对马匪是他父亲被马匪逼死的时候,他哭着拔出了剑,微弱的剑气还是打不过人多势众,他又一次被打得血肉模糊。
天下哪有那么多路过的仗义大侠能像梦里一样一到危难之际便从天而跃救他和大家于水火,他希冀过、憧憬过,但可能大侠们都很忙,忙着行侠仗义,没有一人来。
所以他要成为自己的大侠,父亲埋葬后,他更加拼命地练剑了。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不变的是桃树下练剑的人影。
第三次持剑面对马匪,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能和马匪们打得平分秋色了,虽然还是会伤痕累累,但马匪们再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进村掠夺了。
后来,马匪们一来,少年便一人一剑屹立在桃林村口。
当初那个倔强的孩童,已经长大了。他的剑术在他的孜孜不倦练习下也已经能完成他孩童时的承诺。
阳光下村口持剑少年的剑影还是那般长短,但他傲然挺立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从今以后,我孙大侠,便是这桃源村第一剑侠,桃源村守护者!敢进犯桃源村者先问我的剑同意否!”
少年几句话都不曾离开桃源村,因为这里有他的承诺、他的乡亲父老们,也因为他二十多年来从不曾也不敢离开过桃源村半步,他不知道外面的天下究竟何样?
渺渺江湖,他从未踏入,一切尽在梦中,在他的想象中应该就和持剑的他面对马匪一样的吧,或许。
他的江湖就在这数里之大的桃源村中。
“这江湖本大侠不入了!”
少年朝洛阳长安方向看了去,又继续说道:“只可惜天下武林少了我孙大侠该少了多少颜色?剑仙李太白少了我这样的对手又该多么的落寞呢?”
阳光折射下,几滴晶莹的泪珠带着他的江湖潸然而下……
江梦桐被那个倔强的少年感动哭了,她想向他道歉,自己没有经历过别人黑暗的却理所当然的规划指责别人。
宋楚帮江梦桐擦干眼泪,小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的倔强,不要再揭他的伤疤了。”
见孙大侠抬着菜出来了,秦言换个话题说道:“林姑娘此行去洛阳是游玩吗?”
林云絮这才收起偷放在宋楚身上的目光,答道:“此行游玩是其一,其二是参加洛阳几个月后的天极比试,也算是历练吧。”
“天极比试?”宋楚疑问道。
听到天极比试,孙大侠兴奋说道:“我听说过,那是洛阳的天极书院每三年举办一次的年轻人江湖盛会。武有刀枪棍剑百般武器皆不限定,文有经纶谋略论道天下,三教九流不问出身皆可参加,许多庶民剑侠就是在比试中一鸣惊人,响彻整个江湖!”孙大侠向往不已。
“对,天极书院在大唐乃至周边诸国都有很大的声誉,一是因为他不属于朝廷,里面不理朝事只修行。
二是因为大唐众多高手曾经都是书院的老师,比如大唐公认的第一剑仙和大唐两位国师大人,而天极书院院长玉千古则是大唐有名的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