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师水平不行，连三个字都教不好。”
目送基兰·卡芙离开，夜雪冷哼一声。
华凡无奈，刚感觉同女孩的关系有了融洽的迹象，就莫名其妙又跌落谷底。
而且似乎比以前更糟，以前就知道对方是冷美人，却也谦和有礼，而如今算认识了，反倒好像更不待见自己。
……
药厂位于天竺最大的港口城市——商波。
当天，由首都杜尔加飞往商波的航班客满，华凡他们只得买飞往埃克雷的机票，再由埃克雷转乘汽车前往商波。整个行程大约六个半小时，一半时间飞机，一半时间汽车。
在飞往埃克雷的飞机上，夜雪拽着华凡，陪她练习英文对话，一刻也不停歇。每当华凡借口干舌燥，要求歇一会，夜雪就体贴地替他叫水，然后继续。
邻座的大爷耳背，没搞清两个年轻人到底说些什么，只觉得是华凡有魅力，靠窗的漂亮女孩子总是缠着与他说话，于是频频对华凡翘起大拇指。
华凡冲大爷苦涩一笑，别人哪知道，一旁热情体贴的女孩，是把自己当人肉复读机的。
飞机就要降落，对话却还在继续，华凡受不了：“小雪同学，学习要劳逸结合，效果会更好。”
没计较华凡对自己的称呼，夜雪扣好安全带：“这叫沉浸式学习，你习惯就好了。”
华凡脸黑，好有道理啊。转念又一想，这莫不是受刺激了？
夜雪性情恬静，几个人在一起时，往往是话最少的那一个。可也绝不喜欢中午那种情况，只能一个人干坐着，连别人说什么都不知道。
基兰显然接受过很好的英文教育，口语流利、没有口音，于是华凡和她的对话就格外流畅，语速很快，华凡也就没顾上夜雪。
一顿饭下来，夜雪只是偶尔嗯、啊两声，这对她刺激不小，她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学好英语，最起码不至于在华凡身边一片茫然。
华凡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佩服女孩的决心和毅力：“沉浸式学习效果很好，只可惜，我不能总在你身边。”
夜雪不说话，华凡说的没错，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可能粘着男生。
“语言学习是在外语的文化背景下，从大量输入开始，而后是输出。”华凡思索片刻，把他对语言的认知说了出来：“输入就是大量的听，分辨出每一个音素、音节、词、词组、句子，在重复中熟悉，理解意思。输出就是把自己听到的，按照记忆组合、复述出来，赋予声音意义。”
“要不然，你读些英文原著故事、小说之类的，用中英双语。从简单的开始，录下来给我。”
“嗯，这个主意不错！”华凡顿悟，这也是应付基兰的一个好办法。他正发愁，要是每天都要教人外语，还同时教两个人，实在是件很占用时间的事。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被塞满，生命就失去了自由的空间。
“这不是挤，这是爆炸了好吗。”
埃克雷汽车站，华凡指着另一辆塞满人的大巴车，向正为自己验票的司机表达抗议。
此时，华凡所指的那辆大巴车，正晃晃悠悠地驶离停车场。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车内塞满了乘客，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更夸张的是，车外还扒着人，那些人分布在车厢两侧，粗略估计，有二三十人之多。
验票司机语气认同，诚恳检讨：“我也提醒过公司很多次了。这是严重超员，是违章上路。即使是短途，也是对乘客的不负责任。还有，这是侵权，每位买票的乘客，都有坐着的权利。”
“不错！”华凡附和。
在车上，华凡一脸惆怅，手指此起彼伏的敲打着车顶，心道，这尼玛，果然没有侵权，可是坐在车顶……，话说，好凉快。
车顶上坐的除了华凡，还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以及大包小包的行李。
华凡和夜雪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没有空座了，并且连过道上都坐满了人，两人本来都只能坐车顶。只不过，司机见他们是外国人，其中还有一个皮肤白嫩的女生，考虑国际友谊，便发动车上的人让座。
夜雪现在的座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黒痩少年让出来的。华凡没推辞这个位置，却阻止司机继续发动人让座。
做人不能太贪心。女孩娇贵，是吃不了苦的，给她找个座位，华凡就安心了。而他一个男人，吹吹风不算什么，再说别人都能坐车顶，他有何不可。
华凡让夜雪安心坐在车内，说这是当地习俗，如果有人愿意出票价的双倍，就会有人让座，那个让座的少年也是为了赚点零花钱。
夜雪对华凡的话将信将疑，却发现也有拗不过华凡的时候，最后还是坐下了。
华凡的话半真半假，少年并不是为了钱让座，但华凡是真的打算给少年补偿。
这个世界，善意需要被呵护。
看少年的样子，肯定家境不富裕，给钱虽然俗了点，但实际。华凡掏出手机，对身旁的少年说：“你有手机吗？”
少年应该是第一次同外国人说话，还有点紧张：“嗯，有的。”
少年的手机屏幕很小，而且一看就磨损的厉害，这印证了华凡对少年家境的猜测。不过这款手机应该是智能机，只要有安装微信或支付宝就行。华凡身上没有现金，要是少年不能手机收款，还确实有些麻烦。
提到微信，少年很熟练的打开APP。华凡不禁感叹，九州的影响真是无微不至啊，难怪九州人以天朝上国自居。
从埃克雷到商波的汽车票价是60元，华凡先发了一个120的红包，紧接着又发过去一个60的。既然是谢意，就要让对方净得两倍票价，华凡此时也不小气。
少年看到接连两个红包，一脸诧异，而在了解华凡的意思后，说什么也不肯收。他让座，仅仅是处于善意，如果收下钱，性质就变了。
面对少年的坚持，华凡一方面感动于少年的善良、淳朴，另一方面也为难：“这样吧，你的善意我收下了。这钱是要向你打听些事情，你若不收，我只能问别人。怎么样？考虑一下，我第一次去商波，需要一个向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