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幽得到这消息顿时如获至宝,立刻谢了这位医者,启程前往江南。
如果走陆路前往江南,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凤瑾幽只好命人雇了大船走水路南下。
水路虽然速度更快一些,却并不方便带上昏迷不醒的牛小甜。
无奈之下,凤瑾幽只好让把牛小甜安置在王府中,特地命了身边的亲信对她精心照料。原本还算充裕的时间,变得更加紧了些。凤瑾幽可谓是片刻不停的扬帆起航,来到江南后便直接打听道了神医门前。
他来的时候神医正巧出门采药,只留下左邻右舍讲着这位老人家心善仁慈,医德高深的传说。
邻家大妈看到有外乡人过来求医,便十分热情地解释道:“神医对我们这些乡亲以及达官贵人都是一视同仁,贵人若是想邀请医者去治病救人,态度可千万要谦虚一些,不要用铜臭玷污了先生的医德!”
曾经有世家子过来邀请神医,态度嚣张,直接用钱财权势压人,反而被人不屑一顾,成为了此地的笑话。
凤瑾幽本就不存那些心思,他谢过了那位农妇,忍耐着心中的焦躁待在神医门前,直到他老人家归来。
等到天黑的时候,有一位身穿草鞋、一身农人打扮的老者背着竹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他刚过来的时候态度实在是神闲气定,又加上浑身气质太类似于下地种田的农民,竟然让凤瑾幽没能认出来。
但是看到神医直接往院门口走去,凤瑾幽连忙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问道:“敢问老者可是此地久负盛名的医者?”
神医眉头一皱,扭头看着凤瑾幽,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我瞧你的模样,怕又是一位来求医的贵人……罢了,有什么事情就进屋说吧!”神医显然对这些上门求医的权贵没什么兴趣,还有几分觉得被打扰了清静的感觉。
凤瑾幽心中无奈,但好在总算是等到了人。
他挥了挥手让自己的护卫都留在外面,而自己则跟着神医走进屋子里。他看着屋子里简单的摆设,有些拘束的坐在了唯一的桌子边。
这神医所住的地方实在是简陋了一些,唯一令人感到好奇的则是床铺对面的一个竹制书架,书架上摆了满满的书籍,其中有几本大厚书从边线处还能看到几个小字。
“万先生行医心得”、“张师治风寒十三论”如此种种,倒是为这位被人誉为神医的老者更添了几分靠谱的感觉。
看来此人应当不是那些沽名钓誉之辈,这些天凤瑾幽可是见过了不少为了重赏到他王府上行骗的骗子。对于这些敢骗到他头上来的人,凤瑾幽一概吩咐人下到大狱之中,绝不姑息。
神医点了一盏油灯,坐在桌子边上看着凤瑾幽,突然伸手一指他眉心道:“这位贵人,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在为何人求医,但是我瞧着你本来的身子已经是有些虚弱了,还带着水土不服。”
凤瑾幽身子一顿,脸上露出几分抱歉,道:“不错,我本是京城人,这次是特地下到江南来寻求医者治疗我的妻子……这一路上还算太平,虽然没有水匪侵扰,但是日夜兼程的赶路已经令我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从京城南下的路上盘踞着不少匪徒,这些人专门在水上打家劫舍,更有心狠手辣之徒,就连朝廷运盐的官船都敢打劫。
不过凤瑾幽既然准备南下,自然是做了万全的打算。
他从黑道白道都打了招呼,且不说官场有多少人对他的行程十分注意,就说混迹水路的漕帮,都挨个通了消息,叫那些水匪都老实些。
神医叹了一口气,从凤瑾幽眉间的疲惫和他身体状况看出他说的并不是假话。
“贵人我知道你救妻心切,可是你看老朽已经隐居在江南,实在不想踏足京城的是非之地。”神医这会儿换了称呼,他摸了摸自己已经泛白的胡子,摇头婉拒了凤瑾幽邀请他去京城治病的请求。
听了这话,凤瑾幽心中一凉。可是面对这位医术高绝的老人,他又不能用强。
来的时候他就打听过了,神医邻家的妇人也说过,对这位医者只能柔怀不可强硬。
无奈之下,凤瑾幽只好让人重金租下了神医边上的院子。旁边住着的农夫倒是乐得自在,看着他们求医的模样,好心劝了一句道:“贵人放心,神医先生慈悲心肠,若是见到您的诚心,是一定会被打动的!”
这话说的没错,可是当神医真正松口的时候,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天。凤瑾幽心急如焚,他实在难以想象在王府中昏迷不醒的牛小甜,现在究竟是什么境况?
现在每流逝的一天,都代表着牛小甜被救过来的机会在逐渐消减。
好在凤瑾幽准备的还算周全,只等神医一点头,他便立刻将神医邀请到了自己租好的大船上,日夜兼程的赶回到京城。
一行人从水路上下来,当脚踏上京都码头时,不少人都有阔别多时的思念感。
凤瑾幽身边的护卫更是连连感慨:“属下身为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可从来没有到南边去,那知道南边如此潮湿,这水路更是颠沛的很!”
凤瑾幽扶着神医走出来,正好迎面看到自己王府准备的马车。他立刻将神医邀请进去,赶到王府之中。
就是这样的紧赶慢赶,好歹时间还来得及。
神医来到了牛小甜的院子中,陈烟云看到这位老人顿时心中一惊,随后目光对上了凤瑾幽审视的眼神。
眼瞧着神医走进去诊病,凤瑾幽正要跟进去,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陈烟云,道:“本王曾经听说,那碗汤药是你负责在小厨房熬煮的?”
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事情,陈烟云虽然不知道凤瑾幽为何再度提起,但是她心中一慌便跪在了地上。
“王爷,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奉了王妃的命令去熬药而已!”陈烟云咬了咬嘴唇,尽量表现的无辜起来,但是她后背已经浑身是汗,生怕突然有人跳出来指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