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月双眼顿时瞪大,不可置信的望了望琴,最后又将眸光落在老板的脸上:“这破琴你要卖五千两黄金?老板,你以为本姑娘是傻子不成?”
老板眸光一晃,一抹为难的表情缓缓蔓延开:“姑娘可知,闻名于世的古琴只有两把,乃‘花清’和‘叶语’,这两琴本是一对,奈何几年前,花清早不见了踪影。姑娘如今看到的琴,便是‘叶语’了,如此名琴,值五千两黄金,丝毫不为过!”
闻言,萧沐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老板:“既然是名琴,怎会出现在你这小铺里?你有何能耐得到这把名琴?”
萧沐月话语的意思昭然若揭,就是在说,这老板在招摇撞骗!
老板听出了萧沐月的意思,脸色也不太好了:“姑娘,我做琴生意已经十载了,我还不至于说假话卖假琴以毁了我琴坊的招牌!此琴乃是我几日前所得,是一名姑娘当在此的,我也请琴市同行看过了,此琴的确是天下名琴,叶语!”
闻言,萧沐月冷笑一声。正当她又要开口时,却不料身边的幻萧说话了:“老板,将琴包好,我们要了!”
此话刚一落音,老板本来还沉了几分的脸霎时间绽开笑容来。他立马朝着幻萧应道:“好,好,好!公子真识货啊!”
萧沐月急忙拦着正要过来包琴的老板,一脸惊异的望向幻萧:“妖物,你……你真要买?”
其实,她也知道此琴的确是好琴,奈何这老板叫价太高,使得她心里有些愤怒罢了。如今,这妖物说要买,他到底唱的是哪出?
幻萧望着萧沐月,俊逸的脸庞明艳如花,朗如清风:“花清与叶语本是一对,既然本公子有幸再见到叶语,自是不能刚过二琴重合的机会!”
闻言,萧沐月讶然长大了嘴。听他的意思,难道他知道她有‘花清’了?
回眸一想,这也不是不可能,芝麻绿豆那两大嘴巴,怕是早将她的所有秘密全抖出来了的。
不过,妖物要买琴,固然是好。反正又非她出银子。不过……
萧沐月盯了老板一眼,而后拉着幻萧的衣袖跑到一边:“妖物,五千两黄金,你出得起么?要不,你和本姑娘一道打劫这琴得了!”
幻萧眸光一晃,似笑非笑的望着萧沐月:“又想学草上飞了?”
萧沐月当即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也不跟他废话,继续道:“怎么,不愿意?不愿意就闪开躲远,免得让本姑娘见了烦心!”
说完,萧沐月便立马转身轻飘飘的走到正在包琴的老板身后,正要抬掌拍往老板的脖颈时,却不料幻萧已经闪到她的身边,伸手一把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萧沐月顿时满脸诧异和愤怒,她直瞪着幻萧,只见幻萧道:“你,果真本性难移啊!”
此话还未落音,正在包琴的老板嗖的回头望着他们,一脸的诧异,也许,这老板根本未想到这二人居然想鬼神般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萧沐月当即懊恼:“老娘从来没想过要移本性!”
闻言,幻萧低低一叹,淡笑不语。
琴坊老板脸上的诧异更是深了一分。心头不住的咋舌,这女人,俨然一个悍妇啊!
“公子,好了!”片刻,琴坊老板将包好的琴递到幻萧面前。幻萧微微一笑,这才松开萧沐月的手接住琴。
而后,他便一手解下腰间的一枚玉佩递到老板手里,温朗道:“拿着此玉去华阳客栈寻两个名为云淡和风轻的女子,她们会给你结账!”
老板低头打量了一遍玉佩,心头浑然一抖,这玉,浑然天成,价值一万两黄金也不为过,这公子,真这么放心交给他啊!
“是,是!公子……”片刻,老板回神抬起头正欲与幻萧说话时,却不料眼前已经没了人影。
出了琴坊,幻萧一脸从容的将琴递到了萧沐月面前。
萧沐月瞥了一眼琴,又望向幻萧,没好气的终于将心头的憋怒爆发了:“丫的,妖物,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花五千两黄金就买这东西?你刚才不是还在叫穷么?你不是一直都两袖清风,怎地身上还有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妖物,傻子本姑娘见得多了,可本姑娘从没见过你这么的蠢虫!叫你打劫你不愿,偏要……”
“好了!”见萧沐月似乎要无尽的说下去,幻萧无奈的笑笑,终于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萧沐月脸色更是不好,正当这时,幻萧淡然的望着萧沐月,道:“本公子送给你的礼物,若非亲自动手制作,那也非得是出银子正正当当的买来!”
闻言,萧沐月眨巴了下眼睛,似乎没听懂。
见状,幻萧微微一笑,精致的眉眼里温润一片:“贼婆,要不要?你若不要这琴,本公子还可退回去!”
此话刚一落音,萧沐月顿时一个激灵,她眼睛一眯,急忙伸手夺过幻萧手里抱着的琴,而后撇着幻萧道:“怎会不要!你妖物大破财买的琴,本姑娘当然会要!”
月色清幽,弥漫着几分皎透,夜风掠起,不觉间有些微凉了。
萧沐月与幻萧二人浑身披着月光而归,待二人刚踏进华阳客栈时,全身像打了鸡血般疲惫无力的萧沐月顿时像脱绳的烈马,蹬蹬蹬的扔下身边的幻萧冲上了楼!
见状,幻萧似乎有些了然,眉宇间尽是道不出的清朗和低笑。
正当这时,跑上二楼的萧沐月突然扭头回来朝幻萧灿烂一笑:“妖物,本姑娘今晚住你的客房!”
说完,萧沐月便霎时间消失在了幻萧眼帘。
幻萧脸上的笑容更深。他叹了口气,而后也缓缓上了楼,不过,他所行的方向,却是萧沐月溜去的反方向!
待走到天字五号客房时,幻萧干脆的伸手推门而入!
“公子,你回来了!”屋内的风轻见得来人,急忙迎了上来,并再次将推开的房门仔细的掩上了!
幻萧脸上挂着平日里的淡笑,他择了屋内的一张软榻靠下,本是一派慵懒之姿,但却有着说不出的仙逸和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