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甜对掌柜的话半信半疑,但是人家在她之前,已经经营了珠宝行数年,经验老道,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又捻了捻旁的簪花道:“不知是否本王妃的错觉,总觉得这批货物似乎做工有些粗糙?”
负责采买的佣工立刻双膝跪地,惶恐道:“王妃,这并不是做工粗糙,只是融入了一些藩国的一些雕刻技巧,在珍珠上进行一些巧饰,更显得独具匠心。”
牛小甜呃了一声,可她的确是看不出什么匠心的诚意,可能她欣赏不来藩国的审美。
掌柜笑着打圆场:“王妃并不是在怪你,快些起来罢,在珠宝上雕刻是常有之事,王妃无需多虑。”
牛小甜只好放下顾虑,恰好此时,宫里的太监忽然造访珠宝行,公公用尖细的声音道:“轩王妃,陛下让您现在进宫。”
她皱眉,给了采红一个眼神,后者立马往太监手里塞了点银子,她不解的问道:“这位公公,你可知陛下让我进宫所谓何事?”
收了好处的太监毫不犹豫便告诉她了,原来是为了之前那些无礼之徒的事。
“轩王妃在宫里的一席话传到了那些外来人的耳里,他们都为自己鲁莽无论感到十分愧疚,无论如何都要当面向王妃致歉,现在就在宫里候着呢。”
牛小甜便交代好珠宝行中的工作,便坐了宫辇进了宫。
可等她见到外国贸易者时,还是想翻个白眼,说是来道歉的,但是一点态度都没有,肉眼能看出的敷衍。
而且牛小甜没有错过男子眼中的不耐烦,她呵呵,不想道歉好像也没人拿刀逼着他,难道不知道他这副尊荣越看只会让人越火大吗?
“见过轩王妃,几日前,是我等唐突了,还请轩王妃原谅。”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牛小甜都没有开口。
气氛一度尴尬,直到皇帝咳嗽了一声,牛小甜才赏了面子不冷不热地回道:“本王妃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罢。”
忽然,她顿了顿,杏眼闪烁狡黠的光芒,幽幽道:“毕竟我们女子心胸都较宽广伟岸些,你说是吧?”
对面的人脸色兀然不太好看,可牛小甜这句话又是以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出,他只好妥协点头:“王妃说的对。”
牛小甜得意扬眉,这么烂的道歉态度她没有当场拆穿都是给这些人面子了,还想她和颜悦色,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牛小甜转头对皇帝道:“陛下,既然贵客的致歉已经收到了,若无其他事,我便先离宫了。”
她还是记挂着珠宝店那些看起来不大对劲的新购珠宝,想回去调查一下,虽然掌柜说了无需担心,但是她作为医学工作者,对气味和触摸手感十分敏感,总觉得那些珠宝存在端倪。
皇帝很快让他们二人离开了,可牛小甜一出殿门口,外商就挡在她前面,狭长的眼睛中尽是市侩的精明。
“轩王妃,区区口头道谢并不能彰显我们的诚意,请允许我们为您设宴,庆祝我们化干戈为玉帛。”
牛小甜心中冷笑,前半句不假,她可没有从口头道谢中看到毛线诚意,至于后者,谁特么有美国时间去参加他们设的宴会。
于是牛小甜便了无兴趣地说道:“不必了,本王妃还有要事在身,即使设宴也没办法赴宴,各位要做生意的去做生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先告辞了。”
于是她和侍女便要绕开外商,熟料这个外商仿佛是不长耳朵和脑子似的,再一次挡在了她的前面。
外商谄媚地笑道:“轩王妃,实不相瞒,这场宴会我们已经筹备多时了,一来是为了向您致歉,二来呢,也是为了促进我们两个的珠宝贸易生意,轩王府在京城中珠宝行生意红火,若是我们二国可以互通有无,相信珠宝行生意会更上一层楼。”
这些外商倒是人精,看道歉挽留不住她之后,又以经营生意为由头诱导她参加宴会了。
这些外商不知是否迫于其他原因要向她道歉,但有一件事牛小甜是十分确定的,那就是外商从始至终就没有改变过他小瞧女人的想法。
所以跟这种辣鸡,就没必要同席吃饭谈生意了,等会把她气地会忍不住一根银针伺候,让他含笑半步癫去。
“若有生意之事,便到珠宝行亲自商讨,本王妃也只是副手罢了,时辰不早了,珠宝行这个时辰应当开张了,恕不奉陪了。”
第三次,这个脑子有病的外商再次挡在她前面,牛小甜就算再好的脾气也掩盖不住愤怒了,更别说她本人从来都和好脾气三个字完全不挂钩。
牛小甜阴沉着脸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再不闪开,信不信本王妃高喊非礼了?”
外商还是那副笑容,虚伪的一脸,道:“轩王妃,本人慕名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好您学习取经,请您赏脸给个机会,若王妃您能到停云水榭一聚,我愿以百两黄金,珍奇玛瑙相赠!”
牛小甜蹙眉,这次这货出的手笔也忒大了,可正因为如此,才更值得怀疑。
外商似乎一昧地拖延时间,想要将她留在这,这是担心她回到珠宝行会……
在这个封建社会被坑过N次的牛小甜忽然醒觉了,莫不是珠宝行那些疑似次品的珠宝就是他们动的手脚罢!
牛小甜越细思,越觉得有可能,因为掌柜已经告诉她了,那些匣子的珠宝就是出自外域。
她忽然抬头,气势凌厉地眺望了外商一眼,看地外商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惊诧,她忽然觉得自个猜测很有可能又要正中中心了。
不行,她要掌握更多的情报和证据才行!
于是牛小甜不再一个劲地想要摆脱这块牛皮糖了,她转换思想,想从这个脑残外商的口中掏出有用的信息。
“是吗,那你出的还真的很大的诚意,若是本王妃再拒绝,其实很不识趣了,不过在这之前,还请解答我的一些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