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匠,这个伢子手劲真的比你的还大?老子看到你脑壳上的汗直冒。”表哥待车辆离去,问一直在揉手的同伴。
“眼镜呀,你莫讲了,我估计这个家伙还没有使出全力,这次,我们输得不冤。”
“哦,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比你手劲还要大的人,那刚才要是搞起来,你打得赢他不?”
“搞不赢,你表弟冒骗你,这家伙是个真把式。”
“哦...算了,莫讲这些了,我们这次也算不错,搞了两杆多钱,正好回家过个好年。”
......
车辆起步前行,赵青山就哈哈大笑起来。
“赵哥,我们要不要把你表哥他们带到前面的YZ县,那是在国道线上,他们好坐车一些。”孙正非好心问道。
“管他个锤子,挤得老子要死,坐得一点都不舒服。”赵青山掏出两支香烟点上。
“赵哥,你们今天是唱的哪出戏?搞得老弟莫名其妙。”孙正非接过香烟,问道。
“那天,我碰到你回去之后,我就跟我表哥讲,你晓得后,就要求我们同他们二五分红,要不然,你就会搅局,让大家都搞不成器。”
“我那表哥先是拖,到了昨天晚上,打牌散场后,他只给了我一仟块钱,剩下的钱,他讲要试试你的哈数再给,所以,他就让石匠来试探你。”
“赵哥,你这是哄鬼哟,你那个表哥没那么简单,就你那几句话,根本就唬不住他。”
“哈哈!我跟他讲,这个工地就你势力最大,有十多个结拜兄弟......”
“哈哈!赵哥,你也太会忽悠了吧。”
“他们这次一共捞了五仟块钱,刚才,我表哥又给了我两仟块。”
“可以啊,赵哥,两个执照的钱都到手了,你要好生请老弟喝杯酒啊。”
“嘞,这一仟块钱你拿着。”赵青山从钞票里点出十张佰元大钞,说道。
“赵哥,你给我干嘛?你钱多了。”
“要不是你把石匠搞下去,老子就只能得一仟块钱。”
“现在老子得两仟块钱,你赚一仟块钱。本来我是计划给你五佰块钱的,那曾想到我表哥又多给了五佰块,只好便宜你了。”
“赵哥,我有钱,你自己拿着花就是了。”
“拿着,再不拿着老子就要生气了。”
“那你就给我五佰就行了。”
“全部拿着。”
“哈哈!那就谢谢赵哥给老弟发年终奖了。”孙正非不再推辞。
“猴子啊,还是你最好,不打牌。”
“嘿嘿,我只是没得时间打得。”
“你以后千万莫跟陌生人打牌,这牌场上出老千的套路真是防不胜防,你做梦都想不到他们是怎么在打合手,玩名堂。”
“这么厉害啊!?”孙正非有些不相信,惊叹道。
“就有那么厉害,比如说打麻将吧,只要你记住十字口诀,我包我们俩联手通杀HS项目部。”
“赵哥,有这么夸张没有?”
“你听我说:抓打要胡开,碰吃赊进来,就这十个字,抓代表一......进代表九、来代表风。”
“比如你坐我对家,我要碰一张一万下叫,我就在抓牌的时候故意讲抓张好牌,你就晓得我是要一。”赵青山故意吊孙正非口味,停顿下来吸口香烟。
“那我怎么晓得你是要一万,而不是一条、一饼呢?”
“你个家伙真是蠢得做猪叫,你把牌盖起放在桌子上玩,盖一张玩就是要万字,盖两张就是条子,盖三张就是饼子......”
“我K,这是哪个猪嬲的想出来的,我想要个七条,我就在桌子上盖两张牌玩,你上手出牌后,我就故意开玩笑讲吃一个,你就晓得我要什么了。”
“对头。”赵青山以一副孺子可教般表情说道:“那风还要讲不?”
“大概的意思我还是明白了,你还是讲讲吧。”
......
“那打字牌也有巧,我那个表哥厉害得很,他打庄收桌子上字牌的时候就开始搞名堂拈牌记牌了,他洗牌抓牌的技巧高得很,随你怎么腰牌,他都可以煨四个大字到手里。”
“我K,那可是十二胡息呀,十五胡息下地......”
“为了保险起见,我表哥一般只煨三张大字到手里,另一张大字洗到底下,抓出来再跑起。”
“那也不少啊,有九胡息,这样的话,哪个打得他赢呀。”
“这两天诈金花,你晓得我表哥他们是怎么诈的不?”
“你说。”
“其实,他们一场牌下来最多就搞一两次名堂,其他时候,输就输点赢就赢点,都无所谓。”
“打到后面,他们趁哪个憨包手气好的时候,洗三个K给他,洗三个Q、三个J给别人,而你自己就搞三个A,你想想那个场面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我这只是打个比喻啊,实际上是没有那么明显的。”
“这个我明白,要是我抓了三个K,有好多钱我就会下好多,没得钱,我借钱都要来拼到底。”
“就是啰,我表哥他们做事滴水不漏,一场牌过后,那不要的扑克全都收起来销毁,过后,你找不到他半点出老千的影子。”
“估计是风险太大,要不他们也不会搞得那么小心谨慎。”
“那当然,要不,我表哥怎么会分五成红给我们,他就是想图个下次再来,他知道项目部有我们俩个罩着,安全就有保证,就算被别人发现出老千,也没有好大个事。”
“那倒也是。”
“他们到外地找那些有钱人设杀猪局,钱虽然赢得多,但是,他们也要逃得了身才行。”
“而且,他们还不能被人家发现出老千,否则,手都会被人家砍掉。”
“那倒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那个壮汉应该算是保镖,我看他腰上好像藏有家伙。”
“我问你,你个小崽子怎么那么大的手劲?其实,我今天都没有抱什么希望的。”
“赵哥,你打开那个箱子就知道了。”
“这个握力器应该是最大型号吧?”赵青山打开储物箱,拿出一个橡胶握力器握着,问道。
“应该是的,反正我没看到过更粗的,现在,这两个对我来说,都不够劲了。”
“难怪。”赵青山用力紧握握力器,咬牙切齿般说道。
“猴子,那赌神的录像你看了没有?”
“看了,我在杨建光那里看的,那片子真是好看。”
“我表哥说,GD沿海几个大城市就有地下大赌场,一般都是C耗子与本地佬合庄。”
“那赌场里发牌的是清一色的美女荷官,那些美女出千手法一流,她们想要你赢就赢,想要你输的话,你就会输得连短裤子都得给她。”
“哈哈!这么牛。”孙正非脑海里不由浮现出火车上几个女子的身影。
“赌场有好多看场子的马仔,大的赌场连枪都有,根本没有人敢在赌场里面闹事。”
“啊!那不是典型的帮派吗?!”
“哈哈!你以为喔。”
“唉...我还是喜欢小时候的社会,不喜欢现在的样子。”孙正非叹着气说道,他怀念起Y江电站的生活,又道:“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人真一些,不像现在的人,把钱看得最重,情意义气少了好多。”
“那时候一个个都穷得要死,有什么好的。”
“唉...”
......
上午十点,车辆到达赵青山家门口,赵青山说道:“你是知道我家里都是男人,饭菜搞得不好,我就不留你吃中饭了。”
“赵哥,你莫客气,我还要去装水泥呢,晚上我请你吃宵夜。”
“宵夜就算了,这两天太累了,我要好好休息休息,你忙你的吧。”赵青山开门下车。
“赵哥,你等一下。”孙正非打开副驾驶位的靠垫,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递过去,说道:“这是老弟打的一点野味,孝敬给老头子下酒喝的。”
“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