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铙钟说:“我还没想好待会大家问我怎么出现在魔丛之地我要怎么回答,师父让我在他们耍帅一点我就照做了,找来一百只冬蜂让它们听我指挥,可是我干嘛要六长老面前耍帅。我的事情好难跟他们说。”
“还是跟我相处简单,什么事情打一顿就行了对不对。”他抱着丝丝,丝丝抱着云舒。
谭铙钟又一阵红潮,“还好啦!”
“那你喜不喜欢我打你?”
“也不是不喜欢,我家人在屋子里,你能下来自己走吗?”
“没下次。”丝丝给他个面子,正正经经,手捧云舒走过去。门口有个丫鬟,看见丝丝和谭铙钟就笑了。笑声和刚刚叫去吃饭的声音一样。丝丝更满意瞧谭铙钟一眼,扬起下巴。谭铙钟低声装得很严肃,警告丫鬟:“刚刚的事情你不要说出去。”
走进去,爹娘,五长老,四长老,六长老,七长老,谭奇骏都在了。谭铙钟赶紧过去。丝丝以为他是因为迟到不好意思,也跟着加快步伐。不想他在纳戒中取出一件大衣铺在椅子上面,然后才示意丝丝坐下。
用纳戒,他是真的有逆鳞术。
何姨想起他新布置的房间椅子都是加棉的。大家都略感奇怪,这个重男轻女的世界怎么他倒似服侍这个刚进门的媳妇似的。再看着媳妇。体态轻柔盈香气,皮肤似乳凝脂,粉面未动含情,眼睛未转带波,整个人如刚打开的花苞,仅看着就被吸过去。这样的尤物真不该坐在木椅上,她的肌肤还似婴儿一般只能轻轻抚摸。
他们一把岁数,本来是想找谭铙钟聊聊,现在在这个女孩子面前竟开始不知所措。五长老问丝丝:“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
“不怎么习惯,要不是铙钟我都想回家了。”丝丝挠着云舒,并没有看他们,一个个老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这把大伙逗乐了,谭铙钟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瞄着她。
“你的婚礼可是把我们都惊到了,你和我们家铙钟认识多久了,怎么要操办得这么急。”七长老问。
丝丝指着谭铙钟,“你问他,怎么这么心急。”
这明明是粗话,但是她手臂上扬,露出半截玉臂与根根青葱手指,暗香浮动,竟让大家感受不到这粗话。这是怎样的女孩,调皮可爱,举止又那么高雅。
谭铙钟老老实实说:“是我想错了。”
“姑娘,你姓什么,啊,不是,现在你是我们家了,该叫你侄媳了。”七长老说。她美得不像进入他们府中,该是只能远观。
“没有姓。”
“怎么会没有姓呢!”六长老说,旁边的五长老戳戳他,六长老立刻懂了,有些孩子年少失亲,很普遍的现象。五长老又问:“你和铙钟怎么认识的,铙钟还小,不能出镇,你是通过林小姐介绍的?”林小姐是林瑶瑶。
丝丝拿着勺子无聊碰碗。谭铙钟赶紧说:“她的出现有点神秘,长老,爹你们都不要问了,我们真的不想说,菜摆在这里这么久,六长老刚刚从魔丛回来,肯定很饿了。六长老,你请。”说完给六长老夹菜。
何姨说:“那说说你吧,你什么时候有逆鳞术的,我们你都不说一声。”
谭铙钟不知怎么说,他母亲是对他失望了,是他没有做好告知父母的责任。四长老反唇相讥:“是看不起我们这帮老家伙吧。”
五长老说:“谭铙钟,我们一家人都是靠得住的,今天没有外人,你说出来,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他知道一点,但是他想知道更多,那件衣服太神秘了。
何姨说:“你什么时候启灵的,你先交代清楚,我辛辛苦苦出来为你日夜操劳在外面,你好没良心。”
谭震说:“谭铙钟这事情是你做得不对,你知道做父母的为你多为难。”
“丹药师”一个清脆的女声说。
这个时候,安静了。
他们的血液开始沸腾。丝丝拿起酒壶给谭铙钟倒满酒。
“你是不是?”五长老哽咽了。
谭铙钟用眼神示意五长老。六长老忍不住:“老五,你知道什么,铙钟,你到底瞒我们什么?”要是丹药师,就算只是一品,买下这座镇都没有问题。
丝丝说:“喝杯酒。”
“我不会喝酒。”谭铙钟说。现在他不确定他要告诉大家什么,平常他不受关注,虽然他也很想有人关注。但是现在大家都要把他的故事展露在太阳底下,师父现在还是个不能公开的人物,他这个本来揣着机械小秘密的人一下子要接受光芒,他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说些什么。
四长老明白酒在现在是个好东西,也劝酒:“喝一杯好说话。”他也倒一杯敬过去,然后喝掉。喝下去的时候发现,平常的是清酒,这下是非常烈性的白酒。更容易让他说话了。他们从小看着谭铙钟长大,知道谭铙钟不会没礼貌拒绝。
但是现在真的不是喝酒的时候,现在是各长老和族长,亲爹亲娘拷问自己的时候。他举起酒杯,不喝
丝丝再倒一杯。谭铙钟又看丝丝,丝丝依偎过来,还是偷腥的小猫的笑,坏坏的,小小的。
谭铙钟再喝一杯。
在丝丝倒酒的时候,手掌捂住酒杯口。
丝丝没辙,耸耸肩,后靠椅子。可是他已经喝了两杯了,四长老抓紧机会问铙钟:“你现在逆鳞术什么颜色的?”
“蓝色。”谭铙钟开始发烫,脑子昏昏沉沉,好似平常训练到高烧的样子。他敲敲脑子,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不要回答错了。
四长老问:“你什么时候启灵的?”
五长老知道谭铙钟有事瞒着大家是有难处的,他帮谭铙钟说话:“四长老,你趁人家醉了问人家话,不道德,等他酒醒了自然会说,这么着急干嘛。”
何姨说:“他刚刚也不肯跟我们说什么,现在问问他知道这样也没什么,铙钟,你是丹药师吗?”
“是,我是丹药师,我成为一品丹药师整整用了两桶魔脑,你们知道吗?魔脑,那白花花的东西,两桶,要杀多少只魔兽,就为了让我成为丹药师,我不是丹药师,我是刽子手。”
唐奇骏就坐在丝丝旁边,看见刚刚他们喝酒亲昵的样子心不知多痒。他在丝丝一进来就迷上她了。现在趁大家乱哄哄要逼问谭铙钟,谭铙钟还在发酒疯,什么谭铙钟的秘密他都不在乎了,他眼里只有丝丝,他凑过丝丝旁边,丝丝身上阵阵药香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你认识我吗?我是这里年轻最能打的一代。他该跟你说过我吧,平常我跟他一起,他都是挨打的那个,你有没有发觉我长得比他英俊?”
谭铙钟现在醉了,更是把潜意识释放出来。他拉着丝丝出来,谭奇骏凑过的身体就非常明显。“你不许碰她,你们都不要为难她,我也不许碰她。丝丝,乖一点。我们很快回去,不要闹。”
“你拉我手疼了。”
谭铙钟看一下那只手,白花花的一片,手的轮廓都看不清楚,“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自罚一杯。”然后跌跌撞撞去拿酒杯。六长老按住他的说:“你再喝什么话都不能说了。”
“不说更好,丝丝,我喝了,不要生气。”然后甩开六长老的手,再喝一杯。就这样倒下去了。没戏了。
“怎么这样倒了?”何姨闻闻他的酒杯,“为什么是白酒?他第一次喝酒喝这么多白酒。”
赶紧和谭震去扶起谭铙钟。丝丝看都没看一眼谭铙钟,她如女王一样坐回凳子。自己倒杯酒,闻一下,优雅喝下。
所有人被她这气质震住了,包括在扶谭铙钟的谭震夫妇。丝丝说:“那个不急,你们不是要听他怎么启灵的吗?我可以说。”
“你和谭铙钟怎么认识的?”何姨问。
“一个月前,是我帮他启灵的。丹药是我教的。”
“你是丹药师?”
“比这高贵。”
原来这个绝色神秘的女人,才是最大玩家。“那你怎么不早说,还要把铙钟灌醉啊。”难怪谭铙钟在她面前,这么恭敬。
“想让他醉的是你们,我想让他倒。他不想说,他为什么要说?或者换个说法吧,你们为什么要他说。”丝丝玩弄酒杯,现在她在这些人眼里,深不可测。她很享受把他们玩弄在手上的感觉,她适合谈判。“因为很不安吗?平常不关注的人一下子成为家里最有能耐的人,不知情的自己还能把握改变的机会?”
“你这话是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们是一族人,他铙钟还是我们的侄子,我们当然有必要知道他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四长老说。
“家人,婚礼的时候到场就是了吗,他平常习惯去哪里,你们有谁知道?”
“我们也有这么大一个府要管,不可能对着他看。”六长老说。
“那现在为什么要看着?”丝丝反问?
六长老很直白说:“那你觉得,我们这几个长老,铙钟的父母是要利用铙钟吗?你从小没有父亲,所以对亲人没有信任。我们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人。”
“不,我不怀疑你们是可以信任的人,但是你们也没信任过他吧,这么急着了解,怕他以后离开这个没落的族你们失去一个天才吧。”
“那我有资格要了解铙钟吧。”何姨说,“我和谭震常年在外面奔波,一心为他找丹药帮他启灵,我们是对他做错什么了吗?现在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是他母亲,我会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飞得远一点吗。”
丝丝不敢直视她,因为她正是自己所缺的。丝丝说:“或者你们不用听我说,去找林瑶瑶,她会告诉你谭铙钟都干了什么。”
谭震说:“有什么话就当面说,但是你不要把我们谭族当成是那种勾心斗角的族,你现在也是我们谭家人。”
“谭铙钟也这样说过的。”何姨说话,她口气稍微弱了一点。“但是你们教过他什么,他是个少爷,三杯酒就不省人事。”
哪个少爷不进入社交圈子和别人喝酒?是的,尚武的家族出现他,像裤子里烧了一个洞,不可避免地想遮住。这是大家都没话说的。
“我灌醉他不是想让他不说话,是想让他听不到我说的话,他不忍心听到这些伤你们的话,你们去问林瑶瑶,这么多年他为这个族做了多少,我在这就不讲了。是,他还小,你们跟他说说府上难处,他会死心塌地为这个族贡献他一生,你们尽管这样做好了,反正他是谭族人,也该这样做,但是你们根本不相信你们不说,他也一直在做。”
五长老笑着说说:“我们是见识到铙钟娶了个多厉害的娘子了,难怪要连夜操办婚礼,真怕你跑了,我们只是倚老卖老想知道铙钟都在搞些什么,你却说得这么犀利。我还想问一句,你是道教的人?”
丝丝指着瘫在椅子上的谭铙钟,“不是,那么,我们现在是谈话结束,该叫醒他了?”
“请。”
丝丝拿出银针,在他们面前露两手。一分钟后,谭铙钟起来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