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皇后很快也来到现场,看到地上的凤毓琝纷纷都大为震惊,只不过凤瑾幽注意到,这两个人的震惊还是有些许不同,皇帝更多的愤怒,而皇后则是惧怕。
凤瑾幽心中冷笑,结合皇后之前对他来这里搜寻的再三阻挠,不难想象她一定是早就知道凤毓琝被束缚在这里了。
“母后,眼见为实,这回你可要看清了地上的人是谁。”
皇后听到凤瑾幽讥讽的话语,心头不由对他更加厌恶了,但是她如今没空理睬他,皇后立刻摆出一副无辜,楚楚可怜的神情,哭咽着去执皇帝的手:“陛下,你要相信臣妾,臣妾也不知道琝儿会出现在这里!”
皇帝又不是白痴,直接冷漠地拂开手,愤怒地盯着皇后:“皇后,你不久前才说自己从寝宫中离开,此处又没有旁人,琝儿是突然出现在这的不成?!”
皇后知道自己百口莫辩,但是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那一切都完了,她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直流而下:“陛下,臣妾彼时真的是什么都没看到,有人要诬陷于臣妾,陛下你想,臣妾素来如此疼琝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整个皇宫都知道皇后溺爱最小的皇子,皇帝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想到这里,便犹豫了一瞬,但是恰好此时凤瑾幽又淡淡的启口,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提醒:“父皇,七弟很是虚弱,想必受了不少折磨,你也看看他罢。”
皇帝闻言,脸色又沉了,冷哼一声,将皇后的手撇开,对她的梨花带雨面容视若无睹:“一旁候着,待朕想看看琝儿的情况再和你算账。”
皇后示弱无效,只好站在一旁绞着双手,思索着要如何才能躲开一劫。
皇帝立刻给凤毓琝松绑,刚才凤瑾幽只是将绑着凤毓琝的绳索解松罢了,必须让皇帝亲眼看到凤毓琝被绑架的场景才对惩罚皇后更有效果。
“琝儿,醒醒,朕来了,告诉父皇这都是谁干的!”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之间心有灵犀,适才没有被凤瑾幽唤醒的凤毓琝,此时居然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地说了句话:“父皇……你来了?”
皇帝看到爱子这么虚弱,心中很是怜惜,将他抱入怀中,再次问道:“琝儿,你告诉父皇,是哪个狼子野心的人敢这样对你,父皇一定给你住持公道。”
凤瑾幽看到七弟无恙终于松了口气,同时他也很是欣喜,紧盯着凤毓琝,只要他此时说出和赵庚和皇后的名字,那两人就凉透了。
可是事与愿违,在凤毓琝刚要启唇时,忽然开始剧烈咳嗽,脸色难看,再次晕厥过去了。
皇帝见此怒了:“琝儿!你没事吧,还不快去请太医,若是誉王出了点什么事,你们全部都要陪葬!”
宫人们纷纷慌了起来,几个人立刻去请了太医,其余人等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凤瑾幽在一旁道:“父皇,儿臣简单把脉过,七弟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主要是许久滴水未进了,身体虚弱,只要好生休息一阵便可恢复。”
皇帝摆摆手,此时他也就看凤瑾幽顺眼一些:“幽儿,这次多亏了你,看在你此次救助皇弟有功的功劳上,之前的惩罚和过错朕都既往不咎了,兄弟和睦,朕的青丘国才能长治久安,切勿像某些人,心术不正,老是想些邪魔外道……”
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看了一眼皇后,意味分明。
皇后颤抖着嗓音道:“陛下,臣妾真的冤枉,见到琝儿这样,臣妾这个做娘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女人做戏做的声情并茂,若不是凤瑾幽昨夜亲眼看见她命人给凤毓琝送饭,怕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居然有如此恶毒心肠。
可是如今麻烦的是凤毓琝晕过去了,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便不能完全给皇后定罪。
等会,赵庚呢?凤瑾幽有些吃惊,他居然真的不在,让皇后一介妇人独自处理?
皇帝下命令道:“这件事就交给刑部去办,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绑架誉王的人给朕揪出来!”
凤瑾幽此时忽然忆起适才进门时,发现了一个端倪,他立刻对皇帝道:“父皇,儿臣斗胆恳请调查这个宫殿的当差宫女和太监,儿臣刚才与人一同进来时,发现寝殿内有几个仆从的身影,只是彼时只顾着七弟……”
皇帝此时恨不得将犯人处以凌迟之刑罚,立刻就同意了:“准奏,轩王,朕允你可以随意调查,皇后让你宫里的人都到这里来!”
皇后无奈只好将人都召集起来,看向凤瑾幽道:“幽儿,这些都是母后宫中的老人了,琝儿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他们决计不会有嫌疑。”
凤瑾幽不为所动:“审问的工作母后便交给儿臣罢,儿臣自会判断,都抬起头来。”
皇后看着凤瑾幽对她无礼,越加懊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敢把这个孽子生下来。
“都抬起头来,一个个走上前来。”
凤瑾幽随意问了两句,目光却在暗中监督其他没有被问话的人,大多数下人都弯腰,惶恐至极,可是其中却有一人的气质有些不同。
他的背挺的较其他人而言要直一些,要知道这些奴才都是在内务府训练了许久才能到皇后宫中办事,可是此人的气质却不祥一个仆从。
凤瑾幽视线久久落在那人身上,那人仿佛也发觉了,稍微抬头,对上眼后立刻低地更低。
凤瑾幽越加怀疑他是赵庚了,做贼心虚,才会这么慌张地避开他的目光。
于是他开口道:“那边第三排第二位的太监,上前来。”
凤瑾幽抬起后,以一根手指指过去,那人却仿佛没听到,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其他人犹豫了一瞬,都开始慢慢地退散开,将前方留出了一大片空地,即使想要隐藏也藏无可藏。
皇后慢慢捏紧了拳头,紧盯着那个将头压低,想跟随着旁人一起避开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