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月虽然吃着东西,耳朵却一直听着他俩的动静,听到这儿,暧昧的笑了笑:“儿啊,俞丫头这是心疼你呢,你就去休息下吧,额娘好多了。”陆怀锦嘴角微微扬起,“那既然是美人儿心疼了,那本王定要照做。”俞瑶一跺脚,脸色通红,嗔怪到:“太妃,您这样打趣我,我可不依。”逗笑了一屋子的人。
待陆怀锦走了以后,俞瑶面上的红才慢慢褪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苏良月:“太妃,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苏良月轻抚了下胸口,“倒没哪里不舒服,就胸口还有点闷闷的,总是想咳。”俞瑶皱着眉,叫了李新全,两人来到府中的药房,“为什么开了药,感觉太妃还是那么虚弱?”俞瑶首先开口。李新全愣了愣,“微臣以为,太妃已经好多了,肯定不能立刻见效,既然能清醒过来,那必然是有效果的,王妃别急,先等上个两三天再看看也不迟。”俞瑶皱着眉,却也是点了点头,始终都是自己操之过急了些。
天越来越冷了,俞瑶都开始穿上了对襟襦衣,外衣上氤氲得水画似的纹路,她扯了扯衣裳,往里搭了点,那略宽的衣摆随着她的步子悠悠荡着。“额娘!”人还未到,声儿就到了,中气十足,又带些小女儿家的娇羞。俞瑶急匆匆的闯入内殿,苏良月笑眯眯的倚在床头已经等着她了,“你这丫头,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陆怀锦眉梢眼角都是笑,“你这声额娘叫的可是愈发顺嘴儿了。”俞瑶老脸一红,回想起了那天……
她尚在睡梦中,圆圆就急匆匆的来找她,说太妃吐血了,要她赶紧过去一趟,她吓了一跳,睡意全无,披上了外衫就匆匆赶了过去。等她来到明月苑,苏良月“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地上一摊血,陆怀锦拧着眉陪在旁边。俞瑶眼眶一下子红了,床上的人儿听到她的动静,“虚弱”的冲俞瑶笑了笑,颤颤巍巍的伸出去,俞瑶赶紧上前紧紧握住,哽咽着出声:“太妃……”却是再吐不出来一个字,她是真切的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如今这样,叫她如何能接受的了。苏良月反手握住俞瑶的手,“瑶瑶,我,,我自从嫁入皇宫,就从来,从来没为自己活过,你不要伤心,我,我也算解放了不是吗?”俞瑶哭着摇头,“不,不是的。”
苏良月“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可是,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我这唯一的儿子,锦儿他很喜欢你,我也能看出来你也不是不能接受他,”苏良月顿了顿,瞧着俞瑶没有拒绝,继续开口,“能不能答应额娘,嫁给他,替我好好照顾他,这样,我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俞瑶已经泣不成声,“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苏良月眉开眼笑,拍了拍她的手,“你说的啊,儿啊,你也听到了,那等开年来了春,你们就成婚。”俞瑶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良太妃哪还有病怏怏的样子,旁边的陆怀锦眼里也都是笑意。
原来自己被耍了,俞瑶又羞又恼,“呼”地站起身来,苏良月赶紧一把抓住她的手,可怜兮兮的说:“乖孩子,你别气,这都是我想出来的,我看瑾儿喜欢你实在是喜欢的紧,你也不是对他没有意思,我夹在中间看的也着急,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越说声音越没底气,斜眼看过去,陆怀锦竟然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由得一阵胸闷,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榆木脑袋,朝着他使了个颜色,陆怀锦这才大梦初醒般,轻轻握住俞瑶的手,讨好似的晃了晃,“你别生气嘛,这次是我联合额娘骗了你,可是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俞瑶哭笑不得,这母子俩还真像,越说越心虚。
俞瑶故意的板起脸来,教育母子俩,“你们有事情直接说不好吗,非得弄这样的事情来吓我,以后不准这样了。”陆怀锦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以后绝对没有这种事了。”忽然又反应过来,“这么说,你同意了是不是?”俞瑶羞红了脸,苏良月在旁边嗔到:“说你呆,你还真是呆,瑶丫头的意思可不就是这。”陆怀锦狂喜的抱住她,“真的?你真的愿意!”俞瑶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感受他的喜悦,心里也是暖暖的。舔舔嘴唇,轻轻的推了推他,轻声说:“良太妃还看着呢。”听到这儿,苏良月立马用被子蒙上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该休息了。”俞瑶的更红了。
“你想什么呢,脸怎么红成这样?”陆怀锦的声音响在耳边,俞瑶猛然回过神来,陆怀锦的脸近在咫尺,脸一下子爆红,赶紧推开他,窜到苏良月的床前,沉下心来,给她把了把脉,陆怀锦凑过来,奇怪的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俞瑶不理他,问苏良月:“额娘,除了平日里咳嗽以外,还有别的不舒服的吗?”苏良月想了想,轻轻摇摇头。俞瑶咬了下嘴唇,转头对陆怀锦说:“你能把李太医叫来吗,我找他有点事情。”
等李新全来到的时候,俞瑶已经对着那个药方研究好久了,李新全上前请了个安,“王妃,这药方还有什么问题吗?”俞瑶听见声音,抬起头来,面露喜色,“你来了,快过来看看,这药方是不是差点什么东西,我总觉得少一味药,可就是找不到是什么。”李新全接过药方仔细查看,又查了查医书。两人研究了许久,终于找出差的那一味药——甘草。
俞瑶端着熬好的中药小心翼翼的走进来,陆怀锦连忙接过,抽着鼻子闻了闻:“怎么闻起来好像苦了些。”俞瑶不好意思道:“我学艺不精,额娘前几次喝的药里少放了一味止咳的药,这次我放了少量的甘草,想来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