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幽听完凤毓琝的话,皱眉道:“你说地有理,赵庚的花销巨大,若是仅仅依靠表面产业的盈利那绝对是不够的,赵庚将这些产业放在暗面运营,想必从某种程度上看,那些产业也不太正当,所以他才会让明面上的产业来做掩饰。”
凤毓琝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赵庚狡猾,我要从他手中将明面产业的经营权抢来都已经十分勉强了,他更是将暗面产业藏得极深,一般人难以知晓,我曾想暗中收买他信任的手下,可对方也一无所知,实在想不到他会将那些产业交给什么样的人打理。”
凤瑾幽深沉道:“又或者,他亲自打理……”
凤毓琝苦恼道:“若是能断了赵庚这些产业的生意,那他便会入不敷出,想必很快就会路出马脚。为今的难处是我无迹可寻,实在找不到可乘之机。”
凤瑾幽想了想,建议道:“我倒是有一计,既然赵庚靠着这些利润维持相府的日常开支,那边不能轻易离了它们,他如今能掩饰皆是因为有明面的生意做幌子,若想个办法让他明面上的产业受阻,他就算再不情愿,也能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产业移到明面上进行。”
凤毓琝诧异道:“真是好计谋啊!五哥你的脑子果然活络,若是明面上的产业受阻,届时赵庚再阔绰便会引起监查官的注意,其次就算他能瞒过这一关,也会因为银两供给不足,而要扩大暗地里生意的规模,这便会给我们可乘之机!”
凤瑾幽背负双手,但笑不语。
凤毓琝称赞完了他哥后,又陷入新的疑惑当中,道:“可是五哥,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咱们要怎么让赵庚不得不将隐秘的产业摆到明面上经营,他如此狡猾,这么多年都瞒天过海,怕是不好对付。”
凤瑾幽冷笑:“赵庚何时都不好对付,所以才需要我们逼他,七弟,你之前道自己已经暗中掌控了他些许明面生意的权利,我要你暗中打压他在面前上的产业,但是你切忌不可露出马脚,和之前一样,将这些事推到我身上即可。”
凤毓琝先是赞同地点头,然后又略有些尴尬地挠头:“这些锅多次都让五哥背,我可真是过意不去,之前在殿前演戏臣弟我似乎也将话说重了一些,还请五哥不要介意。”
凤瑾幽混不在意道:“七弟,计谋是我提出,我又怎会小肚鸡肠记恨你,话说的越重,父皇和丞相才会更加相信,此次让你继续将事情推脱到我身上也是如此,只有让赵庚一直相信你和我不是同一阵营,他才会继续相信你,继续透露自己的机密给你。”
凤瑾幽见凤毓琝接受了自己的话后,才继续往下说道:“挑起事端后,你再有意无意地提醒他去扶持他的其他产业。”
凤毓琝将话记下了,又和凤瑾幽商量了相关的细节,以及事情发现后两人应当怎么配合,让赵庚不要怀疑他们的关系。
完事后,凤毓琝自信心倍增,越来越觉得不日他们便能将赵庚踩在脚底下了,彻底打败!
“五哥,实不相瞒,虽然我们还未查出赵庚私底下进行的产业交易,可我已经掌握了他许多做生意的黑幕,只要他再犯一次大错,我趁机将这些证据摆到父皇面前,便能让他一击毙命!”
凤瑾幽大喜道:“辛苦七弟了!要在赵庚这只老狐狸的火眼金睛下搜寻这些证据恐怕是十分不易,七弟劳心费神,我坚信最后这些证据一定会成为赵庚的索命绳,而我们只要静静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两兄弟之前都受到过赵庚的“照拂”,自然期待他落马之后,墙倒众人推的凄惨模样。
不过,凤瑾幽也认为凤毓琝有些夸大其词了,生意上的事想要至赵庚于死地难度很高,想要抓赵庚的大错,更是难上加难,除非逮到他谋反,勾结外敌的确凿证据。
凤瑾幽将重新乔装好的凤毓琝送出王府,刚折回轩王府就撞见了一位十分不喜见的人——燕九歌。
燕九歌从被他警告之后已经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即使之前进宫闹出了些事,也没见燕九歌露面。
凤瑾幽便认为燕九歌已经在太后身边侍奉的改邪归正了,没做理会,可这次看到她又主动靠近自己,不由皱起了眉。
燕九歌打扮的很是素净,浅灰色的衣裙,上面绣有淡淡菊花,看上去整个人也淡泊如菊,配上她柔弱的作态和神情,无论是谁见了都会新生怜惜。
可凤瑾幽恰好就不在那些会怜惜的行列里,他冷冷地开口道:“燕小姐,许久不见,今日又是太后让你到轩王府中做客?”
这个理由凤瑾幽已经听到耳朵起老茧了,不再对他受用了,就算燕九歌说是,他也会不留情面地将人赶走。
可燕九歌却出乎了他的预料,摇摇头道:“王爷,今日不是太后让我前来。”
凤瑾幽诧异,一来是她改了自己的称呼,从前她都会喊他瑾幽哥哥,二来,燕九歌居然没用太后的名头上门拜访!
介于新奇的发现,凤瑾幽并没有马上就将人赶走,但也没有立即邀她进入王府,问道:“那燕小姐所谓何事?”
燕九歌捏着裙子,可怜兮兮地道:“王爷,我知道从前是我不懂事,让你和王妃嫂嫂恼了,可天地可鉴,我对王爷你的感情是出自真心的,为了王爷,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之前王爷你和赵丞相有些嫌隙,他之前想利用我,可是我不想背叛王爷,便将他拒绝了,因此,我还在宫中吃了许多苦头,若不是太后保护我,我早已毙命了。”
说到这,燕九歌还拭了泪花。
“我和王爷青梅竹马,从小感情不差,若因我的错将这段感情毁了,那我一生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今日来是想问问,我还能不能为王爷你做些什么,就当补偿我从前做过的那些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