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那柳太医同样眯起眼睛，打量着凤浅来。
“我？不提也罢。不过就太医您这样的规矩，就是平民百姓也来不得吧！众人都道是柳太医名满帝都，要我说来，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凤浅挥着折扇，越说越是来劲，一旁的春桃听得胆战心惊。
这小姐到底是来看病的，还是来找茬的？
那柳太医气得脸通红，一拍桌子，吓得伙计连忙跑过来要把凤浅他们轰出去。
不过柳太医却是抬了抬手，“老夫今日就让你说，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仁和医馆因为有了柳太医的坐镇，即便看不了病，看热闹的人也是很多的。
这会儿听着凤浅大言不惭，都听得起劲，都在等着下文。
凤浅抬了抬眼帘，目光凝在柳太医身后挂的规矩上，薄唇轻启，“这第一条，非平民百姓不医，这不是故意吸引那些贵族子弟过来吗？这帝都，纨绔公子最是多，你这规矩一摆，怕是那些富家子弟更是要过来一睹究竟吧？”
还真别说，当柳太医挂出这规矩的时候，引来最多的便是这富家的子弟。
这不过，柳太医颇有原则，又得了皇上的庇佑，这才渐渐平息了下去。
只不过，经此一事，柳太医的名声也是传开了。
百姓议论纷纷，柳太医却是冷哼了一声，“若只是这个原因，老夫自可以解释。”
凤浅挑了挑眉，“那就请柳太医为小人答疑。”
柳太医丝毫不慌，撩着袖袍坐下，“这原因乃是，老夫坐镇看诊的时间较少，但是官宦子弟，平日也是能得老夫医治的。老夫任职太医院，并不是御医，任何官员都能请到老夫。若是出来义诊，还让那些富家子弟占了份额，岂不是让百姓失去了机会。”
凤浅鼓了鼓掌，这番言论，确实值得掌声。
她又看着往下念，“那这非良善之人不医，又是何解？柳太医莫非还能看相占卜？”
“这俗话说，相由心生，若是面恶者，自是内心染仇恨，这种人，不医也罢。”
凤浅微微挑眉，“可医者，不该崇尚医者仁心吗？疾病面前，无善恶，无男女，怎么到了柳太医这里，倒还分善恶？”
这次柳太医没有说话，倒是有旁的百姓替他争辩了。
“这小公子一看就不是帝都的人，当年柳太医医活一名剑客，却是敌国奸细。柳太医为此耿耿于怀了好久，想必这条规矩也是为了警醒自己。”
凤浅微微拧眉，这点她倒是没想到，心底暗自思忖，难道这柳太医倒真是个仁医？
见凤浅不说话，柳太医笑了笑，“这位小公子，不知道你是否还有疑问？”
“自然有疑！”凤浅眯了眯眸子，都到这个份上了，要说就干脆一起说了。
春桃有些慌，连忙扯了扯凤浅的袖子，“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
凤浅摆了摆手，看向柳太医，“那请问柳太医，这非急症者不医，非疑难杂症者不医，又是何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