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幽早就料到皇帝得了眼线的消息会在朝堂上质问他们,他和凤毓琝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忌惮,若是不能在父皇面前打消他的顾虑,两人之后的路便会十分难走,更不必说将赵庚揪出来了。
好在凤瑾幽谨慎,已经先一步和凤毓琝商量好此情此景的应对手段了。
凤毓琝故作出恼怒地模样,撇开头道:“五哥,既然父皇问了,那你便道来罢,也是你先约我一见的。”
凤瑾幽蹙眉,沉声道来:“父皇,你在朝堂之上,日理万机,可能不知道七弟在外的产业越做越大了,几乎是已经涵盖了半数的京城,轩王府在外的产业也受到了其影响,屡次亏损,我所管理的店铺已经裁员多名,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会引起京城的治安问题。”
凤毓琝冷笑一声;“五哥,你这是看不惯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要在父皇前污蔑于我罢,父皇尽管派人出去看,京城其他商铺皆是如同往常一样经营着,半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至于轩王府中离开的人,若是他们有意,也可到我的店铺内工作,影响京城治安,那必然是无稽之谈。”
皇帝摸了摸下巴,有些了然,轩王的产业陷入不利想必是誉王从中打击了。
凤瑾幽咬牙,瞪了凤毓琝一眼:“七弟,做生意的,少一个敌人就少一堵墙,何必争的鱼死网破,如若你能让一些利给五哥我的产业,我日后一定报答回你。”
凤毓琝很是不耐烦,皱眉道:“五哥,这件事先前我们就已经议过了,我凭本事管理产业,并未曾做过违心之事,也不需要五哥给出什么报答的承诺,做生意本就是靠本事吃饭,若是五哥没有这方面的才能,也不必纠结,将产业交给有本事的人打理即可。”
凤瑾幽被他嘲弄的语气弄的十分火大,不顾上首便是皇帝,便发火了:“七弟,你这是道我的能力不及你?你别忘了,前段时间我在京城商行中的作为!”
凤毓琝继续嘲讽道:“不用五哥特意提醒,我自然记得,只是那真的是五哥的功劳吗?之前我便说过,那段时间五哥生意火爆与凝儿息息相关,若说是五哥的能力,不如说凝儿的功劳!”
凤瑾幽怒极反笑:“凤毓琝,你一定要在御前与我争吵吗?”
凤毓琝也不甘示弱:“凤瑾幽,是你一定要生事在先!”
眼看两人都怒火三丈,周围的人都提心吊胆,不敢出一言相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殃及池鱼。
赵庚暗中默默地观察两人面前的表情,一点都不似作伪。
皇帝也如他同样的想法,便消除了疑惑,故意沉声怒道:“住口!你们二个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在朕的金銮殿上争吵!朕说过,只有你们兄友弟恭了,朕才能放心将青丘国交给你们!青丘国上下才能国泰民安,长治久安!”
皇帝一发火,两人马上闭嘴了,各自甩了甩官袍,很不乐意地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
皇帝继续道:“轩王,誉王,朕命你们二人即刻平稳自己的情绪,京城生意上的事情,你们二人自己达成和解,下一次别再让朕,让百官看到你们争吵!”
凤瑾幽/凤毓琝异口同声道:“是!”
皇帝消除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后,也不再揪着两个儿子不放,很快讲起了其他奏折所奏之事,其间两个王爷都十分老实。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在太监尖细的嗓音中,一朝暗潮汹涌的朝堂便结束了,凤瑾幽和凤毓琝两个兄弟一起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谁也不落后谁。
凤瑾幽凉凉一笑:“七弟,峰头太盛可不是好事,父皇的眼睛是雪亮的,今日的早朝让你失望了。”
在两人吵完一架后,皇帝便在后面的朝堂议事中将一些怀疑凤瑾幽和赵庚时交予的任务收回了。
凤毓琝记恨在心,愤怒道:“五哥,别高兴那么早,就算父皇收回了我的差事,但是也没有交给你,咱们走着瞧!”
哼!
两位王爷分别转头向不同方向离去。
赵庚和其他朝臣落在后头,故意放慢了脚步,将刚才凤瑾幽和凤毓琝的对话收入耳底。
赵庚今日没有一下早朝就去找凤毓琝,一来是顾忌皇帝今日早朝的怒火,二来便是想看看他和轩王的相处的反应。
“哎,轩王和誉王神仙打架,最后遭殃的还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哎,你们说,你说今日之皇上的举止是偏向谁更多一点啊?”
“当然是轩王!你们没听到轩王说自己的产业受到了誉王打击后,皇上二话不说就将誉王的权夺了回去,这明显还是偏心轩王啊!”
群臣议论纷纷,很快便有人反驳道:“我看不然,陛下是收回了一些权力,但是那并不妨碍誉王在京城中的产业,若是陛下是真心想要帮轩王,必然不会这样做,依我看,陛下这只是给轩王一个甜头,让他面上好看一些,陛下的心呐,还是偏向誉王!”
你一言我一语,赵庚听着忽然启口打断了。
“诸位,陛下心思难测,岂是我们能揣测的,我们做臣子的又怎么敢揣测!这里离金銮殿不远,若是叫陛下听见了……”
那些臣子连忙都噤声了,心虚地各自退散开,只留下几人继续和赵庚同行。
赵庚在皇帝道出两人私下谈论事宜时,他已然心生怀疑,认为凤毓琝是不是别有居心,可是凤毓琝和凤瑾幽之间针锋相对已经打消了他的顾虑,在百官面前那般面红耳赤,实在是发自真情实感,两人都恨毒了对方,又怎么可能私下联手。
赵庚适才不与人谈论是因为不信任,而此时留下的都是他阵营内的可信之人,便问道:“你们怎么看今日朝上之事?”
有人道:“回丞相的话,臣认为凭此一事,看不出陛下究竟更偏向哪个王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