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说完,坐在马车内的百里曜忽然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
看来现在真的是降温了啊。
时隆阳的脸色很是难看,抄了时府灭了时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轻松,跟小孩儿过家家一般。
时隆阳很想甩脸就走,可一想到那巨额的赔偿,还是只有讨好道:“冉儿,你不是跟三殿下关系不错嘛,要不你去帮爹说说情。”
“爹,这脸我可拉不下来,叫人家还以为咱们时府敢做不敢当,现在又多了一个说话不算数,答应的承诺都做不到。”时冉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时隆阳极力隐忍着怒气,“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真要看咱们时府饭都吃不起吗!”
“爹爹说的哪里话,哪里有这么严重,你只需要少让你的两位姨娘买些人参燕窝这些钱就出来了。”时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时隆阳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要无功而返了,索性也懒得再装,直接恼羞成怒道:“孽障,你最好记得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事,就是死了我也绝不会管你的。”
说罢,愤愤的挥袖离去。
真是难以理解,苏扶雁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女儿。
时隆阳很想大骂苏扶雁没有教好时冉,不过苏扶雁根本就不会听到,毕竟她在时冉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想到当年,时隆阳眸色深了深,加快了离去的步伐,这个院子他真的一点也不想来。
看着时隆阳走远,时冉心里只觉得悲凉,这就是原主一直心心念念的父亲啊,可真称职。
“小姐,老爷也太过分了。”青儿很是不满。
“无妨,我也不在意他,总之再过段时间等一切都平稳下来咱们就搬出去住吧。”反正她宅子都买好了。
“可是咱们这样没有出阁直接搬出去肯定会被外人说闲话的。”青儿有些忧心。
“说就说呗。”
时冉是无所谓,她心里一向很强大,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是她觉得对的,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
“小姐~”青儿无奈,自家主子好歹也像别的大家闺秀那样在意在意自己的名节啊。
不过,也正是时冉这般性子她才会这样喜欢小姐吧。
主仆两人相视一笑,重新悠闲的晒起了太阳。
晚上的时候,时冉躺在床上莫名的就想起了白天的场景,她辗转反侧有些想不通,自己的初吻怎么就稀里糊涂了没了呢,她堂堂现代第一杀手竟然会被人这么占了便宜。
那个大反派果然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饥不择食。
“宿主,你现在心绪好像很乱。”小七乖巧的坐在界面下方说道。
“小七,你说百里曜是不是疯了。”时冉在黑夜中撑着头道。
“我在网上看到这好像是因为爱情,爱一个人就会忍不住亲一个人。”小七认真的答道。
“依我看不是,你还是太年轻啊。”时冉高深莫测的摸了摸下巴。
百里曜说起来也老大不小了,一个正常的男的呆在那种烟花之地对男女之事有了冲动也是正常,可重点就在于他竟然敢轻薄她!
不行,赶明儿她得多送几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姑娘给她,免得他会对她产生什么想法,她只想要好感度,只想拿到积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是宿主,你现在心跳很快。”小七实话实说。
“我觉得挺正常的,没有很快。”时冉不承认。
“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如果百里曜能爱宿主的话不是就直接完成任务了。”小七不解。
“你不懂。”时冉拨浪鼓一般的摇头。
百里曜跟常人不同,脑回路也跟常人不同,要说爱这种东西一定不会出现在他身上,如果非要解释这段时间他为什么会对她这么热情的话,那就一定是有所图谋!
对,一定是有所图谋,时冉警惕起来,她一定要小心不能着了他的道。
小七无奈的摇摇头,坐回界面下方去看书去了,最近她正在好好的研究孙子兵法。
时冉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想起来百里曜也曾在这床上躺过,脸上诡异的腾起一丝红色,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睡了。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泼辣的叫骂声吵醒的。
“时冉,你给我滚出来,时府供你吃供你喝,你就是这么对时府、这么对老爷的吗?!”
“你个没良心的,你这是要逼死我们。”
“我们怎么会有你这般大逆不道的嫡女,你赶紧出来给我把话说清楚。”
时冉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慢吞吞的起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一打开门,徐氏张牙舞爪的出现在了眼前。
她之前让她陪着做戏,没想到这般认真一大早就跑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时冉靠在门上不爽的问道。
“你还敢问什么事,不是你要让老爷赔偿那么大一笔数目逼死老爷吗!”徐氏在这一刻仿佛完全变回了以前那个头脑简单嗓门粗大的中年妇女。
“徐姨娘,有件事我得给你说清楚,并非是我让老爷赔偿,而是时雨作为罪魁祸首闯了祸,是我爹来替她来善后罢了,莫不是你觉得三皇子受了损失不该赔?”时冉语速不紧不慢。
“我是说你,关三殿下什么事。”徐氏声音松了松。
“那酒楼我不过是盘下来的,说到底还是三殿下的东西,时雨差点搞臭他的酒楼,你说不关他的事?”时冉依旧说的慢条斯理。
这时宋氏也从一旁走了过来,看见时冉同徐氏的状态眼底露出一丝安然,只要这两人还是剑拔弩张就好,看来之前是她多虑了。
心里这么想着,她的面上却是温柔道:“冉儿,你也是时家的一份子,为了时家你就帮我们劝劝三殿下吧。”
“我说了,这话我开不了口,你们不必来道德绑架我。”宋氏说的好听,一口一个时家的一份子,可这么多年时隆阳虽然没有饿着原主,但她长这么大什么福都没享过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一份子。
连小小的一点桃花糕原主都能视若珍宝,可想而知过的有多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