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刘卫拔出背后的大刀,之前的对手,他直接懒得用刀,而现在,面对清松,他却不得不将道兵拔出来。
清松也祭出长剑,用以迎敌。
“乒!”
站台不大,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拚了第一下,台下观众,境界低些的,甚至看不见两人什么时候动的手。
踏雪步伐踩出,清松又动了,身影由一变二,又由二变三,眨眼间,从三个方向发起攻击,剑锋所指,刘卫咽喉。
“乒乓……”刀剑交锋的声音,刘卫挥舞大刀,同时迎战三个清松。
“此子不错,此战之后若是活着,可拜入我门下。”观众席上,天河宗的一位长老说道。
“我觉得,如此良才美玉,去你的赤焰岛实在是浪费,应当来我玄冰岛上才是。”旁边,另一个长老说道。
“你们现在争什么?先看他能不能活下来吧!若是能活着,再说不迟。”又一个天河宗长老说道。
而观众席上的大长老,此刻也有些担心了,这个刘卫,不愧沉淀了这么多年,比一般的玄天境大圆满要强上不少,虽然因为年龄的缘故,不能称之为天才弟子,但是在同境界中,却是真的属于强者。
大长老对于清松这个弟子非常有自信,比之大宗门中的核心弟子不差,在同境界中也是难寻对手的,但是面对沉淀许多年,还高了三个小境界的刘卫,能不能胜出,大长老也没有底。
战台上,清松撤去攻击,三个身影回归成一个,右手持剑横扫,左手一指点出。
刘卫不急不缓的挪动着身体,大刀在手中施展的出神入化,精准的挡下所有攻击,还不时的砍出几道罡气,欲斩杀清松。
此时,清松的汗滴已经滴了下来,满脸都是汗水,这是他迄今为止,在大境界相同的情况下,打得最艰难的一战。
又是一指点出,乾坤未断,清松却抬剑格挡,被震得倒飞出去。
刘卫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前,大刀举起,硬抗一指之力,准备一刀劈死清松。
清松倒地翻滚后,地上竟沾满了水渍,可见清松的道袍,早已湿透。
站起身来,踏雪步实施展,躲开一刀,半眯着眼,清松看到刘卫也已经超出负荷,每踏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滩汗水。
这也是刘卫这辈子打过最难打的一战,他天赋不行,但是却极为坚毅刻苦,在每一个境界上,他都会沉淀许久,直到真正的完全领悟,才会着手准备破境到下一个境界,在同门中,许多同辈弟子都已经进入玄境,他还停留在灵动境的领悟中,而那些人已经到了古境,他才破境入玄,如今,比他小一辈的师侄都已经玄冥境了,他才准备破开瓶颈,踏入玄道境界。
但是,如此沉淀,虽然晋升缓慢,却也让他在每一个境界都强得骇人,自从灵玄境之后,在刀仙宗,同境界就再也没有人能打得过他,连傅十一都不行。
如今,他以玄天境大圆满,准备破入玄道境的实力,和九玄道门这个玄天初期的弟子交战,却显得格外吃力!
又一刀挥出,刘卫的力道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刚猛了,似已经力竭般。
再次闪身,清松躲开大刀,身体绕到刘卫左边,仍是一指,断乾坤!
“咔嚓,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只见刘卫舍弃大刀,一爪抓住清松手指,而另外一只手,捏住清松刺出长剑的手腕。
“哐当!”
长剑落地,台下观众全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人,时间仿佛静止了,天地寂静无声。
战台之上,刘卫眼中显现出得逞的神色,嘴角扬起来。清松左手手指被捏碎了,而右手的手腕,也已经断裂,他不认为清松还能逆转局面。
不仅是他,观众席上,天河畔,所有人都觉得,大局已定了,本来境界就有差距,如今双手被废,如何能翻盘?
舒尘面露担忧之色,他甚至想要冲上去,清松一旦无力反抗,面临的就只能是被刘卫斩杀,刀仙宗和九玄道门,若非有天河宗管辖着,估计早就有一方不存于世了。
从很多年前开始,他们就是不死不休!如果清松真的无力反抗,他必死!
大长老撇过头去,他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弟子就这么死去,这个弟子这么优秀,将来必将和掌门弟子清雨一起,扛起九玄道门的大旗,可是如今在此,却要被敌对势力的弟子抹杀,他实在是不忍看下去!
天河宗之前说话的几位长老也闭上眼睛,这么好的一颗苗子,可惜了。
“破!”
一声大吼,所有人睁大眼睛,第一战台承包了所有目光,连其他战台上,正在战斗的弟子,都慢了下来,余光关注着第一战台的局势。
只见清松两条手臂断开,挣脱刘卫的束缚,而之前的一声大喝中竟暗藏了神魂攻击,让刘卫失神了一瞬。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瞬,一闪即逝,但是台上两人皆是玄天境修士,且距离这么近,一瞬的失神,足够了。
清松的身前出现一片片鳞甲,随后,脚下发力,不顾两臂还在喷涌着鲜血,清松施展出玄甲,配合踏雪步,在刘卫失神的一瞬间,悍然冲撞过去。
“噗……”
失神的一瞬间,刘卫的防御并没有展开,一撞之下,竟断了不知多少根肋骨。
脚下再次发力,清松一跃而起,趁着刘卫受伤喷血之际,双膝向下砸,膝盖处,直指刘卫头颅。
又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刘卫头盖骨被砸开,热乎的脑浆还在冒着热气,顺着破开的位置流淌下来,让人作呕。
蹬地一脚,长剑飞起,一个翻跃,清松将长剑踢出,准备结束吧!
九玄道门的诸位弟子已经惊呼出声,太强了,即便双手被废,也能反杀对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就此结束之时,刘卫两手震地,腾空而起,,竟躲开了清松的必杀一击。
随后,刘卫站起身来,头颅损失了近三分之一,脸庞上脑浆还在流淌,由口至下,淋淋血迹渗人至极。
但是,他还没死,他还能站起来。
而另一边,清松虽然站着,但两腿颤颤巍巍,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两臂的鲜血还在流下,整个人极度虚脱,像极了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