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次被早早叫醒的周一兴有些烦躁。
他也不是不能早起，一个高三生他平常只会更早起，但这种早肯定比不过失眠的人。
凌晨四点，周一凡把周一兴叫了起来。
课程说好了是在早上八点开始补，他们住的地方离学校也很近，可能走下去根本要不了五分钟，但之所以提前，自然是因为墨子雨还给两人留了作业。
释放一个勉强称之为魔法的东西。
这是昨天墨子雨在人联上的原话。
周一兴本来还想着再躺一会儿，但学生的本能让他在看到作业的一瞬间就清醒了，虽然时间好像还充裕，但只要作业没写完，就处于紧迫的状态。
魔法这东西，第一节课墨子雨已经教了一个雏形，也就是法力的寻找。
而魔法就是法力的聚合再释放。
说起来简单，可怎么做，实在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昨天周一凡因为本身特性的原因，所以即便对魔法感兴趣也没办法去对着方块们尝试。
但周一兴可是一直念念不忘，昨天在方块世界最开始的时候可是一直在尝试着聚合魔力，试图放一个魔法的简易版，为此所进行的尝试简直是惨不忍睹，甚至“巴拉啦能量”这种都尝试过了，可依旧也没有什么变化。
而周一凡更是为难，之前他以为自己是感应不到法力，但后来墨子雨发现了周一凡的异常，他不是感应不到法力，而是根本不需要感应，他甚至直接就可以通过肉眼观察到，甚至还观察的格外清晰！
但就像他自己的信息面板一样，看上去感觉很厉害，实则并没有什么卵用。
虽然他能很清楚的看到法力，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视线里又多了一种除了信息面板之外的“杂物”。
不过这一次，这种杂物倒是没有遮挡他的视线，反而会被现实所看到的东西遮挡，就比如之前墨子雨释放的那个在手上的水球，周一凡只能看到水球，反而没办法看清楚它的法力构成。
尽管墨子雨说这种法力构成并不重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专属的法力结构，照葫芦画瓢只会一无所有，而且构建自己的法力结构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根本不用在意。
但周一凡总会想起，以前他向墨子雨请教英语上的问题时，她说词汇量不重要，基本一看就能懂。
总觉得不太靠谱的样子。
简单地法力使用并不需要去有一个完善的法力结构，墨子雨现在让他们做的只不过是法力的简单聚合再释放罢了。
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种感觉！
但也正是因为他虚无缥缈很难描述才很困难，他们兄弟俩都是学理的，这种完全不严谨很是发散的东西真的让人为难。
于是他们就决定去网上寻找答案。
毕竟这是一个末日的时代，魔法正在进行普及。
然后周一凡他们大概花了半个小时，很快就绝望了。
视频有，而且毫无PS痕迹，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特效，而是确确实实的魔法，但问题是已就很难看明白。
一个老大哥说话挺这就很亲切，总感觉很有说服力，最后得出结论，魔法就是“哈”一下的感觉，同时他的手中就出来了一团火球。
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说魔法是“skr”一下的感觉……
看到的介绍除了一些教材上确定的“魔法理论”之外，就都是这种抽象至极的教学，就连官方认真的权威视频也就是拟声词更加丰富了一些罢了，整的周一凡都有些期待，墨子雨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稍作尝试，周一凡和周一兴就放弃了这种“咒语施法”。
还是只能自己研究。
“咱们先尝试着把法力放在这里。”周一凡指向一片空处，最后在桌子上放了本书，同时在一旁用竖起来的长条台灯的头部，这两个东西为坐标，勉强标定了一个大概的空间。
首先聚合和释放的前提就是控制法力，之前控制那四倍属性的身体也启发了周一凡，不用绝对精确的控制，先做到一个勉强的控制最好。
说来有些遗憾，周一兴的那个回蓝戒指在昨天的意外中和周一兴合到了一起，成为了周一兴的一个技能，这让觉得可以通过恢复法力值来观察法力流动的周一凡很是遗憾。
不过眼下这个方法似乎也不是不成功。
他们渐渐地真的把法力控制在了这样一个空间里，但要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们自己其实也很难说清楚，应该就是“刷”的感觉吧……
可这并不意味着魔法就成功了。
当他们试图丢出去这个魔法的时候，这些聚集起来的法力就此溃散了，不过周一凡倒是发现两个人的法力值并没有因此下降。
刚刚似乎已经聚合成了一团，但到底是聚合的成不成功，未必。就像是打雪仗捏雪球一样，这攥的紧了扔出去的就是雪球，攥的不仅扔出去的就是散的雪。
所以刚刚的一团不一定就是成功聚合的标志。
所谓聚合再释放，应该难点只在聚合之上。
而释放就像是把东西扔出去是一个很简单的过程。
以此为思路，那就是想办法把雪球攥的紧一点。
可两个人憋得脸都通红也没有聚合到可以扔出去的程度。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周一凡开始仔细观察法力，在周一凡看来法力这种东西就像是烟雾团一样的东西，所以他开始自然而然就会觉得，像是烟雾这种东西本就是由极其细小的颗粒和液滴构成。
自然而然就会想到，物质是由分子和原子构成的，所以法力会不会就是类似这样可以操控的物质构成最基本的粒子呢？
对了，为什么墨子雨在教学的时候会以水魔法为例，是不是正是因为水的分子结构，原子结构在课本上肯定会提到。
想到就开始做。
周一凡把法力想象成一个水分子，让他们按照课本上的排列方式组合。
失败了。
那就当做是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来代替那个水分子。
也失败了。
再用质子电子以及原子轨道排列的方法再代替其中氢原子和氧原子。
又失败了。
再……
完了，知识盲区！
周一凡有种再往下或者更往下分解下去就有可能成功的感觉，但很明显这都是一厢情愿的错觉。
也许法力和物质的构成没有关系。
也许它反而和物质不是一种大与小的关系，而是一种相互之间可以互相转换的关系，一种等价的关系，就像是一栋楼，不同楼层的相同位置，他们内部的装修不一样，但是完全可以通过装修变得一样，一种和物质平行的东西。
不论是哪个猜想，周一凡觉得可能性都不小，都有成功的可能，而且禁不住有点小膨胀，能这样纯粹依靠自己就推断出法力的原理，自己在魔法上面的造诣和天赋肯定强到爆炸。
至少理论上如此。
可这种理论依旧没办法帮助周一凡好好的释放一个魔法，因此又产生出了更多的奇思妙想，很多想法已经玄之又玄无法诉之于口，完全是哲学上面的空想实验的感觉。
就这样，他们不但旷课，还没有完成这次的作业，就这样忐忑的来到了教室。
八点一到，墨子雨如约而至。
不过她没有再搞教小孩子的那一套，而是打了招呼之后，就直接要检查作业。
两个人只能展现，他们将法力聚合到最深的那一步。
“很好，你们合格了。”
这个结果真的很是意外，原来墨子雨所谓的勉强称之为魔法的东西，并不需要实质的对现实世界产生作用，而仅仅只需要这样的一个法力团就足够了。
周一凡开始认真的听讲，因为之前的自己探索让他的求知欲望相当强烈，并不是因为魔法的神奇，而仅仅只是单纯的探索未知的知识就令人神往。
“如果你们还记得我的第一节课的话，那么应该清楚，魔法是需要借助外力的，法力是钞票，而魔法是我们从商店里购买的商品。首先恭喜你们，施展魔法所需要的“钱”你们已经得到了，接下来我来告诉你们“商店”在哪里？”
“商店，我之所以如此称呼，谁因为我不喜欢最为通俗的叫法，商店也就是神。魔法不是全部依赖人为施展的，而是需要通过法力来祈求神，由神来施展的。”
“神这种东西，我清楚你们应该是不相信的，至少在末日之前如此，不过末日之后的话，即便我不喜欢，但也不得不承认，神或许真的存在。”
“但不用过于担心，大家都是现代人，对神的理解不至于到一种迷信，或者盲目的崇拜，神也就是拥有神奇力量的人或者物罢了。”
“而魔法，就是我们用法力去向“祂”。”说到这里，墨子雨终于在黑板上写下来第一个字“祂”，没什么非得用这个字，只不过是一种习惯。
可就这样黑板上只有这么一个字就让人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周一凡想了想，最后在墨子雨目光的胁迫下还是把这个字写在了本子上，这竟然是他本子上写下的第一个字，这总感觉不是一种巧合，或许真的有某种神奇的力量？
周一凡看了一眼周一兴的本子，同样写下了这个字。
不过，他的本子上有写“首都第一小学，末日班，周一兴”的字样，而且还有前天上课的笔记。
看来，没什么神奇的，只不过是自己懒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