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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生死

万千雨丝飘然而落,雨丝映亮的面容熟悉而亲切,我的目光流连,害怕一闭眼他就会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冲进口中的雨水变得咸涩,我才意识到泪水已悄然而落。

“你……还活着?”

他伸出手,轻轻掐着我的脸蛋,又复摸摸我光光的头,终是展了笑颜,那笑颜,坏坏的,却也明媚。

“放不下你。”盈亮的水珠从他长长的睫毛上滴落下来,溅在我受伤的手上,有一丝痛楚,我才知道,他的也不是雨水。

“你……你怎么追来这里?”

“救你。”他回答得简单而直白。

“就你一个人?”

他点点头,“千军万马,反而救不成。”

“阿戍……好狠心……”多少日的思念与绝望,一路行来的艰辛与苦难,失而复得的狂喜,更为他只身入茹所感动……所有强烈的情感汇结在一起……

“你竟然让我一个人活下去……你知道,思念有多苦,没有你的日子活下去有多难……”我再控制不住溃堤的泪水,将头埋在他怀中,放声大哭……他的怀抱温暖而真实,带着男子特有的气息。

“对不起……”他抚着我的后脊,轻声道歉。

“我不要道歉,我要你答应永远都不离开我,我要你答应让我死在你前面……”

他没有承诺,只是执起我颤抖的肩膀,用双唇封住了我的哭声,我们的舌和着咸咸的泪水痴缠在一起,甚至伸向彼此的喉咙深处……那一刻的交融,让我忘记了褪净的青丝,忘记了身处的净土,忘记了一丝不挂的耻辱,甚至忘记了身后举着明刃的茹兵,那一刻,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我们两人,相爱相依,一生一世都不要再分离……

他沉沉的声音又响在耳边,让我意识到相拥毕竟短暂,茫茫前路,必有一番殊死的搏击……他对我说:“我们必须从这里出去。”

阿戍解下头上的禅巾,露出乌黑的发髻,宽大的禅巾围裹起我的身子……我正欲起身,却被他猛力一推,银刃敲打地面迸发的火星四溢,我抬头,才看见高大茹兵狰狞的面孔。阿戍纵身而起,一脚踢翻那茹兵,拾了他掉落的兵器,拉起我的手,向寺门冲去。

我却甩开他,从地上捡起一件缁衣,他神情微异,我却笑笑,“不能让别人瞧了去!”

他笑着接过,草草穿在身上,又拉住我的手,“别怕。”他说。

银甲的茹兵如浪涛般汹涌而至,我与阿戍,便像一片飘零在大海上的孤叶。可不知为什么,只要他的暖意通过我们相牵的手掌传递过来,我便感觉不到丝毫的恐惧。

“难道你们要在这里等死吗?”阿戍边掩着我向外冲杀,边向那些僧尼高喊。那些胆怯慈悲的僧尼,刚刚还如待宰牺牲般哀号,恍见我们的反抗,竟都奋然而起了……也许源于骇死求活的本性,也许是由辱而生的愤恨,此时他们,远已超离了信仰与戒律的束缚,回归到人类最原始的状态。

阿戍的身后,是安全的港湾,我躲避在那里,看见兵器相碰迸碎的点点星火,兀然闪现在银亮的雨幕间,更看见兵器与肉身相碰飞溅的浓黑血光,悄然弥散在沉沉的夜色中……

他从戎五载,九死一生,该是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血雨腥风。他的身手,我从未见识;这样近身肉搏的战场,我也从未踏临;他在我心中,是平凡朴实的夜香郎,抑或是运筹天下的九五至尊;他性格谦润如玉,对我温柔若水,有时像个孩子般顽皮,有时又像个谋士般沉稳,我曾自信满满地认为我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但今天的他,迥然不同……

他第一次用手中的剑,给予他爱的女人最直接的保护,他的热血和骁勇,仿若游侠儿一般的无畏。眼睛忽然湿湿的……他为了我,真的可以豁出命去……

他为了我,已经受了伤,就在刚刚,为了扯我到一旁,只晚了一秒,他的左臂便被重重划伤。

“痛不痛?”我心疼地按住伤口。

“傻瓜,没事。”他笑笑,掐掐我的脸蛋,忽而挥剑,刺死了伤他的茹兵。

庭院到寺门,不足五丈,对我们却如天涯般遥不可及。源源不断的茹兵,筑起血肉的城墙,阿戍一面要杀敌,一面还要保护我的安全,而他的身体,我是知道的,并不宜缠斗过久。

“你先走吧!他们人太多了!”我大声喊……如果没有我的拖累,他可能早已突出重围了。

“什……什么?”太多的嘈杂,阻断了我的喊声,他听不清,便气息不继地问。

“你走吧!快走!”我重复着。

他一分神,左肩又被砍了一刀,他转过满是怒气的脸,“不许说话!”他冲我大吼,却将我拉得更紧。

擒贼先擒王,聪睿如阿戍,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那贺巴哈更懂得作壁上观的裨益……他站在几级石阶之上,高声指挥着茹兵:“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阿戍的脸上已满是血污,雨水浇透了缁衣,冲出一条蜿蜒的血溪,我分不清哪些是他的血,更不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我想问他,却又怕分了他的神,他却用余光瞟见我的不安。

“你放心,我没事。”

他口中虽这样说,却掩不去布满红丝的眼底,更盖不住淡然如纸的双唇。他的动作越发迟缓,呼吸却越来越急促,甚至有个茹兵从他身后偷袭,他都没有发现。

“小心!”我失声大喊,却不愿在此时还作他羽翼下的女子……我从他腋下钻过,毅然挡在身侧,一柄胡刀斜斜地插入我的右肩。

“荭儿!”他转身抹断那茹兵的喉管,将我托在怀中,“笨蛋!你干什么?”

他的眼神出离了愤怒,手中的白刃突然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去,它的靶心,是贺巴哈的心脏……

强弩之末,不破鲁缟,白刃飞了太远的距离,贺巴哈有足够的时间闪躲,白刃最终只落在他的脚边。贺巴哈对阿戍的孤注一掷嗤之以鼻,他得意非常地咧嘴大笑,“放箭!杀了他!”他转向身后的副将。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力抽出肩中的胡刀,“阿戍……”我痛得说不出话。

阿戍蹙眉接过胡刀,“你……”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我堵了回去,“快!就是现在!”

染了我鲜血的胡刀飞了出去,带着我的仇恨和希望,直直的刺入贺巴哈的后背……

“啊”的一声惨叫,贺巴哈应声倒地,“放箭……”他重复地说,带着地狱的阴霾;注定他不肯放过我们,即便是死,也要我们来殉葬。

若非亲见,从没想过雨丝和锐矢这般的相似,银光闪闪的,划破无尽的夜色。失去统帅的茹兵霎时陷入了混乱,再见漫天飞羽,早已自践成伤。阿戍按住我的伤口,将我揽在怀中,随同侥幸生还的僧尼,还有溃散而逃的茹兵冲向寺门。

肩上传来钻心的剧痛,身后的阿戍却和我心脉相通般颤抖了几次,“你……你怎么了……”我轻声问。

“没事……”永远是他的答案。

“圭儿!”我猛然想起被他们钳持的圭儿,“圭儿在哪儿?阿戍,我们不能丢下她!”

“好……”阿戍伏在我耳畔,声音沉得几乎听不到,“等我……等我把你安置好……”

我微觉诧异地扭头看看他,他正抹着眼睛,嘴角微微扯开一弯浅笑,只是没有往日的自然。

“怎么了?”

“哦……血水冲进眼睛里了。”他微笑。

说着,抱我跃上一匹宛马,折向东去,身后传来茹语骂声,我猜阿戍抢的定是茹兵的坐骑。

“他们说什么?”阿戍轻声问道。

“不告诉你。”

“是听不懂吧?”身后传来他的讥笑。

“他们代问你阿娘好!”我笑道,他却不笑了。

“对不起……”想是碰触了痛处,我满脸愧疚地抬头看看他。

“傻瓜。”他垂了眼帘,摸摸我的光头。

“哎……都不好看了……”我小声嘟囔,想起他最爱我长发散落的样子,最爱轻抚我柔顺的发丝,不禁痛惜起剪落的青丝来。

“以前很好看吗?”他忍俊。

“当然没你的鲜卑姬好看了。”我回笑,白了他一眼。

“谁说的?”

“要不你怎同意十美换一丑呢?”

阿戍不回答,却猛然夹紧了马腹。那宛马便如离弦快箭一般冲进苍茫雨幕,身侧的似带林梢,如环溪水,全都被远远遗落在身后……

这件事对我们总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所以我没有追问,只依着他温暖而宽阔的胸膛,眼皮渐渐发沉。

“累了就睡一会儿……”他温柔的嗓音伴着呼啸狂风,淅沥雨声响在耳畔。

“好……”我依稀记得自己这样回答。

他的怀中好安静,静得根本听不到周遭的风雨与嘈杂;他的怀抱也好温暖,犹似那年微贱,雪后寒夜,朦胧月影下的白雪少年紧紧地拥我入怀,那一瞬,注定了这一世的倾心……

其后那些恬静而悠然的岁月,就如我掬起的一抔老井清泉,匆匆然滑脱了指尖;将仅剩的一些吞在口中,初时淡然乏味,咽下腹中,才觉口中余香,心脾沁润……

只是那些光阴,无论是无意间失去的,还是紧紧把握住的,都一去不回了……

血,鲜红的血……大片大片的……像怒放的牡丹花一般,惹得满眼满眼都是……

“不……”我从血色中猝然惊醒。

一缕缕温热的气息正在耳涡边梭巡,我睁开眼,强光刺痛了双目……许久,阿戍清俊的脸庞才从那一片白光中抽离出来。

“痛……好痛……”肩头的剧痛唤醒了麻木而迟钝的神经,“你在……做什么?”

“哦……”他按住我的身子,“别……别动。”

侧了脸,才见他苍白的脸颊尽是汗水,却在聚精会神地给我缠裹伤口;我伸手,爱怜地抚过他的脸,轻轻地划去汗滴。

“睡得好吗?”他不抬头,只将布条的尾端塞好。

“先是很好……”我失神地望着他,“后来……后来……就有好多血……到处都是血……”

他抬眼,微微地笑,伸出大手捂住我的眼,“那不是血。”他说。

那是阳光……熠熠的朝阳,将原本的漆黑染作艳红,红彤彤的一片,温暖而明媚。

“你怎么知道?”我眯起眼,从那发红透明的指缝中偷偷看他。

他笑得很美,分明光彩夺目,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因为……你青丝落尽的清晨,我的眼前也有这样一片灿红……”

“阿戍……”言语间,泪,不知何时又簌簌而下了,“你的身子怎么样了?真的没事了吗?还有昨夜的伤……”

他笑着摇摇头,“不要紧了,你放心。”

“我不信……你总是喜欢说些‘没事’、‘不要紧’来敷衍我,哄我开心……”我有些气恼的移开他的手,凝望着他的眼睛……我曾无数次地尝试从这里勘破他的谎言,可是那双眸子总如深潭一般不可见底,只要他打定了哄骗我的主意,他的眼睛就不会将任何蛛丝马迹泄露给我……今天,一样徒劳。

“我几时骗过你?”他只管笑。

“之前你病得那样重,怎么可能没事?我又怎么放得下心?”我自认失败,强忍心中忐忑,移了视线。

他不愿见我不安,总算掀开衣服,拿出些证据,“你看,这里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很好了。”

一条丑陋的伤疤赫然盘亘在他原本坚实光洁的小腹上,虽还有些发红,却已不像当初那般溃烂了。

“对不起……”我心疼地吻上去,侧了脸问,“还痛不痛?”

“说什么……傻瓜。”他微笑着,捧起我的脸蛋,在眉心一吻,“早就不痛了。”

我长长嘘了一口气,又忽生疑问,“究竟是怎么好转的?我的郎君莫非碰到了神仙?”

“佛不度我,说是尘缘未了,行至冥河,又给生生打发回来了。”

我听他说得神奇,却分明不是实情,嗔怪道:“还说不骗我……”

“有些事,现在不宜告诉你;还有些事,我也并不十分清楚。但刚刚的话,绝没一句哄骗。”他敛起笑意,换作正色,“生与死,其实只隔着一层,闭了眼,漆黑阴冷,便至幽冥;睁开眼,灿烂精彩,乃还人间。我也不懂究竟为何能死而复生,对我而言,只像一场无梦沉静的安眠;直到红光乍现,春色满眼,我才意识到自己也曾倦极而眠,放开了你的手……”

我心中一痛,仿佛回到了失去他的那时那刻,复又执起他的手,饮泣道:“我们……我们永远都不要再放开手了。”

“荭儿……”他低下头去,“与其……与其生死相随,我更希望你能看得开些……今生,也许注定我们身心纠缠,但生命绚烂多姿,爱情也不该是人生的全部。我想看到你独立而坚强地站在我的身后,执着于你自己的幸福喜悦,而看淡我的生死荣辱……”

“什么意思……”我含泪凝望着他,“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

“傻丫头,哭什么……”他轻轻拂净我碎落的泪珠,“没什么意思,早想对你讲了,只是那时身体太衰弱,实在没有力气讲得完整。”

“那我们的誓言呢?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已经说定的话怎能不作数?”

他默然不语,良久方道:“青山埋骨,春泥护花,如果不把死亡看作一种结束,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我们就不必去执着于一句誓言了吧……”

我抹净眼泪,忿然转过身去……他竟能为背弃誓言找到这样堂皇的理由,他可曾想过我一路行来的艰辛?他可曾体会过永远地失去的悲伤和绝望?那些所谓的超脱和释然,不过是身处幸福之人对于苦难的臆想,当苦难真正来临之时,那种伴随而来的剧痛,是任何思想都没办法慰藉的。如果说,前次是死别时无奈的祝福,那么今天的这番话又算什么?

“荭儿身在佛门,怎么还没有我一个俗人豁达呢?”他见我不说话,便摸摸我头,算是安抚。他的手大而温暖,本该是很贴心的感觉,却被我重重推开,还冷了语气,质问他道:“圭儿呢?你不是说将我安置好就去救她吗?不会又是哄我吧?”

“好……咳咳……”

他轻咳几声,我故作不闻;他艰难地起身,我也故作不见;他牵了马缰,站在我面前,满眼关切地说:“你伤得不轻,再睡一下吧,我回去找找看……”

我别过脸,硬着他答:“若是早些回去,还有希望,现在……只怕你从开始就是搪塞我。”

他微叹口气,转到马侧,有些吃力地翻身而上。

“你……”我忽生不忍。

他挽着缰绳,在马上望我,“你什么?离不开男人吗?”

“呸。”我忍笑轻啐他。

笑意也染上他圭璧般的脸庞,带了几分惹恼我的得意,本想再补上几句,他却不待,突夹马腹,骏马长嘶,跃然而去……

我笑望着那朝阳下的俊拔背影,见行见小,直至在天际缩成一个明亮的圆点。

天际,一条七彩的虹正缥然而俏丽地悬在碧蓝的天空与青绿的大地之间,仿若东出旭日炫美的珠链,又似墨染山冢缠绵的衣袂。

也许阿戍说得不错,绮丽山川,秀美风光,人世间有太多的美好被我疏忽;山河入眼,我可以吟咏赞美,却终究无法做到他说的那样……仅专注于自己的幸福喜悦,而看淡他的生死荣辱;亦如此刻,明知他根本不可能听到我的声音,还是站起身,兴奋地高声呼喊:“阿戍……阿戍……看,彩虹!出彩虹了!”

再美的景色,也需要他的分享。

恍然间,我似乎看到天边的亮点碎作两瓣……灵犀之通,还是旷野传音,阿戍真能听到我的喊声吗?

“不……”我的余光瞥见身畔衰草上的黑渍,一种不祥的感觉充溢心头,一丝丝地沁凉到心底,我缓缓地扒开草丛,那里面静静躺着几支染血的折箭……

“阿戍……”再顾不得肩上的灼灼伤痛,我发疯般向那个亮点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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