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小甜都不停追问下,凤瑾幽为了不让她乱想,只好如实告知,凤瑾幽将赵庚有意两边讨好,和他改善关系的话语悉数都告诉了牛小甜。
牛小甜知道赵庚不是对凤瑾幽心怀不轨后便松了一口气,然后便不屑地冷笑:“这话实在愚蠢,赵庚都做出了那么多事,现在才想和你和解,不觉得可笑吗?”
凤瑾幽赞同地点头:“赵庚心思狡诈,信奉朝堂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认为本王会对他的支持动心,可惜……”
牛小甜疑惑:“可惜什么?”
凤瑾幽深情款款地盯着她,戏谑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惜,他动了本王的逆鳞,就此一点,本王即使失去皇位,也绝无会和他和解。”
牛小甜比谁都明白他口中的逆鳞指的是谁,禁不住脸蛋一红,轻轻推了他一把,嗔怪道:“说正事呢,你不要胡闹。”
忽然凤瑾幽耳尖听到了门外悄然靠近的脚步声,唇角的笑忽然收敛,几步上前将牛小甜圈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心父皇的内线,有人在门外偷听。”
牛小甜身体一僵,也谨慎了起来,她至今还在懊悔上次因为自己的一个不慎给凤瑾幽和凤毓琝带来了难题。
为了瞒过眼线,牛小甜又开始展现她精妙绝伦的演技了:“王爷,青天白日的,你不要这样。”
凤瑾幽趁机调戏了她一番,然后很是愉悦地大笑道:“知道王妃脸皮薄,白日便饶了你,今夜王妃可得好好答谢我一番!”
话末凤瑾幽便心满意足地离去,出了门槛后,他有意无意地瞥了周围,果然见一个仆人背对着他正在修建花叶,逐渐远去。
凤瑾幽皱了一下眉,让这些隐患在王府中多留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险,即使是父皇的人,也要伺机除去了。
到了晚上,在寝室中凤瑾幽就和牛小甜谈起了皇帝内线名单的事。
凤瑾幽在外时,便是牛小甜在后院试探内奸,而聪慧如牛小甜也发现了几个人鬼鬼祟祟,很有嫌疑。
“你父皇还真是对我们轩王府挺上心的,除了管家上次带回的三个人,还有两人也是他的手下,有四人已经被我派去外院了,只一人还在院落内,他很谨慎,不曾做错事,我不能没理由就找茬,会引起怀疑。”
凤瑾幽赞同她的做法,正要询问在内院的内奸是谁时,白日听到的隐秘声响又再一次被他察觉到了。
这回不用他提醒,牛小甜光是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就知晓一切,目光向门外移过去,嘴上却不停道:“王爷,上次我们外出游行多么快活,什么时候再带人家去一次?”
“凝儿若是喜欢,下月本王就可安排,这次去更加著名的景点,定让凝儿流连忘返。”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很好,凤瑾幽又身怀高超武功,屏气靠近,很快便到了门边,忽然推开房门,门前偷听的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惊吓地摔了个跟斗,然后才翻身起来准备逃离,可是已经晚了。
凤瑾幽居高临下地挡在他前方,厉声发问道:“哪里来的宵小,居然敢偷听本王和王妃的墙角!”
那人连忙跪地求饶:“王爷,奴才只是路过,并没有偷听。”
凤瑾幽冷笑:“王府有规定,一定时辰后不许在后院晃悠,你既是这里的下人怎会连这个都不晓得!”
牛小甜匆匆赶到,看了那名小厮一眼,其貌不扬,但的确是后院办事的下人,她背对着小厮给凤瑾幽使了个眼色。
“王爷,他的确是王府的下人。”
那名小厮听闻此话才松了一口气,他此时行踪诡异,若是无法自证身份,恐怕会被轩王爷当场处置。
凤瑾幽很快便明晓此人就是父皇在轩王府中的眼线,但是他并没有点破。
既然自己撞在枪口上了,师出有名,他自然不会再让此人留在府内,便沉声道:“好生不懂事的奴才,本王和王妃正在兴致上,便被你这般打搅了。”
小厮如逢大敌,更加卖力地求饶:“王爷,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想起白天在院落里丢了几两银子,心疼的很,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便起身忍不住来内苑寻找,小的知错了,还请王爷责罚。”
牛小甜假意求情道:“王爷,我看他也怪不容易,不如就饶了他这条性命,放他离去。”
她故意没说饶了他这一次,而是饶了他这条命,留足了凤瑾幽能够发挥的空间。
凤瑾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既然有王妃为你求情,本王便不计较你的失礼了,不过死罪可免,但你日后便不能待在轩王府了,明日就去管家处结清了工钱,快些消失在本王面前!”
小厮一怔,想要辩解什么,可是碍于凤瑾幽的霸道气势却也只能作罢,叩首答谢:“多谢王爷恩典。”
完事后,凤瑾幽才做出余怒未消的模样去挽牛小甜,道:“凝儿,你未曾受到惊吓罢?”
牛小甜温柔道:“有王爷护我,自是没有,王爷你也别生气了,回去我好好安慰你。”
牛小甜说完这句话就浑身不自在了,她为了演戏可是豁出去了。
辞了皇帝在轩王府的内线后,第二天凤瑾幽就寻了个进宫,想要看看皇帝对这件事情的反应。
是震怒还是淡然处之?
凤瑾幽以谈论一件公事的由头去养心殿找皇帝,好巧不巧却在皇帝身边看到了昨夜偷听的那个下人。
双双对视后,那名下人连忙把头压的很低,仿佛脑袋有千层重一般。
凤瑾幽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笑了笑,并未言语,皇帝询问他公事,他也从善如流地回答了。
从言行举止上看,皇帝似乎没有因为眼线被除去而对他有多冷淡,凤瑾幽便认为是之前殿上和七弟的一场戏,以及赶走的眼线的回答让皇帝他打消了对自己的猜忌。
凤瑾幽松了口气,视线又重新移回了那名眼熟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