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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

天微微亮,尚未鸡鸣。紫然就已经起床,自幼习武的紫然养成晚睡早起的习惯已经很多年了,大致从四岁练武开始到现在已经十二年了。紫然是被人从秦岭里面捡回来的,一直都是靠着村里人照顾才能活下来,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婴儿会出现在秦岭里面,拿起放在床头的剑,又盯着手里的剑看了一会,剑身长约四尺,宽度约一寸,直而具有两刃,呈紫色,非铜非铁亦非钢,剑身有精美繁复的花纹和两个铭文,但是可能是时间太过久远,现在花纹和铭文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听韩叔说这把剑是和紫然一起发现的,当时小小的紫然紧紧的抱着这把剑。每天紫然都会看一会这把剑,紫然总感觉这把剑在跟他不停的说着什么。

走出院门,紫然眺目四望,紫然的家就在最靠近秦岭的山脚下,同时也是村子里最高的地方之一。此时天空湛蓝,不时有几只小云雀掠过,那条幽静的小路,被刚刚下的雨冲洗的一尘不染,小路旁的小野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弯弯的小河、静静的村庄、浩瀚的蓝天、悠悠的白云、潺潺的小溪、窄窄的小桥,身后的秦岭云雾弥漫,好似一层薄纱环绕,一棵棵参天古树,纵横交错。渐渐的太阳从东边升起,阳光颜色变深。村庄渐渐的让这光所照醒。炊烟又再次笼罩了这一刻的村庄。那孩童们的笑声再次呈现出在这乡间。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

顺着小路走下去,正好看到一个纤弱身影,如往常一样,微微弯着腰,双手用力的拎着一木桶水,正用肩膀努力的顶开自家院门,正是君竹姐,她应该是刚从柳叶巷那边的锁龙井打水回来。自从她十岁那年玄叔叔采朱砂掉落百丈深渊以后她就很少说话了,到了她十三岁那年舞婶婶也去世以后,紫然就再没见她笑过了。从那时起,十三岁的小君竹,要开始学着一个人养活自己照顾自己。

独居的岁月里,小君竹主要靠在山间砍柴,然后到集市上变卖来勉强糊口。她拒绝了邻里乡间的好意恩赐与惠赠。她幼小的内心里,写满了倔强与自尊,她不喜欢仰仗他人的赐予来生活。童年的稚嫩和懵懂,逐渐褪去,而父亲的狷介,母亲的坚韧,却完全继承到她身上,融进了她的血液里。

十四岁那年的一天,天降暴雨,等紫然跑到君竹姐的家里时,破败的茅草屋已经被飓风掀掉了屋顶。君竹姐卧在一片水泽里,被子和衣裳全部湿透了。

一年多的艰辛和辛酸在瞬间纠集涌动,她终于无法再强撑坚强和无谓,裹着箱底唯一一块干燥的绸布,她跑到母亲的坟前哭泣起来。也是在那一年紫然亲眼看到君竹姐一头青丝变白发,紫然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过玄叔叔和舞婶婶原来是神族,后来好像因为犯了什么大错才被贬下凡间来的。

紫然收回视线,一路小跑到小镇南面,紫然住在小镇北边,韩叔家住在小镇南边,自打韩猛哥外出闯荡以后,紫然每隔几天,都会过来帮韩叔劈柴,小镇没有城墙,毕竟真正的妖魔一类的城墙也挡不住,只是象征性的围了一圈的篱笆,用来挡住一些走错路的野兽。

紫然从小练武,一路跑到韩叔家门口也是脸不红气不喘。推开院门韩叔正在打磨柴刀。韩叔听到脚步声,抬头对着紫然一笑,“紫然来了,昨晚猛儿来信还提到了你。”

紫然愣了愣,随意坐在旁边的长凳上,“猛子哥来信了吗?这有一年多都没有消息了吧。”

韩叔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有一年多了,这次来信说一切安好,不用担心,还说叫你不要懈怠勤练武功。”

“那猛子哥有打听到那股神力的来源了吗?这件事不查清楚,我这心里总是有根刺一样,从那年猛子哥在那匹怪异的独角狼口下救了我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紫然想了想又问道。

韩叔大笑着拍了拍紫然的后背,边拍边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久了还忘不掉,虽然那次猛儿身上留下一道永久的伤疤但也得到了一股莫名的神力,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股神力也没有什么异常,你们师傅也说过不用担心的。”

紫然微微沉默……

韩叔看了看紫然,然后又看了看那把紫剑又说道:“当年猛儿一身血的把你从秦岭抱出来,那时谁能想得到一个八岁大的孩子竟然能杀得了一匹独角狼。对了,信里面还有一封单独写给你的,等我去给你拿。”

小院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劈柴的蹦……蹦……蹦……的声音,如果现在有人在旁边看就会发现紫然劈的木柴几乎一般大小,别人劈柴用的是柴刀,但是紫然用的却是剑,一把看起来十分残破的紫色古剑。

劈完柴,紫然揣着韩叔取出的信往师傅家里走去,紫然和韩猛是同一个师傅,是一位修炼多年的散仙,三界四族都尊称他为垂云仙,经常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不喜俗务,不喜繁琐。平生嗜茶嗜棋,惟此所好,常于山中与凡夫樵子对弈,赢则抚掌拈须而笑,输则跌足长叹不已。

行至门外还没等紫然推门,门就自动打了开来。原来师傅已经在院子里等他。紫然飒然一笑道:“师傅,我都尽量压制气息了,您是怎么发现我的?”

垂云仙看着自己这个小徒弟真是越看越是喜爱,这小徒弟就和年轻的时候的自己一样,潇洒倜傥,风度不凡。就是这嗜武如痴的毛病不太好,关键是这种嗜武如痴的徒弟自己门下还不止一个,真是让人伤透了脑筋。垂云仙摇了摇头道:“吾明日将上天庭与北极中天紫薇大帝论道,你也该有你的一番历练了。”

紫然淡然一笑道:“弟子不知该去往何处。”

垂云仙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三界之大何处不可去?”

这一刻的垂云仙在紫然的眼中宛若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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