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强干事雷厉风行,且在土石方开挖方面属于行家,为此,XG江二级电站中标后,工程处将他调到XG江二级电站施工局任生产副局长,XG江施工局主管机电的副局长曾三元接管生产,贺仲明调至XG江施工局任副局长,主管机电工作。
九月,施工局新购一台越野车,周东来指定孙正非做为小车司机。
十月,贺仲明、孙正非一同参加了成人高考。
十一月,贺仲明、孙正非一同入学X省管理学院学习企业管理本科专业,面授时间为期二十天。
面授班有五十多名学员,学员多是国有大型、特大型企业的在职管理人员,其中处级、副局级干部不在少数,更多的则是科级干部和科员。
孙正非十分珍惜宝贵的学习机会,每次上课,他总坐在教室前三排位置,全神贯注地听课,混然不理其他之事。
学员们住在学院培训中心宾馆,他们可以在学校大食堂里刷卡吃饭,也可以到校外餐馆里去吃,学院周边还有两所大学,校外针对学生的餐馆不少,且味道可口,价格实惠。
同学们多是拥有大专文凭的企业干部,而孙正非就是一普通司机,这种文凭和地位上的悬殊让他感到心理上的自卑,为此,一进校门,孙正非就选择了独处的方式进行生活、学习。
学院里有几个标准篮球场,晚饭后,孙正非就会混在一帮全日制大学生中打打篮球,他球技精湛,为人谦和,那些大学生倒也不排斥他,还让孙正非参与进来一起打场子。
这天,孙正非和几个相熟的学生有说有笑,投着野篮,孙正非的同学石磊微笑着参与进来,其身高体形与孙正非相仿,运动服上印有Y省体工大队字样。
石磊的篮球底子很好,投篮运球动作十分专业规范,一场球赛下来,供职于某电力集团的石磊与孙正非就算结识了。
“孙正非,你这身体素质真不错,不比一般体工大队的运动员差。”
“我们那市体校里的摔跤、散打教练都想让我去当他们的学生,只不过我不想把运动当成职业技能,没有去。”
球场边的台阶上,孙正非见石磊不吸烟,他干脆也懒得吸,现在,孙正非已没有烟瘾,可以做到连续几天不吸一支烟,但他并没有完全戒烟,理由很奇葩:人不就是在自我伤害中,找寻别样的快乐吗。
“最好莫去,体育运动做为个人爱好还可以,做为职业的话,除非,你以后能成为全国冠军或者世界冠军,否则,以后的生存和发展空间不大。”
“我以前在体工大队练习田径,幸好是遇到贵人,将我调动到电力集团上班,要不,我还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有个玩得好的哥们,今年九月份,他在青运会上获得了摔跤比赛亚军,现在,他从市体校调到了省摔跤队,那你说他有没有搞头呢?”孙正非想到了林朝龙。
“那要看他有多大年纪,还要看他能不能在世界级的摔跤比赛中获奖,要不,他也就是再搞个几年就退役了。”
“哦...原来是这样子的。”
“你们那Y省的太极拳在全国都很有名气,他们那些人的功夫是不是真的很厉害。”尚武的孙正非好奇宝宝般问道。
“太极拳其实就是一种内家拳,前几年,我在体工大队就亲眼看到过一场打斗,一个散打班的大汉挑衅一个武术班的小个子,那学散打的长得高大魁梧;武术班的小个子瘦瘦小小的。”
“大个子仗着身高体壮去欺负小个子,那小个子忍无可忍了,于是,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别看那大个子凶猛,可他却没有沾到小个子的衣角,没过几招,大个子照着小个子就是一个侧鞭腿,我就见小个子将对方的腿往怀里一捋一推,那个大个子一下子就飞出了五六米之外,后来,我听人说那个小个子姓杨,是那太极杨家的人。”
“哇噻!真有功夫啊。”
“嗯,他们那些功夫都是家传的,外人去学也就是学些皮毛,很难学到真功夫。”
“我在体工大队,学过一套四十二式太极拳,它不同于养生太极拳,你想不想学?”
“那敢情好啊!”
......
这天,培训宾馆大厅,雷鸣碰到外出打球的孙正非和石磊,他拦住两人,大大咧咧般说道:“你们这两个家伙,成天鬼鬼祟祟,格老子这又是跑到哪里去啰?”
“我们打篮球去嘞。”孙正非蛮佩服能同任何人都谈得来的雷鸣同学,雷鸣肥头大耳,面相似大奸,其身高172cm,体重200斤以上,显得格外肥壮。
“你们等我一下,我也去。”雷鸣不待他俩回答,便蹭蹭蹭地窜上楼去,俩人望着这灵活的胖子,不由相视一笑。
不一会儿,雷鸣就穿着个短裤背心咚咚咚地跑下楼来。
“哈哈!你就穿这么点,不冷啊。”孙正非见他如此清爽的夏日打扮,不由开口笑道,现在室外温度只有十二三度,一般人都穿着厚厚的外套。
雷鸣牛皮哄哄般说:“一点都不冷啊,我体质好,就算是下雪天,我都敢这样穿。”
一到篮球场,雷鸣就主动挑起与在校学生的篮球对抗赛,雷鸣的篮球功底不错,体力也能跟得上,最后,这个三人组合竟然打遍管理学院无敌手。
肥胖之人大多好吃,雷鸣更是如此,他成天嚷嚷着学院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于是,他七拉八扯,组织了七八个同学一起到校外餐馆AA制用餐。
这天,伙食团在校外餐馆用餐后,同学们嘻哈着返回校园宾馆,孙正非安静地跟在众人身后,细细品味分享着同学们的喜悦。
走在前头的卓英琼随意放慢脚步,与孙正非并排前行,用她特有的醇而磁的嗓音说:“孙正非,我觉得你的眼神,跟一部外国电影里男主角的神情很相像。”
“哈哈!不至于吧,外国电影都来了。”孙正非笑道。
卓英琼在企业从事海外国际事务工作,她写得一手好行书且外语口语能力超强,让孙正非钦佩不已。
“你的眼神里隐藏着忧郁,让人忍不住想去窥探究竟。”卓英琼偷瞄了一眼孙正非,又说道:“极像外国电影《红与黑》里于连的眼神。”
“卓英琼,你有没搞错,人家都说我阳光开朗,就你说我藏着忧郁。”孙正非读过《红与黑》,知道于连的遭遇,但他不怎么喜欢于连的心思。
“孙正非,你在单位上做什么工作?”
“我在建筑单位上班,在项目点上给项目经理开小车。”
雷鸣过来说:“给一把手开小车好啊,我们单位的小车司机,牛皮得不得了,他就只卖一把手的帐,其余的人,他鸟都不鸟起。”
......
卓英琼的家在省城,她的丈夫高大英俊温文儒雅,有次,他开车送卓英琼到学校,与打球归来的雷鸣几人相遇,就下车与相熟的雷鸣寒暄一阵,孙正非见他彬彬有礼,就不由在雷鸣面前赞叹几句,那曾想到,雷鸣告诉孙正非,新婚不久的卓英琼嫌弃她丈夫太过迂腐,又不讲卫生,正闹着要离婚。
听雷鸣这么一说,孙正非不由暗自感叹:
婚姻就像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才知道,没有置身其中的人,根本没有办法体会;日子过得好不好,也只有自己最清楚,旁人看到的只是表面,无法体会到内在。
华国人讲究圈子文化,孙正非就这样溶入以雷鸣为中心的科级干部以下的同学圈子;贺仲明则溶入一个科级干部以上的同学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