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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酣战

“你可以离开了。只要不再插手,我承诺,你可以活着走出这片树林。”

茗澜不言不语,只是默默托起长剑。

飞雨!

细剑轻飘飘的,看起来仿佛很慢,就连裹在上面的杀气似乎也少了许多。可诡异的是,森冷的剑锋却突然出现在老虫子胸前,整个过程甚至连一次眨眼的时间都不够。

等到老虫子有所反应,细剑的一半已经刺入了他的胸口。

飞雨是用作突袭的一击。

没有前招,也没有后招,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刺,快且狠。

“这是……什么剑法?!”

“哼!”

茗澜仍是不回答,手中向前一推,她竟是想要一鼓作气,直接刺穿所有的四条毒虫!

她的打算很好,可惜剩下三条毒虫却不愿安安心心地就此死去。他们鬼魅般,同时朝三个不同的方向飘去,身体都还没落地,便各自甩出了手中的铁索,冲着茗澜狠狠抽打过去。

见状,茗澜只能迅速甩开剑上的尸体,挑开打来的铁索。

“四时风雨剑,既有快捷暴烈,也有灵动飘逸,由可爱的小澜澜使出来,更是赏心悦目,果然是一套令人惊艳的剑法。”

一寸诗悠哉悠哉地摇着折扇,轻松地点评着茗澜的剑法。

苗炤扶着叶光纪,一边小心地提防着一寸诗(腊月),一边关注战局。

“名利权势四条毒虫只剩下三条,胜算总算大了许多,茗澜会赢的吧。”

“四条毒虫看起来相似,其实武功路数是不同的,齐聚在一处取长补短,实力堪比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叶光纪的面色更加凝重,“此时三条毒虫成鼎立之势,虽然任何一个都比四虫齐聚差了许多,但是应付一人的难度也绝不是同时应付三人能比的。”

见叶光纪说的凶险,苗炤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

雾雨!

手中细剑随着身体拧转,或削或挑,空中“叮叮叮”的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茗澜上下翻飞的身体周围,似乎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如烟似雾的光彩,细细分辨才能勉强认出,那些细细密密交织在一起,雨丝般的线条,竟然都是细剑在灯笼下映照出的光彩。

神奇的是,任凭三条铁索怎么抽打,愣是不能破了这层薄薄的剑光。

茗澜剑法不俗,但是跟正当中年的三条毒虫比,体力和内息都相差甚远。如此僵持一时半会儿倒还好,可若久了就麻烦了。三条毒虫只需要这么耗着,等茗澜力竭,就是稳赢的局面。

“放我坐下。”

这场较量的胜负不在场内四人中的任何一个,而在场外,在叶光纪身上。只要茗澜可以坚持到叶光纪稳住伤势,就能合二人之力,一举打败三只毒虫。

苗炤谨慎地扶着叶光纪盘膝坐下,眼看着他封闭六识,进入调息状态。

三条毒虫的配合极为默契,每次茗澜打算选定一个方向变守为攻,就有另外两条铁索追过来纠缠。然后简单地几次攻防之后,茗澜便又只能无奈落回到三人中间。

这般让人烦不胜烦的无赖打法,逐渐引燃茗澜的理智。

“好好好,既然你们铁了心与我缠斗,我就应了你们的挑衅!”

茗澜侧击一剑,身影留下。又凌空跃起,自上而下击出一剑留下身影。突然茗澜半蹲在地面横向扫出一剑,留下身影。如此再三,留下的残影越来越多。

藤泷谷轻功镜花影,不太适合拿来赶路,但是在小范围的争斗中往往有奇效。

这是一种以气御身的功夫,每次控制内息爆发,都能在原地留下一个接近真身的影像,同时短暂提速,瞬间跨越三五尺的距离。只要配合独特的吐纳技巧,就能保证最低程度地消耗内息。

镜花影不是寻常轻功,练起来颇有难度。

茗澜使出这门还有些生疏的轻功,留下的影像比起真身要模糊很多,放在阳光明媚的白天,很容易被人识破。幸运的是,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几人又身处鬼哭林,而且三条毒虫都是拿着铁索站在两丈之外攻击。种种机缘叠加,让这些落在毒虫们眼底的影像完全有了与真身一般无二的真实感。这直接导致接下来的四五次铁索抽击都落在了空处。

毒虫们心急了,只能更频繁地出招,尽量在更短的时间内,打到更多的“茗澜”。出招多了,内息和体力都开始迅速消耗下去。

四分之一个时辰过去,茗澜神清气爽,满脸轻松惬意的表情,三条毒虫却分别在额头沁出一层汗珠。

不能继续这么僵着了。

三条毒虫突然同时收回铁索,只听几声锁扣响过,铁索再次被抛了出来。强劲的气流让茗澜立刻注意到了铁索的不同,只见那三条铁索尽头风别连上了大铁球、双刃铁斧、梭形铁镖。

匆忙之间,茗澜用剑挑动铁球,然而她的气力不足,根本没办法改变铁球的攻击方向,甚至铁球的重量间接通过细剑传递到茗澜的手腕,让她连剑也几乎握不住了。

铁球已经几乎砸到茗澜的肩上,铁斧和铁镖也随后就到。硬接是绝对不行的,虽然很不甘心,可是茗澜只能无奈地施展镜花影狼狈躲避。

铁球蛮牛一般横冲直撞,铁斧宛如虎狼又削又剁,铁镖则是毒蛇,随时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窜出来。瞧着三条毒虫全神贯注操纵铁索的样子,显然他们已经使尽了压箱底的本事。

茗澜艰难躲避,万一稍有不慎被打到一下,估计就要立刻死在当场了。

一寸诗的折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合了起来,更有尖刺从扇骨中弹来,脚下几乎不可察觉地前进了少许。仿佛只要看到茗澜有危险,他就要立刻冲过去。

苗炤同样把全部的心神都投在茗澜身上。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一直坐在地上调息的叶光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他的右手扣在刀柄上,视线鹰隼般在三条毒虫身上扫过。

叶光纪的身体状况确实糟糕。即使通过调息,现在的他拼尽全力,也才只能挥出一刀。一刀过后,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可能再有任何出招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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