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铙钟跟药老说:“师父,我们明天当一日夫妻,然后丝丝就回家了。”丝丝这回很配合和谭铙钟一起在药老面前跪下,行礼,喊师父。然后谭铙钟搀扶丝丝起来,和往常一样服侍她到入睡。才求药老:“师父明天去参加我的婚礼吧。”
药老看着他,无奈叹口气:“你未走出去,何必这么快成家,外面这些女孩也有很多,她回去说不定就是为了成亲,你才16岁,以后什么机会会没有,若是将来还爱她,现在好好用功,以后再找机会周转也是个选择。”
“我怕她走了我没得选择了。”
“她非要安排我当你师父,原来是因为她要走,给你安排好以后,是挺好心,在她面前我觉得我这师父当得挺多余的,我是没本事让你启灵后一个月不到就成为术士。女人的爱有很多种,可能是那种母性的爱,那种带着怜悯的味道,你不要搞混,你看她观察细致,说话一针见血,行事乖张,对你这年龄可能会觉得她无限神秘,你更该看到,她是得了癔症。”
“我以后会成为神的,我们家族有一个人成为神,我也会成为神,师父祝福我们吧。”
这场婚礼对他无异于祭祀。投身火海献身女神。他脸上的刚毅也并不是因为要保卫他的妻,守护他的家,而是要誓死去到女神身边。他谱世未深,她又成熟妖冶,他遇见她又怎么可以不动心。
渺小的爱情藏着男孩可上刀山可下火海的执着。药老拿出两块玉璧:“这样励志自己成为神也好,虽然不是什么宏心壮志,但是我还是认可你这弟子,日后她走了你打算怎样?”
“想出去见识一下。”
“说些你不要介意的话,对我来说,她走得正是时候,我还有两年时间必须要有天火,或者是恢复肉身,要不然这灵魂就要散了。”
谭铙钟点点头:“我还需要打理一下家族的事,过后就跟师父走,师叔很少回来,不能等他。”
药老拿出一件衣服:“背面是道家证明,你们家族那些老东西会认得的,这件衣服要怎么用看你了,也可能有风险,毕竟南方是姚族的地盘。”
谭铙钟谢过。就出去了。他要是办一场婚礼,阵容越大丝丝越难忘。
谭铙钟去找林瑶瑶,林瑶瑶看见他立马站起来:“你怎么出来了,你今天有空了吗?”
“我明天要结婚。”
林瑶瑶脸一下子白了。
“我明天要和丝丝结婚,我父母明天在家吗?”
现在她就是他的全职助理吧,林瑶瑶马上调整自己,以一个女人的韧性,一个助理的冷静,说:“我去找人催一下,明天中午会到。”
“赶得上就好,你能在今晚,让整个小镇都知道这件事吗?还有,明天全镇都能喝到喜酒,嫁妆,婚礼配置,能办到什么程度?先向你赊债,我过后可以双倍还,这是六品丹药。用来抵押。”
药皇过后,世上少有六品丹药。林瑶瑶不用吃惊,反正他每次都不可思议,他已经让自己高不可攀了。她只是一个行事者,忠诚履行客人需求。“好,还有什么要求?我全力完成。”
“很多人不知道我启灵了,这次排场当是交易所为我举办的,你知道很多人看见我张扬会不太欢喜,也要用交易所名义来镇压全场,到时候告诉他们婚礼是重兵压制的,这是我第一次婚礼,以后不会再有了,我不希望在丝丝离开最后一天看见不愉快的事情。行礼的时候不用拜天地,拜我父母和对拜就行了。帮我找张一张房间大的纸,和紫金,黄金,白银,白玉过来,我要打造一间房间。”
“好,东西马上到。”
谭铙钟望林瑶瑶火速离开,他说:“瑶姐,多亏你了。”
林瑶瑶莞尔一笑:“跟姐姐客气什么。”全力去完成吧!这是她最心爱的弟弟的婚礼,弟弟都成年成家了。
面对镇上三大家。陈家,孔家,谭家,林瑶瑶丝毫不胆怯。这本来就是她的主场,她现在要为她的顾客服务,而那顾客以后将为她大皇朝服务,她是个无懈可击的商人,能来软,能施硬,交谈有风度,背后有靠山。她说:“我在这里已经近十年,总觉得我还没有被全镇接受,为了体现我在这里的善意,增加亲和力,我族要我在这里给你们镇上一个人举办一场全镇都能过来参加的婚礼。”
这绝对的大事,如此有背景的女人要加入筑青镇,绝对影响三族之间的博弈,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陈家代表马上关心问道:“不知我们镇上哪位年轻人能有幸被林小姐相中?”
“我只是要帮镇上一个人办婚礼,不是我。”丝丝看向谭家的代表五长老:“五长老,就是你们家铙钟,明天举行婚礼,新娘是我们从外面精挑细选的,举世无双!”
陈家代表问:“铙钟是谁,怎么没听说过?”
孔家是替姚族收镇上逆鳞缘的,他清楚:“陈大人,不怪你没听说过,铙钟是谭族长的三儿子,很少露面。”
“哦!就是没有逆鳞术那个。”
林瑶瑶说:“我不管他怎样,我受命来办交易所以来,这是我族大人唯一交给我的任务。绝对要非常风光,非常体面,族中需要我派兵压阵,明天请大家给点面子,这样的喜事不多,各位都是镇上有面子的族,都会到上座,明天要是听到些碎言碎语,那时我的能力问题,我次日绝对加倍奉还,我跟大家打交道都十年了,大家照顾一下,我也要给上头人交代。”
谭家五长老说:“谭铙钟在哪,我要见他。”
“他明天当新郎了,今天没空见客。”
“我见到我们少爷,那明天是我们族上一大喜事,否则这样糊糊涂涂的,闹出什么乌龙我们都没底,林小姐,三少爷在交易所吧!”
怕她把谭铙钟当傀儡了。现在是谁当谁的傀儡。林瑶瑶点点头:“既然五长老不相信我族好意,请跟我来。”
林瑶瑶敲敲门:“铙钟,五长老来问问你成婚的事。”
五长老得到回答就进去了。他看见很惊悚的事情,谭铙钟一手拿碗,一手拿毛笔,碗里是血。毛笔沾血画墙上的纸。他手腕一条血痕。五长老用愤怒代替眼前的惊悚:“你在做什么?”
“五长老,你是最对府上心的人了。”谭铙钟说话没有停下来,眼睛也没有挪到五长老身上。他一个晚上有很多事情做。
“为什么这样说。”他还被评论了。
“因为有些话,要对族内的人说。”
“比如什么。”
“桌上的卷轴里有件衣服,师父说,族上的人看了都会明白。”
五长老退回去,老泪纵横。
丝丝很舒服睡着,有个什么东西砸在她身上,她以为是甯泽,口吐不清说:“大半夜的,你不要来。”
“跟我走。”
声音很慢才送到丝丝大脑,一听她就醒了:“哎哟喂!了不得,谭公子这么好色来看女孩子睡觉,藏得深啊!我都没发现,这正经的要忍这么久不简单啊!”
“少废话,跟我走。”
“跟你走我不用睡觉啊!走开,最恨人打扰我睡觉。”
谭伯节很干脆把自己纳戒脱下来放入丝丝纳戒中:“够了吧,跟我走。”
这个时候神界是白天,谭伯节带丝丝到一悬崖中,丝丝噗嗤一笑:“怎么突然拉我到这地方,我还以为你跟别人打赌输了要拉我去解围。”丝丝对着悬崖,风呼呼地灌口,“好想一口吃掉。”
谭伯节看她呆萌的样子,开心了,他是突然心血来潮要找她来的,想,光是看见这个胖女人就很幸福,“我打赌会输?”
“不要这么好面子好不好,骷髅楼那次,谭某人跟我赌好像是十赌九输哦!”
“那是你说你要赢了才弹琴的。”
“不要脸,输了就输了呗!虽然我是笑你。来找我干嘛?陪你吹风?我生病那是很严重的事情哦。”
“想拉个人来看风景,说说你在凡界干嘛。”谭伯节把自己身上衣服解开给她。
“练银针。”丝丝背过去,想要谭伯节给自己披上,但是他还是不会靠近女人,丝丝自讨无趣,自己把衣服披上:“你能不能改改你的德性,我们都这么熟了,你找人抒发你万丈豪情都会来找我了,给我披件衣服却不行。”
“你在凡界是凭借天火兽的能耐当了女王了,说话这么蛮不讲理,你说的练银针是找人当靶子的?”
“看得出来吗?可能有点吧,遇见一个傻子,我引渡的时候心情不好就找他撒气,撒野惯了。”
“就知道你没什么好事干,引渡不好吗?用你的话说,到各地顶级人物身上搜刮一遍。”
“你不是信渡你不知道的,”丝丝看着天空,唯有苍茫的天空,苍茫的荒凉才能拂去心中郁闷。“每次干这活,都在提醒我,我是个没爹的孩子,其实我也想指着一个坟头说这是我爹的坟头,可是我没有爹。”
“这么巧,我也想指着一个坟头说,这是我爹的坟头,可是他还没死。”
“听说你恨你爹是因为你哥,你哥好像是个并不适合公开的人。我问泽谁能打得过他,他居然跟我说出一个人,泽要去挑战他的时候,那人连剑都没拔,行了一礼,直接走开了,泽的术是封锁领域,走出去的都是死人才对。”
“我那个爹说,他不太能打,也很少拼尽全力,但是从来不会输。我就想他了,他最后和我见面的时候居然跟我说,他要死在他爹手上,不用挂着他,替他好好照顾爹还有天帝。我那时候立马就提刀要杀了我爹,但是我找到那人渣的时候他给我看那男人的尸体,人渣。你说这种男人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哥。”
“他能预料你会做的一切,而你只能跟他想的走。”
“他死不死我倒没什么所谓,但他没种,死得那么温驯像阉了一样。”谭伯节把丝丝扔下去,去尖叫一翻又提上来,邪气地笑着说:“他应该这样。”
“你不想活了。”
“用不着你提醒。”又扔她下去再提起,像悠悠球一样。听丝丝从“啊!”的长音,到“救命啊!”的长音。
“这女人是我的,要这样解闷也该是我。”甯泽举起剑。
丝丝被悬着开始骂人:“你们拿我开赌,能有点人性吗?”
“妖女,好好看着,赢了我救你下来,输了我下去陪你。”
“陪你妹,放开我,我要去结婚。”
“现在?”
“凡界。”
甯泽对谭伯节说:“没结个胜负今天你不用走了。”
“喂,你们要打多久。”
谭伯节抽出刀,“人生本来是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