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歌在王府中休养作妖了,牛小甜特意避开了她,让府内丫鬟也尽量无视她,所以尽管燕九歌可以下地行走了,也十分难在王府闹腾出大的水花。
很快宫里又传来了消息让他们二人进宫面圣,皇帝又是要就皇宫行刺一事询问,牛小甜并不意外,这件事涉及一位皇子,一个丞相,两者都是青丘国重要人物,若真是这样就不了了之了,那皇帝的威压就真成了一个笑话。
“见过父皇。”
告安完后,牛小甜注意到赵庚也被请进宫来了,他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看上像是这几天都没好好入睡了。
牛小甜相信他绝对不是因为杀人良心不安,而是想着要怎么摆脱这次危机。
皇帝在上首居高临下地问道:“幽儿,燕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了?”
凤瑾幽立马做出一副犹豫的模样,道:“父皇,本来在太医和儿臣王府的细心照顾下,九歌应当伤势回转了,可是近来发生了一件事,拖缓了这个进程……”
皇帝见他话里有话,顿时加大了音量道:“轩王,有话就说,在朕面前不许有所隐瞒,燕姑娘是在你的府邸里休养,若是出了点什么事,那也是由你负责!”
凤瑾幽立刻跪下行了个大礼,惶恐道:“儿臣不敢,只是儿臣由此发现九歌伤势不好反坏了,便让府中的大夫去查了药渣子,发现喝下的药有问题。”
皇帝立刻问道:“有什么问题,难道那群庸医开错了方子?”
凤瑾幽立刻摇头道:“并非如此,宫中的太医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才能进宫,医术是毋庸置疑的,九歌只是普通剑伤,方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被某人动了手脚的药汁。”
皇帝勃然大怒:“谁干的!一次不成,居然还想杀人灭口,此人阴狠歹毒,实在可恶!”
凤瑾幽顺势又道:“本王查出是一个新入府的小厮,他被抓出时已经要咬舌自尽,所下之毒无色无味,若是寻常人服了要几个月才会出现症状,可是对于有伤病在身的人便是虎狼之药了。”
皇帝越听越觉得恼怒:“看来此人是早有准备,轩王,你可有怀疑对象?”
凤瑾幽意有所指道:“回禀父皇的话,儿臣如今只有物证,没有人证,贸然指认恐怕会有诽谤嫌疑,不过本王曾经以王爷的身份担保,若是小厮说出了幕后之人姓名,可保他不死,可是那名小厮却很绝望地说那人是京城的高官权贵,就算是本王也惹不起。”
牛小甜在一旁听着,为凤瑾幽那把握得当的演技所折服,这家伙也是说谎的行家了,脸不红心不跳,造诣炉火纯青。
她随之补充道:“陛下,我也有一言想说,我认为动手之人定然和那天派遣杀手行刺之人脱不了干系,丞相,你说呢?”
她随意的一句话就有意无意地将事情往赵庚身上牵扯去了。
皇帝眉头拧成了麻花,冷哼了一声:“赵丞相,又是你?这回你给朕好好解释一下!”
赵庚慌忙之下又跪了下来,背后冷汗连连,虽然他有过想要铲除坏事的燕九歌的想法,可是苦于轩王府监管森严,没有动手的机会,如今殿上这茬确实不是他安排的!
平白蒙受了冤屈的感觉他这遭可是完全明白了!
“陛下,这件事与微臣完全无关,微臣在宫中行刺之事过了后,日夜反思自己的行为,按照陛下的命令在家禁足,寸步未出,陛下若不信尽可让人调查。”
可是赵庚辩解的话皇帝并没有听进去多少,皇帝疑心重,一朝怀疑,便很难再信任上了,挥挥手道:“明面上没有,可谁知道丞相府中有没有其他暗道,大家门户之中都会建有密道,丞相府占地之广,该也是如此罢,这种理由,朕很难信服。”
赵庚求生欲很强地磕头道:“皇上,微臣和燕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交往甚少,没有任何害她的理由啊!”
然而凤瑾幽下一句就将了他的军:“是吗?可是似乎有人亲眼目睹过九歌去丞相的府邸。”
赵庚脸一黑:“那不过是传太后的话罢了!”
皇上很快有了决定,将燕九歌的药掺毒事件算到了赵庚身上,又是好好惩罚了他一番,将禁足的日期延了再延!
“丞相,你自己去慎刑司领罚!”
赵庚只好垂首退下。
皇上揉了揉眉心,显然赵庚之事让他十分心烦了,之后也精神不佳,随意问了凤瑾幽几句便让他回府好好照顾燕九歌。
两人即将要结束朝见时,牛小甜忽然高声请求道:“父皇,儿臣觉得此次燕九歌保护皇子有功,她如今身体不适来不了皇宫,儿臣想为她讨个奖赏。”
皇上这才恍然道:“是该奖赏,来人,赏燕小姐黄金百两……”
牛小甜听着皇帝的话,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燕九歌在太后身边混地如鱼得水,这点玩意自然是瞧不上眼的,她求这个奖赏只是让燕九歌日后不能再拿此事威胁凤瑾幽了。
已经得了皇上封赏再改口翻供,那便是翻供,且不说皇上信不信,燕九歌自己就是欺骗圣上,要杀头的,只要她还有点脑子就不会这么想不开。
“儿臣替燕九歌谢皇上隆恩。”
出来后,牛小甜将她心中的思量都告诉了凤瑾幽,凤瑾幽夸她机智聪明,懂得如何制服趁火打劫的燕九歌。
皇帝这边摆平了,太后又差人过来请他们去宫殿一聚,太后老人家听说燕九歌伤了,担心的茶饭不思,要问一下她的境况。
牛小甜头疼,太后真的是比燕九歌的亲妈还亲,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大腿抱着,燕九歌这作死了这么多次,如今还能这么生龙活虎?
她看了凤瑾幽一眼,道:“太后那边我去便可以,王爷你先出宫办事罢。”
赵庚的权利被暂时限制了,如今正是凤瑾幽和誉王的机会,此刻不能耽误工夫,太后她搞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