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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一年之后

十万大山紫竹峰之上,李清风和木灵对于江湖上的传闻并不知晓,他们一回到剑庐,就直接面见了恩师灵虚散人。

“清风这是怎么了?”灵虚散人看到李清风一副虚弱的样子,再加上他从李清风身上没有感受到内力的存在,所以他皱着眉头问道。

李清风和木灵自然是没有隐瞒的,他们简单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不仅如此,木灵还对灵虚散人抱有希望,希望他有办法帮到李清风。

“离火宫,好得很!这笔账老夫迟早与他们清算!”听完事情的经过,灵虚散人怒极反笑,一身内力不受控制般翻涌,整个竹林猎猎作响,若非灵虚散人最后收手,连他身旁的李清风和木灵都要受到波及。

“爷爷,对于师弟这种情况,您可有办法?”木灵到底还是问出口了,之前她犹豫再三,就是担心问出来之后,如果灵虚散人没有办法的话,李清风会再次受到打击。

“此事你们就不必担心了,为师自有办法。”灵虚散人没有具体言明,他对李清风说:“当务之急是消除你体内残留的《离火诀》的内力,修复你受损的经脉,其他的以后再说。”

接下来灵虚散人让李清风每天都到剑庐三楼,灵虚散人亲自为他运功疗伤,因为修复经脉绝非一日之功,非内力深厚者不可行功,所以只能麻烦灵虚散人了。对此李清风心中非常过意不去,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他只能从今天开始苦修剑道,不辜负灵虚散人的一片教导之心。

自从李清风受此大难后,木灵就像变了一个人,每天都勤学苦练,不似平时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时光荏苒,流年似水。时光在不经意间流逝,它在看不见摸不着的时候与你擦肩,不知不觉李清风和木灵回到剑庐疗伤已经一年了。

“师弟,你不许用内力,你都七重天了,用内力不公平。”在紫竹峰剑庐的一条小溪边,一位女子对一旁的男子说,对此男子只好无奈地说:“好,不用就不用。”

这一男一女就是李清风和木灵了,此刻他们正在溪边捕鱼,两人比赛看谁抓到的鱼多。早在半年前,李清风的伤在灵虚散人的帮助下,就已经悉数痊愈了,但是内力的修行向来都是要靠日积月累的,所以李清风早已看透,做好了重新修炼的打算。

只是令李清风意外的是,灵虚散人告诉他,有办法可以让他恢复功力,甚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直达七重天。李清风闻言自然是欣喜若狂,但是出乎李清风意料的是,灵虚散人所说的办法就是“醍醐灌顶”,即灵虚散人将自己的内力灌入李清风体内,直到李清风的经脉承受不住为止。

“师尊,醍醐灌顶之法恐怕于您的修为有碍啊。”李清风开始是不肯的,因为灵虚散人把内力给了他,那前者的境界必然会跌落。

“好了,此事你不用担心,为师心里有数。”灵虚散人说,他让李清风静心凝神,之后他就亲自为李清风醍醐灌顶。这个方法果然行之有效,李清风的经脉经过半年的温养,可以承受的内力更强,在灵虚散人的灌顶下,李清风引导体内的内力在经脉中运转周天,一举踏入七重天,从此跻身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谁的内力都不是无缘无故得来的,李清风的功力大涨,相对的灵虚散人的实力大跌,所谓此消彼长,这“醍醐灌顶”之法不过是将一个人辛苦修炼来的内力,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灵虚散人损失了太多内力,脸色有些苍白,李清风担心地问道:“师尊,您没事吧?”

“无事,你不用担心,你且先出去,为师要闭关。”灵虚散人说。

对于此事李清风是很自责的,但是灵虚散人则要洒脱的多,他勉励了李清风几句,让李清风和木灵不要荒废了修炼,之后就彻底闭关了。正因为有了灵虚散人的醍醐灌顶,现在李清风和内力修为远胜木灵,两人比赛捕鱼,如果李清风用上内力的话,木灵自然不敌。

当然了,这不过是李清风和木灵一时兴起,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今天的晚餐,在这紫竹峰上,可以食用的东西除了山中的野果,就是山中的野兽和水中的鱼了,不一会儿,李清风和木灵就捕捉到几条肥美的大鱼,开始了晚餐的制作。

“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出关,待在剑庐无聊死了。”木灵抱怨说,半年前灵虚散人闭关之前,他曾特意叮嘱李清风和木灵在他出关之前,不得下山,所以木灵都不知道已经抱怨多少回了。

“应该快了吧,师尊说过,他此次闭关短则两个月,长则半年。”虽然不知道灵虚散人的用意,但是李清风并没有像木灵那样渴望下山,这一年来他每天都在紫竹峰练功,他更喜欢这种清净自在的生活。

“哼!臭爷爷,闭关就闭关嘛,还不许我下山。”木灵和灵虚散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所以她说话比较随意。李清风也知道木灵的心性,虽然她已经十七岁了,但是还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好玩跳脱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灵儿又说爷爷的坏话了。”此时两人身后传来灵虚散人的声音,李清风和木灵回过头来一看,灵虚散人就在他们身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是灵虚散人出关了。

“爷爷!”木灵惊喜道,不知道是高兴灵虚散人出关,还是高兴自己终于可以下山了。

“师尊!”李清风向灵虚散人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灵虚散人虚扶了李清风一把,他仔细观察李清风和木灵,发现两人的基础扎实,所以他欣慰地说道:“看来这半年来,你们二人没有偷懒,都在认真练功,这很好。”

“师尊,您的修为——”这时李清风皱着眉头问道,此时他注意到了灵虚散人的异样,他在灵虚散人身上感受不到内力的波动,现在的灵虚散人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经李清风这么一说,木灵也发现了异常,她担忧地问:“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听到李清风和木灵的问话,灵虚散人哈哈一笑,说:“你们不用担心,为师闭关半年,略有所得。”

随后灵虚散人把他的情况简单地对李清风和木灵说了,原来灵虚散人在半年前修为跌落,但是偶然间他发现,内力修为虽然变低了,但是他对于武道的领悟却更深了,如何运用更低的内力把剑招的威力施展到最大?随着灵虚散人的感悟,原本就已经不拘泥于招式的灵虚散人,在此基础上略有所得,这让他摸到了更高的武道境界的门槛,所以他索性把自己的内力散尽了。

内力尽散,灵虚散人从一代武道宗师变成了一个凡夫俗子,但是灵虚散人并没有沮丧,变成凡夫俗子的他对于眼前的道路看得更加清晰了,如今他已经找到了一条出路,一条通向更高境界的路。

“所以还要感谢这次闭关,让为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灵虚散人说,如果说当初的灵虚散人给人的感觉是一片汪洋,波涛汹涌的话,那么现在的灵虚散人则给人一种平淡如水的感觉,一江平静的湖水,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这种境界或许就是所谓的返璞归真吧。

“那爷爷您是突破到更高的武道境界了吗?”木灵好奇地问,灵虚散人已经是九重天的高手了,如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将会达到何等的境界?其实不仅仅木灵好奇,李清风亦然。

李清风没有忘记,当年灵虚散人曾说过,武道九重天之上还有其他境界,那么如今灵虚散人是否已经问鼎九重天之上的境界呢?

“为师可以肯定,为师如今的修为远胜过九重天,至于达到了何种境界,为师亦是不知。”本来武道九重天之上的境界就鲜有记载,灵虚散人也估摸不准。

“恭喜师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管怎么说,灵虚散人已经突破九重天,达到了全新的境界,李清风和木灵都为他开心,同时他们两人也更加坚定了向道之心,武道一途,九重天不是终点!

“好了,不必如此。”灵虚散人摆了摆手,之后他又对李清风说:“其实为师这次能有所得,也是沾了清风的光,若非如此,为师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踏出这一步。古人常说,祸兮福之所倚,果然一点不错。”

当然这是灵虚散人的造化,若非他肯为李清风醍醐灌顶,也不会有此收获,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对了,师尊让我们这半年不要离开紫竹峰,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李清风在与灵虚散人一番寒暄之后,他问道。

“为师正想与你们说这件事呢?”灵虚散人见李清风问了,也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为师不让你们下山,主要是想让你们随为师一起去参加‘金陵论剑’。”

“金陵论剑?”李清风和木灵疑惑,他们从未听说过此事。

“不错,金陵论剑是端木世家举办的论剑大会,每五年举办一次。端木世家是江湖之中有名的剑道世家,金陵论剑自然也成为了难得的江湖盛事,天下剑客都把参加金陵论剑引为平生傲事。为师想带你们二人去见识一番。”灵虚散人说,他之前“伏魔剑尊”的名号就是在金陵论剑之时打响的。

“此等盛事,徒儿自然不会错过。”李清风说,他也是一名剑客,对于金陵论剑一事,他也很感兴趣,如此盛事,若不去见识一番,着实令人遗憾。

相比李清风,木灵对于论剑一事兴趣缺缺,她说:“金陵论剑有什么好玩的?我又不用剑,我不去。”

灵虚散人一年前就听说木灵跟灵蛇上人学了一套鞭法,再说木灵手上的“紫鸢”他也是认识的,不过对此他并不反对,只是叮嘱木灵不要落下了剑道。此时灵虚散人听见木灵说不想参加金陵论剑,沉默良久,之后他说:“灵儿还是去参加这次论剑大会吧。”

“为什么?爷爷您一直知道,我不喜欢剑道。”木灵见灵虚散人坚持,她不解,灵虚散人不反对她学鞭法,但也坚持让她学习剑法,这么多年来,木灵心里一直有疑惑。

“唉,此事说来话长,与灵儿你的身世有关。”灵虚散人叹了一口气,接着他说:“为师瞒了你十七年,或许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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