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讲的很快,我大概听明白了,这个女人确实不一般,她是善良的,她的野心也不全是为了自己,如果她没有遇到上校,可能这辈子也就是一个舞女了,但谁又甘愿做一个让人瞧不起的舞女呢。
音乐剧开始了,我没有打瞌睡,相反我看的很认真,听的也很认真,因为这个女人值得我去感受她短暂而精彩的人生,音乐时而悲伤,像是被命运的捉弄,时而慷慨激昂,那是对命运的不甘,时而浪漫,那是对爱情的憧憬,时而温情,那是对穷苦人民在表达着善意的温柔,音乐剧原来是有台词的,而且还有字幕,穿插了很多歌唱,我觉得不需要字幕也完全可以从演员们的动作和神情看懂他们想要表达的情感,很震撼,看到他们那精湛的演技,饱满的情感表达简直让人无以言表,全立体的音效仿佛让你洋溢在音乐的海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演员已经表演完了,我好似经历了一个三十三年的人生,当回归现实,马上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么多年,活的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活的精彩,活的明白。
扭头看了看云朵,她好似还未从贝隆夫人的世界中出来,我继续坐着等她,观众已经陆续离开,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云朵才站起身向出口走去,我跟到她身后一起出了剧院。
云朵转身挽着我的胳膊问道:“看懂了吗?”
“大概懂了。”
云朵看着天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谁对话,有些悲伤的说道:“我其实特别羡慕艾维塔,因为她找到了一个可以给她勇气面对过去的人。”
我顺口说道:“你也一定可以找到。”
“可我连找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柔弱的云朵,我又何尝不是呢,人们总喜欢怀念过去,尤其是在你脆弱的时候,殊不知如果不能放下过去,那它只会压的你寸步难行。
大雁塔的夜景很美,可我们都没有欣赏它的心情,逃离了人山人海的大雁塔,回到琴行,我拿了东西向云朵告了别,回到小区外,依然是凑合的垫吧了一下肚子,到家洗了个澡早早的就躺到了床上,我回想最近发生的一切,周围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发生着变化,强迫着你接受,然后潜移默化的也在改变自己,在我看来,人生每到一个阶段都会发生变化,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第二天早早醒来,依然是晨跑、回到家洗澡、然后出门吃早餐,吃完早餐来到电信营业厅,办理了宽带,买了个无线网卡。
再次回到家,插上无线网卡,下载了些必要的软件,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在家里研究软件中渡过,还好有基础,很快就把软件的功能基本熟悉了,但离真正掌握再变成熟练应用估计还得几天时间。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晚上七点,收拾了一下出了门,午饭本来就没吃,我感觉再不吃饭该晕过去了,身体还是要爱惜的。
来到巷尾的米线摊要了一碗酸菜米线,又到旁边的摊位要了个腊汁肉夹馍,又要了一份擀面皮儿,饿坏了,好想再来个蜂蜜粽子,还是忍了。
摊位上围满了人,好在客人们来的快走的也很快,抢到一个坐位坐下,美味陆续端了上来,还是喜欢吃路边的,味道传统,又有氛围。
吃着吃着手机响了起来,阿现打来的,我接通说道:“怎么了阿现。”
阿现问道:“马上同学聚会了,还和之前一样我帮你编理由说你去不了吗?”
我想了想,必要的人际关系是我将来成功的关键,于是说道:“我去。”
阿现说道:“呦,变性了?想通了?翻篇儿了?”
我不耐烦的问道:“时间,地点。”
“下周二,钟楼饭店。”
我以为听错了,惊讶的问道:“哪?”
“钟楼饭店,你耳背啊?”
我问道:“怎么今年去那么好的地方?都成爆发户了是怎么的,也考虑一下我这种平民的心情啊。”
“这次有人包了,不用你掏钱,瞧给你急那样。”
有人包了?谁这么阔,印象中班里好像没几个少爷小姐啊,于是我问道:“谁啊?”
“骡子,想不到吧,听说他当初毕业以后去了舟山,他舅舅早年就在那边跟船捕捞,这小子就喜欢刺激,跟他舅舅一起出了几次海,后来看人家有做进出口发财的,他也做跟着做进出口,嘿!要不怎么说人家命好呢,想当初咱们同样一个教室上课,同样经常在一起打篮球,命运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得得得,那只能说他小子眼界好,要我说,沿海城市永远都比内地机会多,行了,没事儿挂了啊。”
阿现又急着问道:“哎哎哎!我听沫沫说你把工作辞了,找到新的了吗?”
“快了,我米线凉了,挂了啊。”说完我就挂了电话,米线凉了可不好吃。
我边吃边翻看着班里的微信群,里面消息满天飞,大部分是巴结罗中天的,学校时我们关系不错,没事儿就在一起打球,毕业了这小子就跑了,后来就没怎么联系,这小子命还挺好,蒋晨离开我时就退了群,记得那天群里像炸了锅,他们一个劲问我,我没理会,像现在的群里一样,只是一种是看我笑话的,一种是巴结罗中天的,突然又不想去了,我觉得跟这些人没什么必要有什么交往,都是些认钱的主,你想在他们身上赚钱,估计钱没赚着自己还得倒贴。
吃完饭回到家,没了继续研究软件的心情,想了想好几天没接到老妈的电话了,估计还在怄我的气,还是打个电话为好。
电话很快被接通,我问道:“妈,吃了吗?”
电话那头的老妈幽怨的说道:“饿死你妈算了。”
我无辜的说道:“妈,我这边发展的还行,你等我奋斗出个样子,到时候我风风光光的回去孝敬你跟老王。”
“妈也不是非逼着你回来,我们现在还用不着你孝敬,妈就是看着你着急,你说你那么优秀,也不见谈个对象,转眼可就三十的人了,到时候选择的机会可就少了。”
我安慰道:“妈,您都说了我那么优秀,我是现在太忙了,又不是找不着,我要想找,那姑娘不得从太原排到西安让我挑吗。”
老蔡被我逗的直乐,骂道:“你个混小子,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呀,还排着队让你挑,人家挑你还差不多。”
“我爸呢?”
“在跟前呢,你要跟他聊聊吗?”
我想了想,说道:“嗯,聊聊。”
电话里传来了老王的声音:“王兢。”
“爸,那个。。。我换了一个工作,跟我专业蛮对口的,我感觉还不错。”
“不错就好好干。”
我想向老王表达我现在希望振作起来的决心,可他不温不热,不闻不问的回答让我无从表达,但我想他大概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们一直有这样的默契。
“好,帮我多劝劝妈,我会努力的。”
“嗯,没别的事儿就挂了吧。”
挂断电话,内心感觉激流涌动,我必须成功,必须活出个人样,不然真的对不起父母这几年给我的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