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拙”篇详细记载医者炼药中出现副作用的补救办法。
这恰是牛小甜急需的。
奈何老天爷爱给她开玩笑，当她按捺不住激动的打开医书，映入眼帘的是残缺的边角。
明显有着被撕裂的痕迹。
牛小甜气的眼睛都红了，要不是碍于身边有人，早就骂娘了。
这不是逗人玩吗！
“书页为什么会少几张？这是谁干的？”牛小甜指着残缺的部分紧盯凤毓琝。
本来应该怀疑是他干的，医书在他府上保存，如今缺了几页，他是首要怀疑对象，可是对着面前傻白甜一样清澈又温和的目光，她实在怀疑不起来。
若真是凤毓琝搞的鬼，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拿来给她看吧。
“少了？”
凤毓琝本为了讨得佳人欢心，早早便吩咐下人去把书库里牛小甜要的那本书找来，不想出了差错，他心里暗暗自责，应该先检查一下的。
温润儒雅的面庞有些难堪。
他口舌笨拙的为自己辩解，“我真的不知道它缺了几页。若我知道，一定不会拿给凝儿妹妹的！”
他着急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给牛小甜看。
“誉王殿下莫要心慌，我也没说是你干的，不知誉王殿下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传世《药典》？”
说到这凤毓琝神色松了许多，眉眼柔和起来，“我年幼时曾拜一个游医为师，他给了我这本书。”
“他给你的时候，医书就是残缺的吗？”
凤毓琝惭愧的低下头，不敢看牛小甜的眼睛，“我不……知道”好像怕被心爱的女子嘲笑，“我本来痴迷医术，可后来，后来，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便发誓再不碰医术了，所有和它有关的，我都不注意了，是以……”
他突然想到什么，遍体生寒，好像某段想要被他封存的记忆复苏，他顿时脸上冷汗连连，“凝儿妹妹莫不是身患顽疾？所以急需医书？”
不怪凤毓琝这样想。
首先，赵凝儿在他的记忆中，和钻研医术是根本不沾边儿的，突然找医书除了治病就是治病，而若是一般的疾病，不说青丘国御医，就连寻常大夫也能治疗，可她如此迫切，莫不是遇到了疑难杂症？
凤瑾幽平素最不愿看到他的凝儿妹妹愁眉苦脸，事不遂心。恨不得代替她承受一切痛苦。为她上刀山，下火海。
“不——”
牛小甜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黑白分明的杏眼蓦地笑了笑，她心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唉，誉王殿下慧眼。”
牛小甜心里默念阿弥陀佛，蒙骗这样一个用情至深的人，总共良心是有点痛的，不过痛痛更健康嘛！
她这是最大利用身边资源，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她心虚的有点口干舌燥。
凤毓琝的猜测被证实，当即有些方寸大乱。
他一着急就攥住了牛小甜的胳膊，牛小甜甩都甩不开。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美男子，力气也不容小觑。
“凝儿妹妹！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快告诉我，我这就进宫求母后给你看最好的御医！”
“疼。”
牛小甜刚说了一声，凤毓琝就倏地松手放下，耳垂条件反射要红，可他很快想起现在的处境。
“凝儿妹妹，是不是五哥对你做了什么？！”
他愤怒了。
京城中，没有什么是秘密。
有关凤瑾幽和燕九歌的过往，他也早有耳闻，甚至见过几次，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既然五哥喜欢的是燕九歌，又为何非要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为妻？
自己的凝儿妹妹进府了，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凤毓琝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见牛小甜不说话，更是脑补许多画面，他一个堂堂八尺男儿，眼眶都心疼的泛红了。
语气悲切又深情道：“凝儿妹妹，别怕，你有什么委屈就告诉我，我去帮你讨回公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姐姐，我就说了吧，我看见姐夫和一个女人偷偷去了春香楼，你还不相信。”
一对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姐妹俩一副捉奸的模样蹬蹬蹬要上楼。
来人正是凤毓琝的侧妃，上官宛如，还有她的孪生妹妹，上官秋月。
“若他真敢背叛我，我定要把那小贱人抽筋拨皮，扔到油锅里去炸！”上官宛如怒道。
“哎哎哎，站住站住！”采红守着的百无聊赖，突然见两个穿着打扮贵气十足的孪生姐妹来者不善的过来，脑袋一横忙双臂大开拦住她们的去路。
……
轩王府。
天色已近黄昏。
凤瑾幽早早便派人去长安街头寻找牛小甜的下落。
眼看着进宫参加中秋家宴的时辰就要耽搁了，凤瑾幽起身去了凝香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很是不耐烦。
若是九儿就不会这么不着调。
“来人！”
凤瑾幽等了太久，还没人能让他等那么久，语气寒意森森，管家大气不敢出一个。
“王爷。”
“再加派人手，务必将王妃找来！”
否则错过了中秋家宴，对他不利，母妃和赵彦可是巴不得抓住他的把柄呢。
“诺。”
管家退下。
凤瑾幽望着天色，阴沉的思索着，片刻后启唇叫了一声，“白起。”
只见一个白衣少年突然凭空冒了出来。
他出现就跪地行礼。
十分恭敬。
“主子。”
“印章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回主子，属下自那日起便带人将轩王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偶翻了个遍，没有找到一丝的痕迹，属下怀疑，那死卫之前说的话，也许并不准确，他不过是为了让王府紧张慌乱，方便赵彦那老贼人下手而已。”
“你说得没错，那老狐狸的把柄，不是轻易能抓住的。”
他也觉得，他们当初抓那批夜袭王府的人，太过轻而易举了。
“我总觉得不安，待会儿我要去皇宫一趟，你要盯紧了王府，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诺！”
白起扬声道。
跪了一礼，再次闪身消失。
凤瑾幽望着皇宫大院的方向，面色寡淡，“母后，我本无意算计人心，现在您满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