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婉身为苏府大小姐在京城中贵女中地位不低,但她一向嘴毒,碰到容貌胜于自己的女子,都要嘲讽上一番。
“哎呀,这不是九歌嘛,听说太后上山礼佛了,你这个太后最贴心的宫女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其实呀,我娘说山上的环境可好了,九歌你若去了,在那里当个尼姑子也不错,还不用伺候人。”
燕九歌听出了苏婉婉刻意咬重了宫女二字,分明是在折辱自己,脸色青白难看的很。
若她还是将军府小姐,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
燕九歌挤出一抹笑,暗暗警告苏婉婉:“太后今夜也会来,只是会晚些时辰。”
苏婉婉得意极了,目光又扫向一旁的牛小甜。
牛小甜是和燕九歌差不多同时从轿子上下来的,所以也目睹了苏婉婉找茬,但她没有为燕九歌拔刀相助的打算。
燕九歌和苏婉婉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任由她们菜鸡互啄。
可苏婉婉看到牛小甜那张明艳漂亮的脸蛋却兀自嫉妒上了,抿唇笑道:“轩王妃,许久不见啊,您最近可是宫中议论的红人呐。”
牛小甜不想搭理,便淡淡地敷衍:“无甚可谈论的。”
可苏婉婉却哎了一声,扇了扇她那把破扇子,咯咯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有些人呀,就是闲的慌,她们说王妃嫁入王府不久,王爷便遭到了数次刺杀,诋毁你是天煞孤……”
苏婉婉讲到这就停下了,轻轻地自打嘴巴,假意自责道:“都是闲言闲语,轩王妃便假装没听见罢,莫坏了今晚的心情。”
牛小甜:……
苏婉婉这丫的就是继燕九歌之后的白莲花二号,特么该讲都讲完了,还让她假装没听见。
牛小甜一向对这些碧池的话不往心里去,但是苏婉婉的委实触到她的逆鳞了。
居然说她克凤瑾幽……
牛小甜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冷意,今晚她必须要给苏婉婉一点教训!
宴会如期举行,陛下在庆功宴上大加赞赏了凤瑾幽,又给了轩王府很多赏赐。
牛小甜全程扮演好好王妃,但她私底下却一直在想要怎么“整”苏婉婉,终于被她找到机会了,趁离开位置的时候,和端着菜肴的宫女无意间一撞。
一包泻药就无声无息地加入到了苏婉婉的食物里,牛小甜还亲眼看到她吃下了。
一,二,三!
苏婉婉立马脸色一变,挥开婢女快速离开。
哈哈哈,她特制的牛式泻药,功效那是大大的好,一包就见效。
牛小甜在宴会看了半天的舞女表演,觉得无趣了,就跟凤瑾幽打了个招呼出去溜达。
凤瑾幽知道自家王妃坐不住,也就让她离开,自己独自应付其他人。
牛小甜把丫鬟留在了大殿内,独自一个人到小花园里逛。
“今日我到底是吃错了什么……”
苏婉婉扶着墙一路走回来,可是还没走一步,就重新往茅厕跑回去,姿势滑稽的很。
牛小甜哈哈一笑,出了一口恶气。
而后她继续散步,皇宫的景色白天看赏心悦目,可到了晚上却有种莫名阴森感,她搓了搓鸡皮疙瘩,正要返回。
忽然,牛小甜发现自己被跟踪了,身后有脚步声跟着自己,她往东,对方也往东。
她皱眉,悄悄摸上了袖子里的银针,假装没有发现背后的跟踪者,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正常人碰到这种状况都是会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但牛小甜反行其道,往偏僻的地方行进。
等到了一个假山旁,牛小甜马上闪身躲了过去。
背后的人果然很快追了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渐渐的,先是一个黑影投在地上,然后牛小甜瞥见了一双粉红缎面的绣鞋。
这双鞋的主人是谁?
牛小甜绷紧神经,捏紧了银针,准备一招就放倒她。
女人?
“你怎么在这里了?”
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是一个男人,男人语气中带了一丝讽刺。
“你竟然来这种地方。”
牛小甜集中精神听两人的对话,总觉得男人的嗓音异常熟悉,她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想了半天,她还是没想起来,便作罢了,低头去看地上投影出来的两道影子。
绣鞋消失在视线内,跟踪她的女人似乎往回走了几步。
女人柔声道:“我想你了,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想见你一面所以来了。”
比起女人的深情款款,男人的话语就显得冷硬多了:“现下不是适合我们两个见面的时候,如果被人撞见了,你我都会万劫不复。”
牛小甜摸摸鼻子,所以她这又双叕撞到了不为人知的秘密会见。
看女人这个反应,这两个人该不会还是情人关系吧?
在皇宫后院私会,那胆子的确是够大!
可女人的话说不通,如果她是想来见男人,刚才为什么又跟着自己,总不可能是顺路罢?
接下来两人的交谈声逐渐变小了,还带了些衣裳摩挲的声音,可能缠绵了一会。
正当牛小甜想翻个白眼,以为自己要免费看一场活春.宫时,一男一女话语中的某点吸引了她。
“你……刑部尚书……”
牛小甜隐约听见了四个关键字,一挑眉,刑部尚书,那可是当朝的高位官员,这两个私下碰面的男人究竟是何等身份,会和刑部尚书扯上关系。
牛小甜太好奇了,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轻扶着假山,想趁着两人不在意看看究竟……
咯嘣——
然而这个堆砌出来假山的质量实在堪忧,居然在她的轻轻一碰中,掉落了一个小石块!
牛小甜一下子在心中骂了百十句脏话。
她也太倒霉了,在这种绝对不能掉链子的场合居然掉链子了。
男人冷冷地喝道:“谁在假山后面!”
男人刚才说了,被人发现他们便会万劫不复,那她一现身就是要被灭口了。
牛小甜一对一还有底气,一对二就很勉强了,尤其是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她待在假山后面,任凭男子一声声的威胁,也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