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好。”夏罅实在是听不得这宫人的话了。
到了现在这宫人才看出夏罅脸色不好,便应了声忙退下了。
夏罅看了眼亭里笑的正开心的两人,甩了甩衣袖便走进了御花园。
“那可就说好了啊,明日我来接你。”温暮含笑道。
“好啊。”
长乐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不用多说,手上扒拉着花,听温暮没了声音便抬头看温暮,却见温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身后,长乐不解,回头一看,夏罅就在她的身后与温暮撞个正着。
萧舞有脸盲症,且多年未见夏罅自然是认不出来了,见他们二人一直看着对方,还以为是来找温暮的,长乐便很大方的让开了位置,“你是来找温暮的?那你们有事就聊吧,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长乐越过夏罅,却被夏罅给拉住了,“阿舞。”
长乐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就被温暮给拉回去了,“夏罅,长乐身为公主,你一个臣子怎能直唤公主名讳?”
“夏罅?”长乐倒是没有怪罪夏罅,只是听到他的名字想起来夏家了。
“是,我回来了。”
长乐虽早已忘却了夏罅的样子,可他这个人还是知道的,如今见到了他的人自然还是欢喜的,“你回来我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呀?温暮,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温暮见长乐眼中透着光,抿了下唇,“没有,我这也是才知道的。”
“是吗?温家与我夏家不和多年,我与父亲回京的消息温大人居然会不知道?是这温家的探子不中用还是温暮你的耳朵不太好使?”夏罅对于温暮的态度很是不悦。
夏罅语气不好,温暮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长乐,我确实不知道他回来的事情,你相信我吗?”
“当然!”与温暮相处多年,长乐自然是不会怀疑。
夏罅看着他们两个这般的亲昵,而他自己却像个旁观者,心里不舒服极了。
“长乐,我与父亲刚刚回京,府中会大摆宴席,父亲会邀京中各式人员,你可要来?”夏罅盯着长乐等着她的回答。
这倒是让长乐不好意思了,“什么时候?”
“明日。”这句话是说给温暮听的。
长乐听了果然纠结了起来,“那恐怕我去不了了,我答应了温暮,明日要去温府的。”
“可是我刚刚回京,你不能来帮我接风洗尘吗?温暮也可以一起来的。”
“下次吧,这次我答应温暮了。”长乐一双明眸满含歉意的看着夏罅。
夏罅便也不能说什么了,毕竟,对于长乐来说,他们两个现在确实不亲厚,夏罅与温暮二者想比,她自然是选择温暮。
“公主!长公主让奴婢唤公主回宫。”阿锦看着眼色将长乐给带了回去。
一下子,便只剩下了夏罅与温暮,他们现在之间确实没有任何的矛盾,方才发生的也不过是一时的心里作祟罢了,长乐走了,两个人面上也缓和多了。
“夏伯父可好?”温暮开口问道。
“在外征战,身子不硬朗怎么行,温伯父呢?”夏罅挑眉一笑。
“他呀,好的很,你看,我现在就只能天天来宫里,闲的自在。”
两人相视一笑,便相约着去喝酒去了。
……
“皇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一进长乐宫,长乐便看到长溪在坐着绣荷包。
“我今儿就是得空来看看,结果你不在宫里,皇姐说的话你都忘了?这个时间你不是该在温书吗?怎么又跑出去胡来了?”长溪很严肃的看着长乐。
长乐最怕长溪一直说个没完,奔奔跳跳的到了长溪跟前坐下,“皇姐,那长乐看累了不得出去喘口气,而且我是去见温暮了,又不是去玩儿了。”
“见温暮又要做什么?”长乐每次出去的借口都是温暮,不过倒是真的温暮来了。
长乐眯着眼睛靠在长溪肩上笑嘻嘻的看着长溪,“皇姐,温暮说阿零想我了,所以我明日想出去见见她,可以吗?”
“为何不让她自己来宫里见你?”
“皇姐你不知道,阿零摔伤了,摔得特别重,地都下不了,也不能坐轿子,必须得我去看她。”长乐说的特别严重,言语间还透着浓浓的担心,可眼神却假的很。
长溪身为长乐的姐姐自然是一眼就看出长乐是在撒谎,摔伤是真的,但绝不至此。
长溪停下手中的活儿,笑着捏了下长溪的鼻子,“想出宫就直说,你以为皇姐看不出来你的小把戏?想骗皇姐,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长乐一下子就乖了,“皇姐,长乐错了,皇姐最好了,我明日能不能去看阿零?我可都答应温暮了,若是不去,让我这公主的面子往哪儿放?你说对不对啊,皇姐~”
长乐轻轻的晃着长溪的胳膊,满是撒娇的意味。
饶是长溪,见到长乐这样可爱的样子也笑了,“下不为例。”
“是是是,下不为例,皇姐对我最好了。”
“皇姐,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长乐忽的好奇道。
突然问到这个,长溪也支吾了起来,“没有,长乐你莫要胡说。”
“是吗?那皇姐的这个荷包是想要送给谁啊?”长乐趁长溪不注意猛的将长溪手里的荷包抢了过去。
“长乐,别闹了,把荷包给我!”长溪这下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长乐最怕长溪生气的样子了,赶紧把荷包还给了长溪。
“我错了。”长乐嘟着嘴,低着头偷偷的看了眼长溪。
长溪叹了口气,拉住了长乐的手,“长乐,答应皇姐,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谁都不可以。”
长乐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好了,皇姐先回去了。”长溪摸了摸长乐的小脑袋便起身走了。
那边,夏罅与温暮喝酒,温暮没喝多少便已醉倒在桌上了,夏罅多年在军营中,酒量自然是好的,他现在还是清醒的。
“诶!我那女儿非要和隔壁的李家结亲,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非说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最是了解对方的人,以后肯定能长久,你说说那李家,要啥没啥,她怎么就能看上他?”夏罅隔壁,一中年男子喝着酒醉了,便大着嗓门把心中忧闷的事情说了出来。
“嗐!这谁知道呢!要说这青梅竹马,这整个言朝,也就长乐公主与温家少爷是段佳话吧,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门当户对,这皇上也对温家格外开恩,想是早已定了驸马爷了吧。”
这些话都传到了夏罅的耳中,原本还算柔和的脸如今已是阴沉一片。