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你别这样知安。你那点心事只有我知道,别人都不知情,我就怕你多想。”郑秀美直发怵。
“为什么?”
她用像裹着冰霜一般尖锐的语气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她不是护士,不是专科学校毕业的,她是行政前台。意思就是说,他要手把手教她怎么做助理吗?”
郑秀美张张嘴,欲言又止。女性的第六感是很灵敏的,其实她也觉得这中间有什么问题,但是又没有证据。
崔知安转过身,面向门外。“是不是觉得我蛮横不讲理?”
郑秀美连忙冲她摆手,可崔知安看不见。
“我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我就是不讲理的人。”她阴侧侧地走出小等候室。
讲理?从小到大,遭遇到对她不讲理的事情,数不胜数。多数时候她无所谓,因为有些事情本身有可有可无;但有些不行,她必定要针锋相对,对抗到底。
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用四个字来描述,便是区别对待。
圣母这个词,距离她很遥远,她才不会惨兮兮的安慰自己,这就是正常偶然的安排,什么事都没有。
不对劲,不合理,有猫腻。她对他的特殊态度他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可是却依然这么做,她……不、愿、意。
——
一个月前。
“喂,海薇。什么事?”
高海利倾斜着耳朵,利用肩膀的帮助将手机夹住,一边脱着护士服。
“姐,妈妈给我的金戒指不见了,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慌张又痛心地说,是年轻的声音却带着哭腔。
高海利一征。“不会吧,你要不要好好找找。家里别的东西丢了吗?”
她的外褂脱到一半,一只手的袖子已经从护士服挣脱,里面穿的是浅色长袖打底衫。
“嗨,咱家还有什么可丢的。”高海薇沮丧道:“肯定是爸爸拿走的,前几天他问我要来着,说什么有急用,以后再重新给我买一枚。我没有同意。他能有什么急事啊,还不是去贴给那个女人了。”
说话声开始断断续续,显然是在哭泣,高海利猜想她妹妹一定是失望又伤心。
“好了,海薇,别哭了。一会儿我回去问问爸爸,如果真的是他拿的,姐姐再给你买个新的,你看好不好?”
她柔声安慰着妹妹,自己心里也不痛快。
“姐姐……”
“好了,我这就下班了,回来说。”
挂断电话,把护士服换掉,简单叠起,拿起柜子里的衬衫,一会儿直接套在打底衫外头。
一张名片随着她抽衣服的动作掉落下来。宋子范,S娱乐公司执行管理人。她捡起名片,定睛认真查看片刻,又将它放回医院里自己的格子橱。
当周周六。
高海利怯弱地走向S娱乐的前台。
“你好。”
她看向对方的眼神非常没有底气,并且只敢与接待小姐对视半秒,便垂下眼睛:“我是高海利,是有个秘书打电话叫我来的。”
接待小姐打量了她了两秒钟,拿起电话,问了一圈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