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修城城主的女儿羡慕的盯着塔菲石手镯,眼神放光:
“父亲送我的项链上只镶了一颗米粒大小的塔菲石,价值几百金币,父亲大人说丢了我都不能丢了它!”
城主脸上瞬间笼罩了一层冰霜,小丫头太不给为父面子了,怎么能拿我跟南门家族比。
“手镯全塔菲石铸造,岂不是要上万的金币?”
“哇,够买下一座城池了!”
“南门三公子太帅了,出手真是大方!”
“蔺梦,我真是太羡慕你啦!”
蔺震忍不住摇头:
“不合适,不合适,这礼物太贵重了!”
南门三公子看着场上众人目瞪口呆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道:
“一件普普通通的法器而已!”
蔺梦轻咬贝齿,双手背在身后,没有接过翡翠盒子: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南门三公子瞬间变了脸色,蔺府大堂内没人敢出声说话。
半晌后,严小乙笑道:
“公子对你修行火系术法另眼相看,特意花重金打造手镯,对于五行火系术法从三级晋阶四级大有裨益,这可是小成与中成的区别!”
蔺梦眼睛闪烁,犹豫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
南门三公子深吸口气,脸色恢复如常,笑道:
“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赏你了,下次本公子在给蔺梦挑个喜欢的玩意儿。”
永修城城主的女儿笑得合不拢嘴,急忙接过,顺手摸了下南门三公子白皙的手掌,福了万福:
“谢公子赏!”
永修城城主急忙闪身出来,躬身道:
“谢过公子赏赐小女!”
正堂内气氛恢复如常,南门三公子、严小乙与严复和永修城城主,蔺府府主坐在主桌上,宾朋高座,宴席即开,酒过三巡。
严小乙得了南门三公子的眼神后,笑道:
“不知道府主大寿,元宣送了什么?”
“对啊,都昌镇水系术法第一的元宣在哪?让他来见我!”
“不会没准备寿礼吧?”
“下人就是下人...”
“何止啊,不会连下人都做不好吧!”
蔺震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面色尴尬,笑道:
“难得一见三公子,老夫再敬你三杯!”
“不喝不喝!”
“去把元宣找过来!”
就在这时候...
元宣从正堂的最后面高举酒杯,缓缓走来。
“府主过寿,我自然准备了礼物!”
酒杯上烟气袅袅,雾霭腾腾。
雾气散去,酒杯现出一颗墨绿色的冰蟾丹。
比起黑色散发着中药气的百寿丹相比,看起来不像补品,更像是毒药。
“这是什么啊?”
“没准备礼物就算了,也不必府主过寿,拿这绿色的毒药丸出来献丑吧!”
“这谁敢吃啊,吃死人怎么办?”
严小乙也是冷冷笑道:
“元兄弟,这什么货色?我严家走南闯北可从来没见过啊?”
严复神色凝重:
“老蔺啊,来历不明的东西可不能随便吃啊,蔺府一大家可都指望着你呢!”
蔺震脸上的褶子明显的抽动了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
“严老弟,你说我是信他呢还是信他呢,还是信他呢...”
蔺梦有点生气,喝道:
“你给父亲吃的什么药丸?”
元宣认真的答道:
“上品丹药,性寒正适合府主去火所用!”
“上品丹药?”南门三公子哈哈笑道,
“你真会开玩笑,本公子严重怀疑你没有见过上品丹药,知道一枚多少钱吗?”
“就是,莫说你了,就连整个永修城怕是都没有一枚上品丹药?”严小乙跟着笑道。
“年轻人,说谎也要想好理由,别被人现场打脸啊!”
“蔺梦,你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下人啊!”
正堂内乱哄哄,指责声此起彼伏。
元宣欣慰的看着蔺震一饮而尽。
这只是一杯普通的酒,不过被他倾注五行灵气,消耗五行洞府,方才中和冰与火炼制而成的冰蟾丹。
从看见塔菲石手镯就开始准备送什么寿礼,当然也要看他敢不敢接。
冰蟾丹可去火毒,可去风寒,比之百寿丹不知珍贵多少,一枚冰蟾丹要耗费中成法师半天的灵力方能炼成,不过对于元宣也就是一炷香的功法。
这还是比他千年前晋阶成摆渡使慢多了!
“信不信由你吧,大小姐!”元宣淡淡的说道。
“来来来,大家喝酒!”蔺震本已有些醉意,冰蟾丹下肚之后说不出的清爽,就连松弛的容颜都有些紧皱。
莫不是返老还童了吧?
蔺梦看父亲神清气爽,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丢下了这件事暂且不管。
上品丹药?她当然不会相信,只要无毒就行了!
主桌上的宴席随着南门三公子没有动一根筷子,仅喝了几杯自己备的酒就匆匆散了。
其他桌上依旧把盏言欢,尤其是蔺震从主桌到最后一桌,一个一个的与客人碰杯。
千杯酒下肚依旧不觉醉意,只是朦胧中觉得好像没有跟元宣碰杯...
元宣早在南门三公子等人走之前就悄悄溜出蔺府,这场宴席他并不感兴趣,更不能抢了府主的风头,坏了众人的酒性。
蔺梦小嘴翘着,元宣参加父亲的宴席,话不多说,酒也没喝一杯,送过礼物人就趁机溜了,心内有些着火。
其他富家女纷纷劝道:
“别多想了,待会你带我们去镇上逛逛,舒缓舒缓心情!”
都昌镇的街道不大,晌午开门的商铺也不多,不过蔺府产业下的药铺正在对外营业,听说这两天正对面也开了家药铺,挂的牌子也是蔺府的,不过取得名字是“老二药铺”。
元宣来到空无一人的药铺门口,看着对面排队的众多人群,蔺九空闲的走了出来:
“吆,那阵风把你吹来了?”
“九叔,这药铺生意怎么差那么多?”
“哎,别提了,现在正是镇上疟疾的高发期,药铺的黄金机遇啊!可是严家断了咱们蜀漆的供应,没了蜀漆,空有龙骨和云母,还能叫蜀漆散吗!”
正说着,门口进来一个年轻的男子,面色枯黄:
“蜀漆散有货吗?”
蔺九摇了摇头道:
“早就卖完了,你还是去对面碰碰运气吧!”
年轻男子满脸沮丧,眼睛晶莹闪烁:
“排到我的时候也卖完了,再买只能加急从永修城调货,不过价格要翻十倍,三十个金币才行!”
“这不是奸商吗,趁火打劫啊!”蔺九愤愤道。
“严家这是故意拆台啊!”
“可不吗,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二爷吃里扒外,呸呸...我这张老嘴!”
“二爷?九叔你说的可是蔺奋,怪不得叫老二药铺,真够二的!”
两人相视一笑,不多时,药铺里面来买蜀漆散的人越来越多!
“掌柜的,说好行医救人的呢?”一个年轻人带头吼道。
“就是,难不成都把蜀漆散藏起来压价吗?”
“太过分了啊!”
“往年可不是这样的啊,不会是眼红对面的药铺吧?”
蔺九看着那个刚从店内辞职没几天的年轻人,冷冷道:
“你刚离开药铺没几天,就来闹事儿,药铺可没亏待你吧?”
年轻人脸色一红,狠了下心从身上拿出采购单:
“大家快看啊,上个月才进二十斤蜀漆散,怎么这么快就没啦?”
对方有备而来,蔺九神情忽变,接过采购单看到上面有蜀漆散、牛黄丸.等...盖的印戳正是本店无疑。
蜀漆散确实没有采购,这张单据又是真的,奇怪了。
蔺九仔细回忆了下,这个年轻人好像有天代班药铺的会计,一定是他动的手脚。
来不及细想,一群人早已将药铺伙计、蔺九围了起来。
“不拿出蜀漆散,我们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
“等到天黑,没有的话,就砸了店铺!”
“就是,砸店铺,砸店铺...”
“奸商...黑店!”
蔺九战战巍巍的说道:
“蔺府药铺百年老店,各位都是街坊乡邻,怎么会忍心赚取昧心钱?”
“是啊,要赚早几年运作起来不是更容易吗?”一个老伙计说道。
“对啊,早几年就有运作了,趁着对面药铺济民救命,卖空了蜀漆散,才好坐地起价啊!”
带头的年轻人抓住一个间隙,犹如抛了一个炸雷,众人刚刚缓和的情绪又被点燃!
“奸商,黑店!砸!”
“慢!”
人群中,元宣的声音轻轻响起。
“年轻人,你也是蔺府的下人,说什么都没用的?”
“对,除非拿出蜀漆散来!”
元宣淡淡的说道:
“如果拿出治疗疟疾的方法,而且更廉价,副作用更小的方子呢?”
“凭什么相信你?”
“就是,你懂医术吗?”
“真是胡闹,年轻人不要捣乱可以吗?”
众人立马将矛头对准了他。
“元宣?”
几个富家女陪着蔺梦逛着都昌镇,看到药铺这边围拢了好多人,好奇就走了过来,没想到又看到了元宣。
“这么多人要砸铺子,难不成你还能动手?”
“就是,懂配方吗?“
“还副作用更小,我可不信!”
几个富家女埋汰道,只有蔺梦,面露焦虑。
“没得蜀漆散,从永修城调货还要三十个金币,我没钱,也没成家,就让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